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四川】大邑“小飞水”记‖朱晓剑|四川省|大邑县|小飞水|成都|朱晓剑|瀑布|西岭雪山

大邑“小飞水”记

朱晓剑

我家在成都的北三环。因是高楼,站在我家阳台上,天气晴好的话,往西边看去,就能看见西岭雪山或四姑娘山的幺妹峰。过去,没有那么细分成都西部的山丘,就统一称为“西山”,这虽然很简洁,却丢掉了它们的层峦叠嶂与个性。在摄影师看来,每一座山都是可以被命名的。西岭雪山最早叫雪宝顶,海拔5364米,后来因老杜的一句“窗含西岭千秋雪”而改名。这当然会让这座山更具有个性。

西岭雪山(图源:川观新闻)

西岭雪山(图源:四川文旅厅)

西岭雪山(图源:美丽大邑)

我去过大邑很多次,常常是参加完活动就离开了,难以长期停留下来,在乡镇上漫游(不少地方也还是想去探查一番),故而也还是错过许多的风景。西岭雪山,我还没去过,虽然到过山下的西岭镇(过去叫双河场)有两次。一次是大邑县评审美食类的非遗,我跟着专家去品尝美食,再一次是朋友约着去大邑的斜源吃柴火鸡,在斜源没吃上就开车跑到西岭镇上的一家店去吃。晚上又匆匆忙忙地坐车到大邑快铁站赶回成都……虽然两次到访西岭雪山山脚下,却还是没到过雪山之上。我知道这是我跟雪山的缘分还没有到的缘故。

西岭雪山日出(柳红樱摄,图源:四川方志图库)

在成都遥望西岭雪山(图源:看四川)

在镇子的景云桥旁有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上书“西岭镇”3个字,竖写,是书法家刘奇晋的题字。去小飞水景区的路,是从镇子边上拐过去。小飞水,其实就是一处瀑布,其位置是在高店村(大飞水则位于飞水村)。车子在山脚的停车场停下,下车就远远地看见瀑布挂在山间。这场景,不意外。成都的一些山地景区,如天台山、川西竹海等,常常可见大小不一的瀑布,当然瀑布的大小跟雨季有着密切关系。

大邑县西岭镇题刻及杜甫雕塑(孙和平摄,图源:四川方志图库)

远看小飞水,水量并不是很大。待沿着山路往上行,距离越来越近,就听见水从山巅跌落下来的声音,且是愈来愈大,瀑布的落差有150米,在山下早已形成一条溪流。在瀑布下面的开阔处,有着“禁止露营”的标识,在靠近山体的一侧,还凌乱地摆着一些烧烤设施。想来在过去这里也是时常有游客来此露营、烧烤的吧。只是我们到来之时,并没有看到这般景象而已。

大邑县西岭雪山小飞水瀑布(朱晓剑摄)

在山路的拐弯处,有一个浅水滩,水流过路面,几位游客在此赤脚戏水,旁边有树木搭成的简易木桥,可沿着这木桥走到对面,一直到山的深处去。但那里又有怎样的风景,却是不得而知的。有风时不时吹过来,瀑布的水雾就飘散过来,带来了些许凉意。我站在山路边上,用手机拍下瀑布的视频。同行的记者对着瀑布长枪短炮式的狂拍,显得有点儿夸张。

大邑县西岭雪山小飞水瀑布(朱晓剑摄)

大邑县西岭雪山小飞水瀑布附近溪流(朱晓剑摄)

小飞水没有在西岭雪山景区之内,也是个景区,却显得有些原始,并没有设置观景台之类的地方,故每个人都可以站在瀑布的下面,选择不同的角度观察、拍照。这种自由度很大的观察,确实比某一个点位观察更有趣味一些,也更具野性。难怪诗人银莲刚刚看到这场景就已赋诗一首,让人叹服她写诗的速度与深度,真是又快又好,且是关键词把握得极好,呈现出小飞水应有的景致。

当地朋友介绍说,这小飞水是很早就有的。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为满足经济建设和群众生产生活用电需求,大邑县相继建设春坪电站、小飞水联办三级电站、水柴溪电站等小水电站。这些水电站梯级引水发电后,河道水流逐渐减少,以至于西岭雪山大飞水、小飞水瀑布等“千年飞瀑”的景致逐渐消失,不少曾看到过它们的游客到西岭雪山还会时常打听相关的情况。2020年,大邑县委、县政府成立西岭雪山生态保护修复领导小组,大力实施西岭雪山生态保护修复工程。2021年,大邑县结合省市政策要求,制定《大邑县大熊猫国家公园小水电清理退出工作实施方案》,全面关停大熊猫国家公园范围内18座小水电站。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小飞水又回来了。值得关注的是,这里的动植物也有了新变化:大熊猫国家公园大邑区域内有2063种(含变种)高等植物和367种脊椎动物,其中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红豆杉等5种;二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连香树等8种;大熊猫等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8种,猕猴等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37种,是同时拥有大熊猫、雪豹双旗舰保护物种的区域之一。这就得益于近年来自然生态的改变。

关闭水电站,贴上封条(王欢摄,图源:红星新闻)

生态保护,这个词似乎是专门为小飞水而准备的。如果还是保留那些水电站,也许我们今天就难以看得这种景象了。在大邑,生态改变的还有社会经济,比如斜源小镇在关闭了煤矿后,成了网红打卡点,成了“成都小丽江”。但仅仅是这样,生态自然的乡村经济,似乎也难以让乡村走上振兴之路,那就得考虑在生态这方面做文章了。但不妨打造小飞水瀑布生态体验场景,以此实现生态价值的有效转化。这让我想起“乡创”,小飞水可通过新思路去发展,让这里成为西岭镇的一个新的打卡点。

从小飞水下来,车子原路返回,我们来到镇上。这里已成为新型场镇。老街、小巷虽然传统,也有了现代风格。镇上有《西岭颂》云:“老屋新辉相映趣,朱藤嘉植作攀缠。百年独树叶投渊,走客临溪唤杜鹃。宠接斜阳光炫露,潜升仲月梦邮笺。山人此处觞翻雪,子美何方夜泊船。楚鬓丽人舒广袖,汉风唐韵衬雕栏。”在此漫步,可感受到雪山下的公园小镇的魅力。

因时间关系,这次我们就没有去大飞水一探究竟。想来,这大飞水应该是比小飞水壮观才是。我从网上找来大飞水的信息,为以后再去大飞水做一些准备吧。作家杨刚祥就出生在这里,他写了一部《西岭雪山的传说》,在书里他讲述了大飞水,却没有专门介绍小飞水。也许在他看来,小飞水在气势与魅力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看看这小飞水,就已经感受到自然赋予的想象:风景就在那里,人与自然的相处是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