文|西九
1989到1999，牛群和冯巩在春晚上搭档了十年。
如今，牛群几乎“销声匿迹”，没了消息。
而冯巩却成了中国曲艺家协会主席，身居高位。
初识，牛群的一次磕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但三次“抛弃”，一次又一次透支着冯巩的信任。
24年后再看这对“黄金搭档”，才发现两人早已不是一路人了。
01灵魂搭档
牛群师从常宝林，冯巩师从马季。
按照相声的辈分，冯巩应该称牛群一句“师叔”。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冯巩在牛群三次“抛弃”时并不能多说什么。
不过即使两人后面的结局并不美好，但初识的过程却是相当感人。
牛群第一次登台说相声是在1979年。
在此之前，他没有受过专业的相声训练，只是一个文艺兵。
在一次军区汇演中，他表演了相声《原形毕露》。
这次表演，相声里的人物有没有原形毕露不知道，反正牛群是原形毕露，露了怯。
他站在台上表演，该响的包袱一个都没响。
原本应该哄堂大笑的相声现场，愣是被他演得鸦雀无声。
牛群表面强装镇静，实则心跳加快，大汗淋漓，两腿都直打哆嗦。
表演完后就灰溜溜上了大巴车，大巴车内没有开灯。
一些同行的人就开始议论：
“哪调来这么个东西，还说相声，真是恶心死了。”
听见这话，牛群没有生气，反而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为了提高自己，他拜了军旅曲艺家刘学智为师，学习相声。
常宝林和刘学智是牛群相声路上的两位领路人。
没有这两位的指导，就没有牛群的爆火。
经过学习之后，牛群在1988年第一次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
和搭档李立山合作了相声《巧立名目》。
此时的冯巩，已经三登春晚，小有名气。
但他的搭档刘伟，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看看。
好巧不巧，牛群的搭档不是固定搭档。
这次春晚之后，他也面临着没有搭档的问题。
在两位师父的牵线搭桥下，两人组成了新的搭档。
搭档之间，最需要的就是默契。
而这两人默契的形成，要归结于牛群对冯巩的一次磕头下跪。
1988年12月31日，牛群和冯巩在广州演出。
本来两人的计划是演出完之后，一起吃个饭，迎接新的一年。
但一通电话打破了新年的快乐氛围。
牛群母亲来不及见儿子最后一面，骤然离世。
接到消息的牛群呆坐在椅子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
烟雾缭绕之中，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冯巩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坐在他旁边，拍拍肩膀，两人就这样抽了一宿的烟。
对于牛群来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安慰他失去母亲的痛苦，冯巩能做的只有陪伴。
第二天一大早，冯巩就陪着牛群赶回了老家，参加母亲的葬礼。
“我这辈子磕头下跪就是给我爸我妈，但葬礼完了之后我给冯巩磕了个头。”
经此一事，牛群明白：
冯巩懂他。
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小最受母亲的疼爱，所以对母亲感情非常深厚。
他好不容易可以赚钱孝顺母亲了，母亲却等不到了。
这种对母亲的思念和遗憾，冯巩能懂。
所谓灵魂共鸣，大概就像两人这样。
从此以后，他们就成了观众心中的“最佳搭档”。
但牛群的三次“抛弃”，却渐渐让冯巩在内心打上了问号。
02“不务正业”的牛群
马季曾经公开斥责牛群：
不务正业！
但在牛群自己看来，他只是兴趣广泛而已。
1989年，两人第一次以搭档的身份，亮相春晚舞台。
这一年两人表演的相声《生日祝辞》，大获成功。
此后，两人就成了固定搭档。
但为了能多赚点钱，牛群半路出家，脑子一热就说要去经商。
于是他就跟冯巩立下“军令状”：
半年时间，如果做不出成绩就还回来说相声。
做生意需要有天赋，很明显，牛群没有。
所以半年之后，他就灰溜溜回来说相声了。
虽然牛群再三保证，会一心一意说相声。
但这次“抛弃”，还是在冯巩心里留下了印迹。
果不其然，1993年牛群又提出要去北大进修。
毕业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九十年代末，牛群的心思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复杂了。
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牛群，突然玩起了摄影，还当上了杂志主编。
