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老周和服务员吵了一架，因为那个老娘们多收了他十块钱。
钱是他主动给的，两张十元的叠在一起，一份面条十块，他给了二十。可老娘们不承认，于是吵了起来。
如果换作过去，老周绝对不会计较，他在那些高档会所花的小费都不知多少。现在他破产了，落魄了，穷逼了，别说十块钱，一块钱他也看在眼里，能买两个馒头呢。
脸红脖子粗的老周，拍着桌子要饭店老板来说理。老板塞给老周十块钱，“走吧走吧，算我给你的。”
这话不好听，老板的语气也不好听，打发叫花子呢。老周正准备再次发作，转眼看到门口进来的客人。是个年轻姑娘，有点眼熟。老周认识。
老周逃离了饭店。那么狼狈的样子不该让小夏看到才对。
老周和小夏的关系怎么说呢，说的好听点是暧昧，说的难听点，他想泡小夏没能泡上。
那会儿小夏过得挺不如意，因为男友欠下不少债务。她在一家会计事务所上班，为挣钱还债，也在老周这儿当兼职会计。只要小夏点头，老周能把她那十来万的外债还了，让小夏做他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哪成想，对他的各种暗示，小夏却不上套。
他堂堂一个老板能看上你该烧高香。老周对小夏的态度急转直下，最后兼职的活儿也不给她干了。
老周也是背，没过两年，他的公司说垮就垮了。不仅公司没了，还背了一身债。
在那种场合下碰到小夏，老周能不臊嘛。
没过几天，有人给老周打电话，说有个开车送货的活儿，问他愿不愿意干？一个大老板放下身段去当车夫，以前老周肯定不干。可摸摸瘪下去的口袋，他马上答应。
现实如此，老周已经很久没收入了，这把年纪想找个活儿都难。
老周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找到了那个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个货运站。和快递公司联系，收送市内各种大型货物。
负责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叫大齐。大齐介绍了一下公司情况，给老周安排上一宗活儿。
只要不是太爱面子，这活儿能干。老周决定先留下来试试。
3
那是老周任职的第二个月，他已经适应这个工作，虽然有点辛苦，但收入比较稳定。没有更合适的门路之前，他打算先在这里干下去。
那天老周临时给车加油，他送车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收工时间，刚好碰到大齐开车出去。大齐的副驾位置坐的美女有点面熟。是小夏。
因为只是扫了一眼，老周不敢太确定，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如果真的是小夏给他的这份工作，他承的是小夏的情，他哪儿还有脸待下去，要不要辞职？
辗转反侧一晚上，老周决定把活儿辞了。他还是要点脸的，这人情不能欠。
听说他要辞职，大齐很意外，为啥要辞职，是待遇问题？
老周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有啥资格嫌弃工资高低，这把年纪能有地方肯收留都是老天开眼。
大齐说，你这一走我可不好交代啊。
他说是女朋友千交代万嘱咐把老周拉过来的，老周是她以前的老板，对她有知遇之恩，现在人有难处，她想伸手拉一把。为了避免老周难堪，她才一直没露面。
知遇之恩，鬼扯什么！如果大齐知道，他曾经骚扰过自己的女人小夏，肯定会把他打个半死。
老周最搞不懂的是小夏，她凭啥要帮他，毕竟他菲薄过她，而且做得那么不厚道。
小夏是在老周快下班的时候过来的，一看到她，老周恨不得立马找地缝钻进去。
小夏笑盈盈地站在老周面前，老周躲不掉了。小夏喊老周，周哥，你为啥不愿意干了？如果是嫌工资太低可以给你加。
老周怔住，她居然叫他周哥。这是明知故问，她是不是故意把他弄到这里上班，就是为了找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他。这也太有心机了吧，至于嘛。
他想从小夏脸上扒拉出来点讽刺或者嘲笑，却发现小夏笑得很坦荡。特别是她清亮的眼神，简直让老周自惭形秽。
也没啥，是我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不想再这么辛苦。老周把这套说辞又重复一遍。
小夏说，那行吧，既然这样就不勉强你了。如果哪天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
老周没想到小夏这么干脆把他踢开，也是，都羞辱过他了，还留着他过年呢。
3
从那个货运站离开后，老周又有很长时间没有生计。
那天，他去彩票站买彩票，刚出门，碰到大齐给旁边的一家店子送家具。他上前搭了把手。
大齐说，呦，是周哥呀。你现在哪里高就呢？
老周打着哈哈，你咋自己送货呢，没找个司机？
大齐叹了口气，现在找人不合适，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不敢乱用。我只好自己先干着，等遇到合适的人再说。
老周很想说，他想回去。他说不出口，在很多人面前他都能不要脸，唯独在小夏这里不行。他莫名地有点怕小夏。也不是他多龌龊，也不是小夏多凶猛。
看着大齐的车开走，老周沮丧得很。
其实老周这人本质上并不坏，抛开在女人这方面有点随便，为人还算仗义。比如救灾捐款啥的他很积极，他资助过山区的特困生，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他还去做了志愿者。
在他的概念里，没几个男人不花花吧？他对小夏充其量是没追求上。现在想想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他有钱的时候，个个把他当成神一样供着。他一落魄，自然是劳燕分飞，都当他死了。
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只认钱的虚荣鬼。只有小夏，还肯在他落魄时给他碗饭吃。
老周越想越觉得悲伤，心里的这个疙瘩不解开，就过不去这个坎儿。他看了看自己手机里的余额，那可怜的数字让他觉得自己的脸面就是个屁。
老周给小夏打了个电话，说想和她谈谈。小夏很痛快地答应了。
一看到小夏，老周刚刚想好的那一箩筐话全都憋了回去。他吭哧半天，才说，“小夏，你是不是挺记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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