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晚年免不了有一种怀旧的情感,李先念也不例外。虽说他被大家传得“神”了一些,但毕竟是娘肚子里怀胎生出来的,他是人而不是神。他之所以走上革命的道路,多亏了一个好的引路人。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李先念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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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念

李先念最崇拜的一个人叫王鉴。

1979年5月,李先念回到故乡红安。他在董必武旧居参观时,看到了一份报道黄麻起义情况的杂志。李先念对身旁的陈丕显等同志说:“董老对黄麻起义贡献最大,很多领导人都是他的学生,我就是这年11月27日入党的……还有王鉴,同我一个区,王兴禄村人。他有个弟弟,叫王石桥,和他一样,革命很坚决。”

说到此,李先念顺口而出一首歌:

天有王鉴,日月不明;地有王鉴,草木不生;人有王鉴,胆战心惊。

李先念介绍说:“这是反动派怕王鉴,仇恨王鉴,才编出这样的词来攻击他。”

1988年4月,是李先念最后一次回故乡红安,他参观完董必武纪念馆后来到休息室,又一次谈到农民领袖王鉴。人们不会忘记李先念谈到王鉴时,他那种特殊的表情。只见他右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微闭双眼,摇晃着头,口中吟道:“天有王鉴……”这句顺口溜。在场的一些领导干部在李先念回红安时多次陪过他,都被李先念对王鉴的重视感动了。他们说:“如果没有王鉴的歌,没有王鉴给李先念的指路,恐怕李先念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一首歌唱出了一个国家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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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念

说了这么多,这个王鉴究竟何许人也?关于他的文字记载不多。在《红安县志》上,只草草地写了他几句。他于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参与组建了党在当地的工作组。北伐军攻占武汉后,他以国民党湖北省党部特派员的身份在当地开展农民运动,曾任当地县农民协会主席。后来,他参加“八一”南昌起义,起义结束又在洪湖一带开辟农村根据地。他留下了一首《怀故里》的诗:

遥聆故里起风波,听说罹灾人更多。

隔断乡音无信息,不知情景又如何?

《红安县志》最后说,王鉴于1928年夏因病故去。在这个短短的生命中(只活了30岁),他的一个学生,一个崇拜者,在他的影响下以后成了国家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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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高桥区的农民代表大会上,李先念聆听了王鉴的政治报告,就这样第一次认识了王鉴。以后,李先念在王鉴的直接领导下工作,他对王鉴怀着深深的敬意,一直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学习榜样。

反动派为什么要编一首顺口溜来恶毒攻击王鉴,后来乡亲们又作歌回应了敌人,这里有一个故事:

1927年3月,王鉴等人率众拘捕了紫云区郑家边村的大土豪、反动会首吴芾村,在押往县城的途中,遭到了一批地痞流氓和不明真相的乡民拦截。后经大力排解和说服,那些人才散去。为防不测,他与吴焕先等人研究后,决定在七里坪王锡九村,将吴芾村开公审会后就地处决,此事震动了全县。

接着,王鉴又在巡视中,鼓动农民大闹龙潭寺,他面对面地揭露了该寺住持和尚勾结贪官污吏,糟踏民女,鱼肉乡民的罪行。住持和尚吓得魂不附体,当夜就和其他的花和尚溜出寺庙后门,逃往武汉。王鉴敢于拿花和尚开刀,在佛门圣地造反,使龙潭寺人去屋空,一时成为特大新闻,传遍了周围各县区乡。于是,便有了反动派编的这支歌:

天有王鉴,日月不明;地有王鉴,草木不生;人有王鉴,胆战心惊。

可见,反动派把王鉴当作“祸害”来看待了,他们恨死了王鉴,想方设法要捉拿他,并悬赏要将他除掉。但王鉴是穷苦大众的英雄,乡民借原歌的韵律,这样唱:

天见王鉴,日月复明;

地见王鉴,枯木逢春;

人见王鉴,扶危济困;

鬼见王鉴,胆战心惊。

数十年后,李先念做了国家主席,还能背诵关于王鉴的歌,可见王鉴对李先念打下的深深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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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念有一次在北京回忆王鉴时这样说:“王鉴他们都是我的上级,他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他名声很大,是我青年时代的革命领路人。有次李宗仁问我:‘王鉴是不是共产党?’我说:‘是。’他说:‘那个人可厉害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