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往的中国历史中,一个拥有卓越军事才能的将军往往出自显赫的军人世家,能良好的执行一个精妙战术的部队也往往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部队。

恩格斯总结历史中大大小小的战役时指出,战术与战略不是只属于精锐部队的,无产阶级人民大众的部队同样拥有在战术与战略上达到高深造诣的潜力。七十多年前的红军四渡赤水就是对恩格斯观点的最好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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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 毛主席领导红军

在土地革命时期,红军并没有良好的装备和充分的资金来源,因此非常缺乏军事装备与战术训练,在于敌军的正面拉锯中常常会因为装备和补给的不足而落于下风。

但是,古人先贤曾经说过“众志集,天下一”,军队取得作战胜利,表面上是依靠拥有更多的军力,更精良的武器,更良好的训练和更细致的指挥。但是实质上,军队想要在作战中战胜敌人,拼得更有效的组织力,比的是思想的统一和目标的一致。

七十多年前的土地革命时期,我党领导的红军在面临敌人的几番围剿时,因为受制于物质资料的紧缺,在作战中失利,转而发起运动战,开始了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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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 红军作战

当部队全部撤出后清点兵力发现,此时的红军人数不过三万余人,粮食衣物等短缺不足,武器装备参差不齐,更重要的是许多重形机枪在撤离时没能顺利带出。面对这样一只实力没有得到完好保存的部队,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们首先做的就是统一思想的工作,明确了红军战士的奋斗目标,为战士们解决了思想上的疑惑,将每个战士的心都牢牢地统一了起来。随后就开始了征程,向北进军,进入四川与红四方面军会师。

后人们回想起红军的这次征途,纷纷拍手叫绝,惊叹于毛主席精妙的指挥能力和完美的把控能力。英国著名将领蒙哥马利访华,这位将领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打败德国被称为“沙漠之狐”隆美尔将军,在于毛主席的会谈中,直言不讳的表示自己十分推崇毛主席指挥大型战役的能力,毛主席则回应说,自己军事生涯中最精妙的一笔还是在长征时期的四渡赤水,四渡赤水后来也被美国著名的西点军校收录为一个经典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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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三 毛主席指挥红军

毛主席在遵义会议中阐明了主张

1935年,党中央在遵义召开了一场决定中国命运的会议,在过去的革命中,红军已经转战各地,对割据军阀的势力进行了打击,这次的会议也是直接在贵州军阀柏辉章的府邸举行,包括黔军柏辉章在内的军阀和国民党反动派已经达成了一致,将要进攻红军,而先前的几次反围剿作战中,红军并没有取得战果,已经处在生死的边缘,如何化危为安是遵义会议首要讨论的问题。

在会议中,各个领导多是忧心忡忡的神态,唯有毛主席是胸有成竹,藐视敌人的风采,毛主席清晰的指出,当前的形势下只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从敌军势力薄弱的贵州和云南等地区进行迂回,最终北上进入四川,与红四方面军汇合,方能保存革命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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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四 遵义会议中的毛主席

与此同时,敌军也开始了紧张的部署,真实的情况和后来简略描绘的红军巧渡赤水河不同,敌军除了武器装备和军事物资占有绝对优势之外,敌军的战术部署也是十分精明。蒋介石虽没有直接在战斗一线临阵指挥的经验,但他设计的战略却不得不让人承认是十分高明的。

蒋介石懂得多支部队同时开拔一定存在指挥厌恶的道理,同时他也清楚中央军和地方军阀部队相遇容易误伤火并的可能,所以他采取了“铁桶阵”的策略命令多支部队形成包围圈,但是只有一支部队负责追击进攻的交战任务,其他部队只用来围困,不直接投入作战,这就避免了多支部队行动因不协调而露出破绽被突破的可能。

蒋介石一方的阵容主要是由薛岳统领的中央军周浑元部和吴奇伟部、黔军王家烈和柏辉章部、川军刘湘部、湘军刘建旭部和滇军龙云部等。这次进攻最为积极的是蒋介石的主力中央军,担心红军进入四川的川军和地盘被抢的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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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五 崎岖的环境

