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实事儿发生在甘肃武威市民勤县,那可是在西部腾格里沙漠边上呢。

1995 年金秋的最后一日,在那萧索安静的山坳中,满天飘着细雨,让原本就阴沉且有点压抑的刑场,愈发显得毫无生气。刘学兵就站在这块空地上,呆呆地,安安静静地,等着那声让他结束生命的枪响。

“薇啊,你,我,再加上咱那刚一出生就没了命的儿子,总算可以团圆喽。”这是执行任务的武警战士听到刘学兵说的最后一句嘟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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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了,刘学兵难受地倒下了,给那占有式的爱画上了一个沾血的句号。可这时候,他的故事才刚开始呢。

1992 年农历腊月二十七,古老的西安到处都呈现着春节前的热闹劲儿。西安火车站那叫一个拥挤不堪,薛子薇拽着个大包使劲挤到站台,来来回回走了两遭,也没能挤上车。车呢,就开走了,她着急地站在车窗边,脸上满是无助的神情。就在这个当口,她跟前的车窗开了,一个男的探出头来,用带点磁性的普通话说:“把您那东西递上来呀!”她又惊又喜地把大包递给那人,可东西是递上去了,人却没法挤上去。

“我来帮你从车窗翻进来!”还是他,边说边伸出那双大手,把薛子薇从车窗拽上了火车。

本来十天前就放寒假了,薛子薇没必要这么晚回家的,只因同宿舍的周舒晴生病了,她跟周舒晴可是好朋友,就留下来多照顾了几天,哪晓得临近春节回家的车会这么拥挤。连续多日的劳累让薛子薇显得有点憔悴,不过那文雅的气质还是藏不住。上车后她才瞧了一眼帮她上车的人,居然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她就对他笑着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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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总算开动了,薛子薇马上就能回家喽。这两年半的大学生涯,让薛子薇的才能有了挺大发挥,不过课余她也老是觉着孤单想家。她就那么静静瞅着窗外,看着怪落寞的。车过了宝鸡后,那个帮她上车的小伙把座位给了她。这么一聊,他俩才晓得原来是老乡。薛子薇知道这小伙叫刘学兵,大学毕业了,在老家铁路局上班呢。这老长的旅途,就在他俩的聊天中慢慢变短了。薛子薇觉着这小伙知识挺广,还特能唠,不知不觉就对他有了些好感。下了车,他们各自留下了地址。

然而薛子薇哪能想到啊,就这一面的缘分竟变成了他们的孽缘。

寒假回校后,薛子薇一下就从信箱里找出了 28 封刘学兵寄来的信。她都傻眼了,瞅瞅邮戳,从他俩在列车上分别那天起,一天一封。她仔仔细细地看每一封信,从泰戈尔的诗集,到柏拉图的精神恋;从她在车站时的眼神,到他心情的流露;她越看越兴奋。哎呀妈呀,真没想到斯斯文文的刘学兵对她这么着迷!当最后那句“我在远方想念你!”跳进她眼里的一瞬间,她的心开始荡漾了。当天她就给刘学兵写信回答了。

薛子薇这人挺孤傲,还特别情绪化,落花啊黄叶啊啥的,老是能让她难过。学校里追她的男生挺多,那个家在西安叫徐凯明的男孩她也挺喜欢,可她就是不太满意,老觉得他们缺了点啥,跟她没法共鸣。看了刘学兵的信她才懂了,周围这些男生原来就是些刚长大的小子,没啥深刻内涵,跟刘学兵那成熟的男子汉气概一比,就显得挺差劲的。这时候刘学兵在薛子薇心里已经有很重要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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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兵也深深地被对薛子薇的强烈思念给困住了。

刘学兵四岁那会,病魔就把他母亲的命给夺走了,他那刻板的爹既当爹又当妈地把他养大,这就让他打小性格就很孤僻。等上学后,读了挺多书,他的孤僻才稍微有点变化,可一见女同学还是会脸红。

刘学兵头一回瞅见窗外的薛子薇的时候,也不晓得咋回事,他的心就被薛子薇脸上那神情给触动了。那么单薄的一个姑娘,有点悲催地迎风站着,那头发,那精巧的脸,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给拨动了,向来不主动跟女孩搭话的他,居然破天荒般地主动去帮薛子薇了。

世间的那些阴差阳错啊,就在这一刹那给注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