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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第68军204师612团1连连长高成山画像

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之际,让我们深情缅怀那些为了保家卫国,与敌人血战到底,流血牺牲的中国军人。正是他们,打出了国威军威,打出了东亚60多年的和平,打出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安全,打出了新中国如今这般的国际地位。今天,给朋友们讲述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68军204师612团1连连长高成山带领全连官兵,为了挽救朝鲜人民军固守朝鲜平安南道金化郡938.2高地的战斗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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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10月5日,美军第2师研发了一种“坦克劈入”战术,侧重发挥坦克直瞄火力优势,向伤心岭发起了“底线得分行动”。守备伤心岭的朝鲜人民军第5军团苦战不支,被美军突破,全线面临崩溃。危急时刻,我志愿军68军204师匆忙赶来,接替朝鲜人民军仓促投入掩护战斗。我204师在文登里进行打坦克作战时,南朝鲜军第8师团正在快速推进。我前沿部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必须阻止南朝鲜军疯狂进攻,为主力部队和重火力装备的集结、展开赢得宝贵时间。这个艰巨的作战任务就落在了204师612团1连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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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连是全团的模范连队,连长高成山是河北易县人,1940年参加八路军,身经百战,是一位曾多次立功的英雄连长。他带领全连官兵要坚守的938.2高地战略价值极高,是鱼隐山前最主要的一道屏障。如果美军和南朝鲜军拿下938.2高地,进而占领鱼隐山,战略回旋余地极大,将直接威胁向东迂回的朝鲜人民军,又威胁金城以北的我志愿军67军,而且我元山、高城、金刚山一线大门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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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夜,为防止这个极其不利局面的发生,团长亲自找到1连连长高成山沉重地强调,此次战斗非同一般,战斗将十分残酷,而且没有任何加强配属,大部队增援时间也无法确定。高成山顿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油然而生。他坚定地向团长保证:“团长,你放心,1连官兵战到一人一枪,绝不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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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连守备938.2高地的压力空前。他们面前的敌人是南朝鲜军第8师团全部人马,具体担负攻击任务的南朝鲜军共计有两个团,还有配属的美军和南朝鲜军的6个炮兵营以及美军航空队,可谓武装到牙齿。另外,938.2高地是一座坚硬的石山,山体怪石嶙峋,不仅无法挖掘工事,在战斗中炮弹爆炸极易产生伴生伤害。

连长高成山受领任务后,立即率全连急行军70公里,连夜登上938.2高地,组织官兵们异地取土上山,尽可能地构建简易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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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迫不及待的南朝鲜军第8师就发起了第一波攻击。4架战斗轰炸机轮番扫射轰炸,火炮群向我军阵地狂轰滥炸。常规炸弹和炮弹以及燃烧弹爆炸后,除了飞溅起来的弹片外,还有大量的岩石随之起爆,杀伤力极强。刹时间,高地变成了一片火海,到处是炙热的烈焰和滚滚的浓烟。很快,938.2高地就变成了黑黢黢的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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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炸完毕,敌人的步兵开始第一轮冲锋,放眼望去,向山上爬来的敌人足有一个营的规模。高成山要求战士们一定要把敌人放近了再打,不要提前暴露火力点。当敌人距离阵地只有30米远的时候,高成山一声令下:“打!”全连官兵一阵手榴弹雨刮过去,在密集的手榴弹爆炸中,敌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扔下了94具死尸后,剩下的敌人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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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攻击,敌人先用10门迫击炮开路,火力非常猛烈,然后又是一个营的兵力向山上涌来。高成山挑选出6名战斗骨干,悄悄从侧翼对敌人的迫击炮阵地进行迂回包抄。当距离敌人迫击炮阵地还有30米时,6名战士居高临下投掷手雷和手榴弹,随着一声声的巨响,炸掉了敌人5门迫击炮,其余的迫击炮被活着的南朝鲜伪军慌忙撤出阵地。 此时的高成山看到战机来临,他带领全连官兵跃出战壕,借机实施反冲锋,战士们犹如战神附体,呐喊着从山上阵地冲下来。南朝鲜伪军们吓得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结果,一个营的兵力被歼灭了一大半。

