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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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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中秋节,民族音乐纪录片《月亮街》火遍全网,大理发布视频号上传第一天,即在云南,尤其是大理朋友圈刷屏,流量过10万,好评如潮;第二天人民网、《中国国家旅游》杂志倾情推介,并荣登新华网。该片由大理州委宣传部出品,辜小军问乡工作室摄制,改编自白族作家又凡的同名小说。应广大观众和读者朋友对这部作品的热情和喜爱,大理融媒报纸和公众号同步独家首发连载小说《月亮街》,计9万字,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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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街·

作者:又凡

雪落 月升 风起 花放 云归

阿小妹,三担白米三担糠,怎么办啊怎么办!

成堆的人笑着闹着唱着往月亮街的方向赶时,我躺在我的小屋里,经历着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时间过得太快了,大发哥早已赶完月亮街,小孩都满院跑,当年还是小屁孩的大旺兄弟,一转眼也雄赳赳赶起了月亮街。

我的烦乱不安,是从听大旺他们每天晚上去赶月亮街开始的。不,不对,他们赶月亮街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一点儿都没有动心,我真正起了念头,是听大旺他们说,小四妹放话,谁要是把她对败了,她就嫁给他开始的!或许,也不对。事实上,听大旺他们说小四妹这样放话的时候,我也只是冷冷一笑就了事的,是后来,听说对了好几个月的歌,都没有人对得过小四妹的时候,我开始不安定了。

月亮街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小四妹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听大旺他们一伙伙朝月亮街跑去,听他们一次次回来都说没人对得过小四妹,我竟没道理地觉得,小四姐跟我有了某种关联,开始浮想联翩:她可能就是我的人。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脸猛地炙烧起来。

第一次,我恨自己是个瞎子,长时间生自己的气,生所有人的气,所有东西的气,包括关着我哪儿也去不了的梨树院子,还有像我一样被困在院子里哪儿都去不了的老梨树。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划亮火柴,我总是非常可笑地觉得我会看见火光,只要我一看见火光,我的眼睛就会像三岁以前那样看得见了,就可以高高兴兴去赶月亮街,痛痛快快跟小四妹对上一场调子。结果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只有地上一大场烧过的火柴棍,还有空空的火柴盒。有时候,火柴上燃着的火苗还会烧到我的手指,我故意让它们烧疼我,像是对自己眼睛看不见的一种惩罚,像是那样狠狠一烧,就能把眼睛奇迹般烧亮。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气咻咻地嚼着阿嬷端来的饭,整日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像一头被黑暗锁在笼子里的小兽,四处找不到出口,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该怎么办。有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像是真的又像是做梦,总是被追杀,我跑在黑糊糊的甬道里,曲里拐弯,还尽是上坡,跑得好辛苦。我手上有火柴,我想擦亮它们,但每一次都失败了,它们不是被雨淋湿,就是被大风吹熄,一次都擦不亮。

追杀我的人——有时候也不是人,是黑乎乎的影子,它们想要吃我,我就一直跑一直跑,跑不动了还要跑,心里想着跑完这个弯就能跑出这个山洞,就有太阳了,但弯儿一拐,又是另一个新的弯,怎么跑都跑不完,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最后,我发现自己还可以飞——当我觉得自己会飞的时候,我真的飞了起来,但就在我飞起来的时候,对面也有很多黑影飞了起来,我正好撞上它们,于是,很多张嘴咬到我的身上,很多个黑影将我按倒,我惊恐地大叫大喊,被自己的噩梦吓醒,有些晚上我的叫声将阿嬷都吓醒,她过来看我,将手搭在我的额头。

她的手凉凉的,贴在我的额头上,有如丝丝山泉沁进我的脑袋。我终于清醒了,一身虚汗,头发是湿的,胸口是湿的,手心脚心是湿的,被子也是湿的,眼面前还是大团大团翻滚的浆糊。

我倒在床上,心里黑洞洞虚飘飘。阿嬷跟我一样,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是不住地流泪。

那些天,我有一两个月没有洗脸没有洗脚更没有洗头,拒绝换洗衣服,有饭就吃,没人管我就睡,睡不着就躺在床上醒着,指甲缝、手指缝、脚指缝里尽是一搓就成条状的泥垢,虱子爬了一床,整个人臭烘烘的,和我同住一屋的小兄弟早搬出去了,就连阿嬷来看我,都得捂住鼻子。