两次渡赤水,辗转击溃中央军

遵义会议的作战目标被确立后,毛主席就带领将士们开始了迂回北上的路线,此时敌人也将“铁桶阵”部署完成,蒋介石首先命令中央军从南向北开始追逐红军,困住西南方向的行进路线,又令湘军与红军隔江对峙,阻断红军进入湖南的可能性,在北方又让川军沿江设防,堵死了最后一条北上的路线,包围网完成后,东面的黔军首领王家烈就开始向红军发起了进攻。蒋介石担心红军突破,又调桂军和粤军北上,堵死了南方的最后一条路线。此时,蒋介石部署的各路军队总兵力已达到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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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六 红军长征

红军这边在确定了军事路线先后就撤出了遵义,开始北上,黔军王家烈的先锋柏章辉也到逼近了遵义,在得知北面是由川军镇守后,毛主席决定走三国时期诸葛亮南征的路线,攻下赤水县城后直接渡长江入川。因为在先前红四方面军的报告中看,川军士兵大多久疏战阵,是容易攻下的。

当红军围困了赤水县城后,川军的郭勋祺赶来支援,毛主席判断川军劳师远征,军力不强,决定佯装围城,伏击援军,袭取川军的物资以补给我军。但是我军掌握的情报不充分,再加上谁也想不到川军首领刘湘竟会让郭勋祺带着川军最精锐的部队前来救援,于是我军并没有取得预期的胜利,连续几个小时的激战丝毫没有看到敌军溃败的迹象。

歼灭战演变成了拉锯战,毛主席决定调围攻赤水县城的红一方面军前来增援,一举击破湘军,这一边郭勋祺也不甘示弱,严令士兵不得后退。红军的大部队全都集中在了这场战役里,包括毛泽东、邓小平、周恩来、朱德、彭德怀和林彪等红军主要领导核心都参与了这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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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七 四渡赤水纪念塔

眼看战役旷日持久,时间不站在我军这边,于是毛主席果断放弃原有计划,开始从战场撤出,悄悄渡过赤水河,在西岸进行休整,又调兵遣将攻打金沙江边上的叙永城寻找突破口,但是我军过于疲惫,叙永没有被攻下,同时各路敌军又继续向我军逼近,围绕赤水河与长江一线形成了新的包围网,局势进入了危急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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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八 阵前会议

毛主席经过一番思考,认为此时突然再次渡过赤水河向东进攻,向刚刚撤出的遵义杀一个回马枪,敌人肯定料想不到。果然,刚刚进入遵义的王家烈确实没有任何防备,再加上此前蒋介石令中央军薛岳收编了王家烈的部队,黔军面对突然起来的攻势毫无还手之力,红军顺利拿下土城,准备开始攻打遵义。

蒋介石听闻红军杀了个回马枪,大惊失色,急忙调整部署让包围网向遵义移去,但因为先前手边黔军的行为让地方军阀们感到恐惧,所以滇军和川军等都只派出部分部队响应,蒋介石真正依靠的还是中央军,于是,中央军吴奇伟率部向遵义移去,与黔军王家烈合兵一处。

黔军与中央军的合并后的军力数倍于红军,浩浩荡荡地向我军袭来,毛主席经过观察后发现,原来敌军两个指挥能力实在是平庸,吴奇伟率领强大的中央军在左侧,王家烈率领刚吃了败仗的黔军在右侧,两支部队竟是并排进发,这样一来,右侧直接就是一个弱点暴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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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九 红军进攻

毛主席果断命令林彪率领红一军团奇袭敌军右侧,其余主力则在正面接敌。战事的进展不出毛主席所料,王家烈看到林彪带领的部队袭来后直接就跑路了,王家烈的部队撤退后,吴奇伟的指挥部就暴露在红军的威胁下,刚才还在大骂王家烈的吴奇伟也是抛下部队直接跑路,敌军的两名将领就这样展开了生死竞速,比谁跑得快。在前方作战的中央军士兵看到长官跑路顿时军心不稳,也开始溃败。

这场大胜是在长征途中我军第一次在歼灭敌方大兵团,吴奇伟在向南狂飙了几百里,一直到了乌江边才敢停下休息,留下的大量武器装备,物资辎重被我军缴获,为我军赢得最后的胜利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三渡赤水,粉碎敌军包围圈

吴奇伟部的中央军和王家烈部的黔军被击溃后,蒋介石大怒不已,但是蒋介石明白,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因此没有责罚吴奇伟,反而让他收拢残兵,重整旗鼓,争取在战斗中戴罪立功,但蒋介石心里也明白,吴奇伟难当大任,于是将最后的底牌压在了另一只中央军,周浑元部的身上。