1连官兵在连长高成山指挥下沉着应战,第一天就打退了敌人营级规模6次进攻、10余次连排级规模进攻,干掉了200多敌人,自己仅有5人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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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敌人出动了10多架战斗轰炸机,在938.2高地上空扔下大量凝固汽油弹和重磅炸弹,数10门大炮把雨点般的炮弹倾泻到我军阵地上。整个高地上黑烟弥漫、尘土蔽日。战士们的脸上、身上都被烟尘熏得漆黑一团。在如此艰险的情况下,高成山带领全连官兵毫无畏惧,越战越勇。惨烈的战斗持续到下午的时候,5班阵地被敌人突破,他立即带领几名战士赶过去,组织5班剩下的6名战士作为一个反击小组,并给充实了一批弹药和一挺轻机枪。高成山让带来的几名战士发起佯攻,他亲自带领反击小组从敌人阵地侧后发起反击,终于夺回失去的阵地。当战斗越来越残酷时,各段阵地上不断遭到敌人重兵的强攻。高成山就跑遍各个阵地,率领战士们以百倍的勇气打退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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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们的弹药就要告罄了,高成山组织战士们利用黑夜到敌人尸体堆里去搜集;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就把树叶搓碎当香烟提精神;山下仅有的两条小水沟被敌人封锁住了,战士们只能等到清晨找露水湿润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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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敌人停止了进攻,集中在山下扎营休息。高成山却来了精神,先后组织战士们对敌人进行了6次夜间反击作战,大量消灭了敌人。其中最精彩的一次,他带领一个排的战士在午夜时分向敌营运动。南朝鲜伪军们知道我军擅长夜战,因此都不敢入睡。高成山带领战士们扔了一轮手榴弹,射出一梭子子弹后,绝不恋战,迅速撤退。南朝鲜军以为我军是骚扰性袭击,疲惫不堪地开始睡觉。这正是高成山想要的结果。到了午夜两点,经过仔细侦察,高成山只留下一个班的战士防守阵地,带领其余人员全部到山下偷袭敌营。这一仗,打得相当厉害,敌人在山下营地驻扎共计98人,在我军激烈的手榴弹爆炸声和枪声中,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见了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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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恼羞成怒的敌人一口气轰出1000多发炮弹,把整个高地几乎削去两米多高。接着,他们又把两个团的残兵败将拼凑起来,全力向主峰发起冲击。5班班长、共产党员郭德志在双臂负伤投出最后一颗手榴弹的时候,仍高喊着:“打得烂共产党员的肉,也打不烂共产党员的骨头!”

惨烈的战斗从清晨一直打到傍晚,所有的简易工事全部被毁,官兵们依然拼死血战。在连续击退南朝鲜军10余次冲锋后,全连官兵已伤亡过半。大部分战士子弹打光了,只能用铁锹和石头跟敌人拼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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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天一亮,南朝鲜军发起了他们最为疯狂的进攻,漫山遍野的南朝鲜伪军蜂拥而上。这时1连官兵们已经弹尽援绝。他们用铁锹、刺刀、石头与敌军展开残酷的肉搏战。这些中华民族的铁血男儿依然坚守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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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越来越残酷,1连战斗减员非常严重,指导员王秉信也负重伤被抬下阵地,阵地上只剩下了5位官兵,而且全部身负重伤。但他们都下定了决心:为了完成战斗任务,哪怕拼到只剩最后一个人,也一定要牢牢守住阵地!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愤怒的高成山操起一把大刀,直接冲进了敌阵,左冲右砍,所向披靡。但是,敌军人数实在太多了,高成山被敌人团团围住,壮烈牺牲。

疯狂到歇斯底里的敌军又冲了上来。余下的几个重伤战士抱起集数手榴弹,向南朝鲜伪军们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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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5天4夜的血战当中,在高成山的率领下,1连全体官兵创造了我军战场上的又一个奇迹:他们以百余人的兵力,硬生生挡住了南朝鲜军两个团、几十门大炮和40多架次飞机的上百次进攻,并让对手付出损失1800余人的惨重代价,给南朝鲜军一记狠狠地重击,再一次让他们见识了中国军人令其恐怖的战力和无畏的牺牲精神,打造了我军阻击作战的一个范例。1952年11月,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为高成山追记特等功,并授予“一级战斗英雄”光荣称号,1连荣立集体特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