快三十岁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按理来说,三十岁已经是个成年人,村子里跟我一样大的帮辈,孩子都满村跑了,我还有什么不冷静的,这么多年不是都过来了吗!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不知道从此以后的五年,十年,很多很多年,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思,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盼头。真希望这三十年只是一个梦,只要一觉醒来,我的眼睛就会看见的。可是,这不是梦,每次醒来,面对的只有仙人掌戳心一样的现实:我是个瞎子,月亮街是别人的月亮街,小四妹是别人的小四妹,它们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梨树每年春天要在枝头钻出那么多的叶子,那是因为秋天到来的时候,叶子掉落,它们就可以跟着秋风飞出院子,去经历院子外面有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谷田,什么样的人家,什么样的弦子和调子。

有天晚上,我梦见我家梨树叶子变成云和小鸟,黄色的叶子是金黄的云,绿色的叶子是碧玉的小鸟,黄绿相间的,一律是碧绿的鸟身子黄金的云翅膀,很多很多的云和很多很多的小鸟把我高高托起,前呼后拥地将我带到了月亮街。我正要弹弦子,却发现没有弦线,好不容易找到弦线,却怎么也穿不上,弄来弄去,急出一头大汗,就醒了,真正清醒了:弦子没有弦线是弹不了的,人没有眼睛是走不远的。我的弦子弹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调子对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小四妹听不到,没有人会懂。我懊恼万分,绝望到极点。

我想到了正康小姑娘。

那是十多年前,正值春心勃发的年龄,身体和脑袋某处,也会在某个清晨猛然睡醒的时刻,没来由地支棱起来,不受把控,像狂野的旋风、爆发的山洪找不到出口,在声声鸡啼中痴痴发问:人为什么会来到世间?为什么会有眼睛看不见的人,饿肚子的人,难过的人,孤单的人?为什么我们会在石宝山下而不是别处?为什么人们总是一波一波生出来,辛辛苦苦一场,又死掉了?来之前我们在哪里?来之后又都会到哪里去?

那些时日,我也会和大发他们打闹玩笑一阵,也会在某个节会上弹起弦子,大唱人们喜欢的调子,也会穿上最周正的衣服跟着亲戚赶街,也会在村人的接引下到办喜事的人家给他们吹唢呐应事,也会在某个下着连天雨的夜晚围着火塘和大家谈笑风生。可以说,我的弦子和调子不仅给村人带来很多快乐,更让那些老调子客也一次次折服。然而,我深深知道,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作为一个瞎子,我从来都没敢去想,也羞于去想,有一天,有一个姑娘,会来到我的身边,有一天,会过上跟人们一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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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音乐纪录片《月亮街》海报 辜小军问乡工作室 供图

可是,就在那年冬天,正康小姑娘来了。

她早年丧母,是和阿爸还有姑姑一起来到我们村的。他们逃荒来的。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月,拿着一包祖上跟鹤庆商帮换来的银器,想换粮食。也换也讨。到我们村的时候,天快黑了,三人已经冻得不行,苦得不行,累得不行,饿得不行。

下着大雨。

天上好几天不见月亮。

大雪节令即将到来。雨要是一直这样下个不停,到晚上恐怕要落雪。总之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大灾之年,到处都是饥荒,人们饿得路都走不动。记得上个秋天要点的蚕豆种,生产队为防止村人偷吃,给浇上大粪,晒干了再收进仓储柜里,柜子用十二对木楔子钉得死死的,结果到了点豆的时节,打开仓储柜,还是仅剩下柜底薄薄一小层豆子和残渣。

仔细看,柜子下部有一个松结,让人顺着松结撬开一个小孔,将浇过粪水的豆子给慢慢漏出来,偷吃了!松结以下漏不出来的豆子,引来一只小老鼠——也许是很多只,但松结洞周围的木头太硬实,老鼠们的尖牙也锯不动,只有最小的那只从松结洞里挤进去,吃着皮壳上染着大粪的豆种,没水喝,又饿疯了,肚子撑得过于胖大,出不去,给活活撑死也许是渴死在里面,化成一摊脓水,引来不知名的虫子,成为它们巨大的生死场,生了死,死了生,再死再生,一天天发霉,最后听说干扁成长着青黑菌林的一饼东西,吓人得很。

那一年,老鼠特别多,点下去的豆子也被它们刨出来吃掉,就不要说仓库里本来为数不多的粮食了。为跟老鼠抢粮食,村里紧防密布,在它们所有可能经过的路上,都撒上了老鼠药。

不料,老鼠药毒死了一只生产队的鸡,还是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

没办法,相关人员检验过后,只能埋掉。

那天晚上,一伙人在我家闲,围着火塘弹弦子、讲鬼故事。晚饭各家吃的是从生产队分回来的一人一小碗稀粥和一小个馒头,根本吃不饱。烤着火,大家不约而同想起那只埋在菜地里的鸡。