业余时间，当起了中国明星足球队队长。
说相声的时间，被他一再挤压。
在某种程度上说，冯巩再次被“抛弃”了。
但两人在春晚上的节目，依旧每年都在进行。
直到1999年春晚之后，冯巩第三次被“抛弃”。
2000年末，安徽省蒙城县人大常委会任命牛群为挂职副县长。
演员牛群，突然变成县长牛群。
身为搭档的冯巩，难道就没有阻止吗？
劝是肯定劝过的，只不过没能成功阻止罢了。
前面提到过，牛群在辈分上是师叔，冯巩碍于这一层关系话自然不能说太重。
另一方面，牛群在后来的采访中也提到，那时候谁的话都不管用了。
他已经铁了心要去当这个副县长。
如果牛群知道从政这条路，会就此断送他的演艺之路。
甚至断送他整个前程的话，可能这时候还会有一丝迟疑。
但人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牛群在这“栽”了个大跟头！
他在蒙城负责的主要工作，是利用名人效应，为县城招商引资。
这个效果，牛群确实达到了。
两年时间，他参加大小谈判数百次，谈成十多个项目，为蒙城招商引资近5个亿。
2001年，他被任命为“蒙城县聋哑学校”的校长和法人，并将学校改名为“牛群特殊学校”。
这个学校多的是贫穷且有缺陷的孩子。
他接手的时候，学校负债十几万，账面上只有两千块钱。
接手后，他四处奔波筹集善款，将破厂房全面整修改为新校区。
并将学校改为民办，凭借自己的名气号召爱心人士进行捐款。
在牛群的管理下，学校环境变好，老师工资能按时发放，学校账户上的钱也越来越多。
但无比辉煌的时候，就是容易遭受非议的时候。
在牛群风光无限时，有人质疑他将爱心人士的捐款“据为己有”。
人言可畏这句话，牛群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即使他说自己没有中饱私囊，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无奈，他只能在2002年做了公证，将自己的有形无形资产全部交给中华慈善总会。
即便如此，舆论也没有停止。
两年之后，他进行了学校的移交仪式，辞去了校长和法人的职务。
并在2005年辞去副县长一职。
清清白白从政，满身脏水离开。
政治这条路，牛群走得伤痕累累。
这时他又想起了相声这条路。
此时再回去找老搭档冯巩，还有重回舞台的机会吗？
03坦言无法再和冯巩合作的原因
牛群辞去副县长想重回相声界，殊不知早已物是人非。
2000年牛群从政之后，冯巩依旧留在相声的舞台上。
他有了新搭档——先是郭冬临，然后是朱军。
面对三次“抛弃”自己的老搭档，冯巩会再次接受他吗？
从蒙城回来之后，牛群还是一心想和老搭档合作。
于是他就追着，请着，求着，请客吃饭。
冯巩念在多年情分，推心置腹跟他说了一番话。
“牛哥你这些年不务正业的，不好好弄相声，当什么县长。”
尽管话语间尽是责怪，但看着昔日的老搭档现在落魄了，冯巩也是于心不忍。
所以就答应带他一块表演。
那时候的牛群深陷舆论漩涡，即使澄清，大众对他的人品依旧打了一个问号。
所以冯巩能答应和他一起表演，牛群内心感激万分。
既然冯巩答应了，为什么后来我们没再看到两人同台演出呢？
牛群在《鲁豫有约》中，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做梦都想跟他搭档。”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人合作过几次，但每次到春晚审查那关就过不去。
“一到春晚前就肯定出事。”
每次春晚之前，牛群就总是碰上各种事。
一会是因为他中饱私囊，一会又是他抛弃发妻。
总之，不得安宁。
几次被拒之后，两人就无缘合作了。
自从牛群从政回来之后，阴差阳错之间，他和冯巩似乎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2006年牛群回归春晚，他搭档刘小梅，冯巩搭档牛莉。
2007年，牛群搭档赵本山和宋丹丹，冯巩搭档李志强。
2008年，牛群就与吉林电视台签约，成了吉林卫视的主持人。
再也无缘春晚舞台，也无缘老搭档冯巩。
结语
今年6月末，有网友偶遇74岁的牛群。
老态龙钟，双眼无神，住在北京昌平区天通苑小区。
据当地网友透露，这个小区是著名的“平民窟”。
很难想象，曾经辉煌无比的相声演员，如今只能这样生活。
反观老搭档冯巩，早在上一年5月就当上了曲协主席，风光无限。
一对搭档两种结局。
如今的牛群，又是否会后悔自己年轻时的“不务正业”呢？
部分参考资料：
《鲁豫有约》|鲁豫和她的朋友们——牛群
新华社|冯巩当选新一届中国曲艺家协会主席2023-05-10
沈阳今报|牛群：为证清白曾“裸捐” 我一直问心无愧2005-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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