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变得鸡飞狗跳。
那美人发出了尖叫,将军也皱起了眉头。
而我,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人群已然散去,打扫残局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
将军痛心疾首地望着我,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芸娘,我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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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美人抽抽噎噎,梨花带雨般地哭道:
“将军莫要动气了,都怪妙妙不好,不小心惹姐姐生气了”
将军急忙心疼地帮美人顺气,那眼中的温柔似要化作潺潺流水流淌而出,还柔声细语道:
“妙妙你的身子骨柔弱,平日里可要多加小心,别再这般折腾自己了。”
说罢,将军转过头看向我,目光中满是不耐烦,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厉声说道:“芸娘,你平日里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今日却如那泼妇骂街一般无理取闹?”
我微微苦笑,心中却如坠冰窖般一片冰凉,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将军,你在外征战,我在这深宅大院中苦苦守望着你归来,原以为能夫妻恩爱共享天伦之乐,却不想等到的竟是这般局面。”
将军一时语塞,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芸娘,我并非有意让你难堪,只是妙妙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这也是于心不忍啊。”
“将军可真是大善人,你莫不是要给全天下无处可去的女人一个家?”
妙妙在一旁听着,她怯生生地说道:
“姐姐,妙妙并非有意破坏你们的感情,实在是走投无路无处可去了。”
我厌烦地摆了摆手,懒得再听他们的言语。
我从袖中掏出一封准备好的休书,狠狠地丢在了将军脸上。
“云澈轩,从此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云澈轩一甩衣袖,转身便离开了。
丫鬟粉桃在一旁小声说道:“小姐,那咱们现在就收拾行李回沈府吗?”
沈府是我的娘家,回去自然是应当的,不过我心中有些纳闷:
粉桃怎么不劝我留下呢?
“啊?劝什么呀?要是回去晚了,可就赶不上晚膳了。”
粉桃说完,便急匆匆地指挥着下人收拾我的行李。
我还没反应过来,粉桃就已经拉着我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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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与云澈轩的初次相遇,那也是在马车上。
我爹是御史大夫,他那性子可是出了名的倔强,就算是看见路边的大黄狗撒尿,都能追着骂上两条街。
对狗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朝堂上那些猪狗不如的人?
正因如此,他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
我们全家都上了血月堂的暗杀榜,出门在外都得带上十几个护卫。
然而年少无知的我,曾从府中偷偷跑出去玩。
三个蒙面黑衣人在巷子口把我堵得死死的,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
云澈轩出现救了我。
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嫁给了那个如同从天而降的少年。
从那以后,我一直贤良淑德,将军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被我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么多年来,他对我始终相敬如宾。
我以为这就是喜欢,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我刚从马车上下来,心中已然打好了腹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母亲拉着走了。
母亲问道:“芸儿,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呀?”
我回答道:“娘,我不走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猛地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说:“也好,嫁给那些武夫很容易就成了寡妇,不回去也罢。”
听到母亲这样说,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父亲听闻我不回将军府的事,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连晚膳都没有用,就连夜去写奏疏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紧,担心父亲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来。
母亲倒是很放心,说道:“随他去吧,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会有事的。”
想想也是,父亲心中有气,如果一直憋着不发泄出来才会出问题。
至于父亲会拿谁撒气,我和母亲并不关心。
不过,眼前这个姑娘倒是让我十分好奇。
我问道:“这位是?”
母亲这才想起忘了介绍:“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洛姑娘,前天你父亲遇刺,就是这位洛姑娘救了他。”
我心中一紧,这情节怎么如此熟悉,难道这洛姑娘……要成为我的小娘了?
我急忙看向母亲,母亲的脸色看起来并无不妥。
但是我那颗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放下。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洛姑娘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望着门口笑容灿烂的洛姑娘,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