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3月的一天,志愿军第六十七军二〇〇师六〇〇团正在抗美援朝西线战场作战。突然接到上级通知,东线战场十万火急,援兵必须在20小时以内奔赴东线,配合东线部队作战。
当时,一营三连受命担任尖刀连,走在最前面。当夜,天上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三连全体指战员以每小时8公里的速度,徒步向东线挺进。
敌人第一道、第二道封锁线顺利通过了,天将黎明时,在通往东线战场的咽喉要道处,遭到第三道封锁线敌军疯狂的阻击,暗堡里三个炮口同时喷射出凶猛的火舌。
部队暂且隐蔽,停止前进。爆破组连续上去三次,都有去无回,连长、指导员焦急万分。
在此关键时刻,河南伊川籍的八班长邓春堂跑到连长跟前说:“报告连长,让我去吧!为了给牺牲的战友报仇,我决心掀掉这只拦路虎!”
得到连长的批准后,邓春堂立即抱起炸药包,打了一个滚身,就消失在一人多深的草丛里。在三连重机枪的掩护下,他时而弯腰疾奔,时而匍匐前进……
当邓春堂跳进离暗堡不远的战壕后,他机警地摘下自己的军帽,顶在一根小木棍上,徐徐露出地面的草丛。敌人果然上当了,三个炮口的火力集中地向帽子射击。
此时邓春堂已把小木棍扎稳在战壕边,随即抱起炸药包,绕到暗堡的侧面,选好位置,放下炸药包,拉着了引火索,接着来了个就地十八滚。
他刚滚下战壕,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暗堡飞上了天。
到达东线战场以后,三连的战斗任务十分艰巨。邓春堂带领八班全体战士坚守着一个小高地。高地上没有水,一个苹果十几个人分着喝,一碗水十几个人分喝,就这样坚持了三四天。
敌人以数十倍于我的兵力,向八班阵地发起了猛攻。后方的支援中断,中午时分,阵地上只剩下邓春堂、副班长和七名战士了。他们中有的臂上中了弹,有的肩上负了伤,有的头上流着血……激战中副班长中弹牺牲了。
眼看着敌人步步逼近,战士们极端愤怒,邓春堂高喊:“打,狠狠地打!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战士们高喊着“冲啊!”一齐跃出战壕,扑向了敌群。
虽然敌人的这次进攻,又被八班击退,但出击的战士全都牺牲了,高地上只剩邓春堂一个人。他坐在战壕里,看着倒下的战友,义愤填膺。这个从来不会落泪的硬汉子,这时却失声痛哭起来。
为了守住阵地,他开始收集弹药。整个阵地上仅剩2枚手榴弹、30发步枪子弹了。刚坐下思考,山坡下炮声隆隆,这炮声就是命令,他立即伏在战壕里窥探敌人。
50米,40米,30米……敌人越来越近,邓春堂沉着应战。当敌人进至十几米以内时,他从战壕里先投去了仅有的两枚手榴弹,接着又打出一梭子20发子弹。
敌人发现邓春堂的子弹打光了,便一下子围住了他,还嗷嗷怪叫着。邓春堂丢下机枪,拿起一支带刺刀的步枪,准备拼刺。
敌人越围越近,但没开枪,看来他们是想捉活的领赏。100多敌人,只有十几人逼近。邓春堂毫无惧色,抓住美军士兵不善于拼刺刀的弱点,前刺后戳,左冲右突,一口气连续刺倒5个敌人。
当第6个敌人从背后窜上去时,邓春堂抡起枪托向背后猛砸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个敌兵的脏袋就开了花。由于用力过猛,枪托摔断了。
敌人见邓春堂一下子刺杀了五六人,吓得纷纷后退。邓春堂仍毫不退缩,他瞅准一个军官模样的敌人,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举起只剩半截的枪猛刺过去,那军官见状抱头鼠窜。
就在邓春堂紧追不舍、拿着半支枪独自追杀美军军官时,却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敌兵们或许是平时被长官欺压惯了,想看看长官的笑话,或者想看看这个志愿军战士到底有多么厉害,竟然个个都恶作剧式地带着笑容杵在原地,没人开枪射击。
在邓春堂的紧追下,那个当官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连滚带爬地跑出老远。
邓春堂正准备加快速度,猛扑上去,却由于用力过猛,脚下被一名美军士兵的尸体绊了一下,猛然一头栽倒在地。由于连续拼刺之后体力消耗太大,邓春堂摔倒之后,一下子昏迷过去。围观的美军士兵看到这一幕,个个发出放肆的笑声,打算过来将邓春堂绑起来抓回去请功。
就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志愿军排长带着两个班的战士急来增援。他们打退了敌人之后,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邓春堂。排长让通讯员把他背下了阵地,他终于得救了。
为了表彰邓春堂的英雄事迹,志愿军司令部为他荣记一等功,并授予他“二级爆破英雄”、“一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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