很快,敌人形成了新的包围圈,蒋介石命令川军郭勋祺从北面围堵,命令湘军继续严防红军东进,让吴奇伟重整旗鼓后堵死南面的路线,让从西边追击的周浑元率领中央军担任主攻。毛主席决定再次使用伏击的计谋,部署红军在鸭溪镇伏击敌军,这次的红军有了上次击败吴奇伟获得的物资装备,胜算很大。

可是蒋介石突然决定稳一手,电令周浑元部放弃原来一举击破的策略,转而慢慢收缩包围圈,企图将红军逼入绝境,消息被党中央领导的得知后引起了讨论,林彪认为应当向南再次找王家烈部开刀,从南方突围,许多将领都赞同林彪的主张,但是毛主席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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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 影视作品中的红军冲锋

后来毛主席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决定,集结所有兵力,对慢慢逼近周浑元部发起突袭,多次交代各级将领,兵贵神速,这次一定要行动果断,进攻犀利。周浑元看到红军的突袭后被吓了一跳,令全军摆出防御的姿态,准备迎敌,因为中央军强大的军力,在这次突袭中周浑元并没有落得下风。

当红军部队临近赤水河后,毛主席突然下令全军渡河,然后红军开始第三次渡过赤水河向西移动,这时的周浑元被红军的气势吓到,命令部队龟缩防守,导致西面的包围网中出现了一个缺口,使得红军可以渡河西进,周浑元察觉到西面的包围网被破后急忙命令部队追击,但已经在挖战壕部署防御的军队根本来不及转守为攻,只得看着红军从西面完成突围。

四渡赤水,从容破敌

当蒋介石眼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包围战术被破解后,内心非常崩溃,他深深地怀疑前线将领的能力,于是带着自己的亲兵近卫团飞往贵阳督战。这次蒋介石计划让战绩最好的川军郭勋祺部担任主攻,吴奇伟和周浑元夹击策应,湘军和黔军继续构筑包围网,困而不打。同时派出两支部队进攻,以为这次可以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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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一 红军

在红军这边,毛主席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派出一支部队佯攻古蔺,制造向北突围的假象,这支攻击古蔺的军队虚张声势,伪装成红军主力,让蒋介石误以为最终的决战时刻来临了,接下来蒋介石命令中央军和川军开始夹攻古蔺,同时调滇军北上,补上红军可能突围的缺口。

随后的几天,蒋介石大喜,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成功了,发电报给各将领,称最后时刻来临:“剿匪成功,在此一举,勉之勉之”。可是蒋介石不知道的是,红军已经秘密向云南移动,比蒋介石更绝望的是滇军首领龙云,他将滇军主力派去古蔺围堵,留在云南的只有自己身边的小股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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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二 赤水河

看到红军主力向自己杀过来,龙云先是觉得莫名其妙,放着北上的路不走,偏偏要向南进攻云南,但是想不通归想不通,龙云已经将云南的兵力集中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蒋介石让40万大军向错误的位置包围过去的时候,红军主力已经悄悄地第四次渡过了赤水河,向南边敌军兵力薄弱的地方进发,蒋介石接到龙云的报告后,和龙云一样认为红军这次的目标是云南,于是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开始重新调兵遣将,构筑新的包围网。

不过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当蒋介石正在和参谋们设计新的包围圈的时候,突然接到报告,红军主力没有前往云南,而是将自己的驻地贵阳杀了过来,这次红军是要进行“斩首行动”了。

蒋介石当时就慌了,开始向40万大军发令,要求他们放弃所有目标,立刻来贵阳“护驾‘。接着在贵阳发动周边所有能用之兵,来到贵阳驻守。在调兵遣将的同时,蒋介石也做好了乘飞机跑路的准备。

40万部队接到命令急忙向贵阳奔去,不是心系蒋介石的安危,而是在争夺第一个到达贵阳“勤王“的功劳。中央军、湘军、川军、黔军、滇军、粤军、桂军和地方团练兵都一股脑地向贵阳奔去。一时间,整个西南地区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兵力驻防的真空地带

在敌方所有部队赶往贵阳的时候,毛主席突然下令部队掉头,取道云南北上,红军的行军轨迹在地图上画下了一个大大的圆弧,避开了敌军的部队,进入了云南。

这时蒋介石调遣的40万大军集中在了贵州,先前设计的层层包围网瞬间瓦解,红军没有因硬碰硬而遭受损失,而是在毛主席的精妙指挥下,利用巧妙地战术就实现了突围转移的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