越想那只鸡越饿,越饿就越想那只鸡。

经过激烈讨论,大家决定,将那只鸡挖出来,煮吃掉,反正老鼠药给毒死的,已经报过生产队核销掉了,合情合理,而且既然决定了就要快,立马动手,挖鸡的挖鸡,烧水的烧水,洗锅的洗锅。

褪了毛,开肠剖肚,肠子和鸡胃肯定不能要,这是最毒的部分,没有异议给扔掉了。但是,鸡肚子里居然剖出一个带着白色软壳的蛋,还有几个薄膜裹着的橘红色小蛋。

“按理,鸡蛋带着壳,毒进不到里面去,应该是最安全的。”有人说,立马得到拥护,但问题又来了,带壳的鸡蛋安全,那剩下没有壳的小鸡蛋安不安全呢?

讨论半晌,大家还是决定把小鸡蛋也煮进去,因为大鸡蛋都煮了,小的也就一次了。更重要的原因嘛,都有一两年没吃到过鸡蛋了,鸡蛋都是卧病在床的老人、坐月子婆才能吃的,再有剩下的,就得拿到街上换钱哪。

“要是哪家有根银簪子就好了,银子一戳,变黑了就不能吃,没有变色就可以放心吃了。”大发哥的阿爸、生产队会计耕发叔望着噗噗冒白气的大黑锣锅说。

正康小姑娘和她的阿爸、姑姑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家的。真的,耕发叔刚说完,我家大门就响了,打开,是又冻又饿又脏的三个逃难人,一人背着一小包粮食。

“白米,面。豆子也行,苞谷也要。”正康小姑娘的阿爸从腰包里取出一包银器,摊开,后来听阿嬷说,有镯子、发簪、链子、银勺、水烟壶之类,一说完,六只眼睛便直勾勾望着我们的那锅鸡。我听到了他们难以克制地不断咽着口水的声音。

“谁要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倒是你家这个小姑娘,我看她走也走不动了,留下给阿亮做媳妇还差不多!”隔壁大婶说,说完蒙着嘴咕咕偷笑。

那一刻,我觉得特别恨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他们全部人眼睛都看不见就好了,那样,他们就谁都看不到我的难堪,谁都看不到我突如其来的大红脸。

开着玩笑,锣锅打开了,因为鸡是被毒死的,没有放血,所以听阿嬷说鸡肉看上去红红的。

小姑娘家的一根银发簪深深戳进去,又取出,晾了一会儿,唷嚯,没有变黑!于是大家放心吃鸡。

七八个人,又加上小姑娘一家,十来个人吃一只鸡,一人也就只分到一小碗。阿嬷故意给他们三人多盛肉。大家围着火塘,小心翼翼吃肉喝汤,用心品尝久违的滋味,唯恐把汤给洒掉一滴,将肉给啃漏一点。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雨虾啦虾啦落到院子里的声音,火吃啦吃啦窜烧着锅底的声音。剩下的,就是大家窸窸窣窣吃鸡的声音……

人人都将碗吃个底朝天,之后,借阿嬷的话说,是“脸带红光,嘴巴油亮,心满意足,对着火塘有说不完的话”。

大家说一阵,笑一阵,弦子弹一阵,调子唱一阵。我早已忘掉了难堪,也跟大家弹起了弦子,唱了几个调子。正康小姑娘一家还唱起了他们地方节奏明快的歌。小姑娘说,我的弦子弹得太好了。她小声跟我借了弦子,拿过去轻轻拨了起来。她真是个聪明的姑娘,竟然把我弹过的调子拨出一句半句的。

那个晚上,耕发叔再次说起将小姑娘留给我做媳妇的事,他和我阿爸阿嬷也都商量过,都觉得挺合适。

“一斗白米。”小姑娘的阿爸说:“一斗白米就把妹妹留下。”

这是没有可能的事!

在那个饿疯了的年月,谁家有一斗白米就像有一斗天上的星星,那是绝无可能的,况且,为数不多的粮食都锁在生产队,谁家会藏着一斗白米呢!然而,生产队会计耕发叔,十多年后花四百九十块钱从三月街买回凤梅天梧琴的人,第二天早上便让大发和小伙伴们抬来一斗白米,说是来年用我家工分来抵——实在抵不了,算他家的。

这是天大的事情!

阿爸阿嬷对这个本家哥哥千恩万谢,只有我呆若木鸡。幸福来得太突然,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然而,好归好,一阵头脸发热后,我在脑袋里迅速过滤两种可能:将小姑娘留下,像大发他们那样结婚生子,这斗米很值,这样的好事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来;将人放走,人家小姑娘或许不愿意呢,将她留下来,跟一个瞎子,什么也做不了,哪儿也去不了,天天被人笑话,况且,从此家里多了一个吃饭的人,本来就不够吃,不是更饿吗。

这时,小姑娘,不,是大姑娘了,听她阿爸说十七了,还大我一岁呢,她走上来拉着我的手臂,左右摇了摇,像是在问好不好,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手那么瘦,每一个手指头都细长,骨节清晰,抓在我的手上像是一把耙子耙在我的手上,全部都是骨头,一点儿肉都没有,像是那些骨头根本就没有被皮肉包连,随时会掉下一截落在我的手臂上。

我想了想一斗白米,又想了想小姑娘那双我从未见过的漆黑的眼睛。我总是觉得那天我看到了小姑娘的眼睛——不是看到,也不是听到,是感觉到。她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那么深,又那么冰寒——是热了又骤然冷却的那种冰寒。

终于,白米胜过了小姑娘的黑眼睛。

我不至于摇头,但终于,我也没有点头。

一斗白米太重了,完全把小姑娘称得飘了上去,像挂在我家老梨树上的弯弯月,那么瘦,那么细,那么薄,那么尖,把我的心一次次钓起。我没有看见月亮有二十多年,我甚至忘记了月亮的样子,但那以后,我眼前总是挂着我家老梨树上的弯弯月。它不是月弯,而是阿佬古本(白语,故事的意思)里牟伽陀用挂钩菜变成的铁钩,而我自己,就是那条被死死钓住的蝌蚪龙。

此后好多年,我像是无法挣脱的蝌蚪龙,一次次疼得厉害,但我身后既摆不出一百零八道弯的漾弓江,也不能跟谁磕头求饶,只有一曲《正康小姑娘》,让我一百零八次,一千八百次,更多次弹起唱起,每弹一次每唱一次都像是蝌蚪龙摆动的一个弯,不是弯,是疼,疼到虚麻麻的,永远无法放下。放不下。

三担白米三担糠,

上甑白米下甑糠(正康)。

正康爱我小白米,

正康小姑娘。

细细想想我不要,

各干各呢萝卜汤。

纸拥梯(亲兄弟姊妹啊我的亲兄弟姊妹)——

字革砍呢字革砍!!(怎么办啊怎么办)……

后来,小姑娘一家冒雨离开了。她见我迟迟不肯点头,猛地松开我的手,一个转身,朝着大门跑掉了。她长长的辫子扫在我的脸上,犹如蝌蚪龙的尾巴扫在我的脸上心上那么狠那么重。

那么疼。

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正康小姑娘早就嫁人了吧!已经有孩子了吧!想到这里,“没有人对得过小四妹”这件事情,像一座高山再次横到面前。那个刨一只死鸡出来煮吃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也早已不再是那个让一斗白米就能压垮的孩子。不就是对调子嘛,这有什么难的!我总是觉得那个能对赢小四妹的人就是我!

但是,我真的可以去赶会月亮街吗?然后呢?就算对赢了小四妹,又会怎么样?当她看到我是个瞎子,就会转身走掉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会笑话我。

另一个现实是,我快三十岁了,我真的一直要一个人,跟我的弦子、跟一堆乐器生活在一起吗?

可是,这有什么不好吗?

我不知道。

我抓起三弦,蓬着头糊着一张好多天没有洗的脸,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走出我的小屋,坐到老梨树下,一遍一遍弹唱《正康小姑娘》,一遍一遍唱着那些让我撕心裂肺的句子:

纸拥梯

字革砍呢字革砍……

时至今日,我已经分不清唱的是正康小姑娘,还是我自己。

这个时候,月亮又已经升起来了,因为院子外面,大旺他们又去赶月亮街了。有骑单车的,有抱着录音机的,有放鞭炮的,有笑的,有闹的。大旺让我摸过录音机,是个方方的铁盒子,里面在唱:

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

路边的花儿你不要采……

融融将每日为您推出《月亮街》

精彩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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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向红玉

值周:杨丹妮 张辉

主编:李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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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城市建设我知道

问:什么是全国文明城市?

您知道大理市正在开展全国文明城市创建活动吗?

全国文明城市是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持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市民文明素质和城市文明程度持续提高,信仰坚定、崇德向善、文化厚重、和谐宜居、人民满意的城市。2021年大理市获得第七届全国文明城市提名城市资格,本轮创建周期为2021年至2024年,今年是迎“国测”攻坚之年。创建全国文明城市,需要广大市民朋友的参与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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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街》故事连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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