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60年代的苏联,有一本其内容一定会被斯大林“深恶痛绝”的书,注定无法出版。它就是《生活与命运》。
这本书被欧美书界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俄语经典”,“当代的《战争与和平》”。然而当年苏联主管意识形态的一把手苏斯洛夫,却按照斯大林的“遗愿”反复宣布:“这本书,两三百年都休想出版!”
这本《生活与命运》在遭遇雪藏二十年、作者瓦西里·谢苗诺维奇·格罗斯曼去世十几年后,被拍摄为缩微胶卷偷运至瑞士于1980年代出版,引起巨大轰动。
有评论赞誉道,写一个国家的大全景,没有人能写过托尔斯泰,但本书作者格罗斯曼例外。
从斯大林、赫鲁晓夫,到官僚体系的具体运作,一直到前线红军在漫天炮火当中的日夜生活,还有和平地带草原上的牧民和农夫……这个帝国的每一条神经线乃至它最末梢的毛细血管,全都被格罗斯曼一根根挑选出来耐心检视。
▲战地记者瓦西里·谢苗诺维奇·格罗斯曼
与托尔斯泰不同,格罗斯曼写的是离我们更近的二战期间的“战争与和平”。更重要的是,后者笔下所呈现的是荒谬的力量,而托尔斯泰式的“正能量”在其中没有存在的机会。
同样是著名的持不同政见作家,今天的很多人却认为,格罗斯曼比写《古拉格群岛》的索尔仁尼琴,写得更加出色。
索尔仁尼琴等人,他们的感召力是来自他们都是体制外的人;而格罗斯曼的感召力,至少部分来自他对苏联社会各个层面(体制内外)都了如指掌。
作为一个曾经的体制内作家,他主动报名成为斯大林格勒前线的记者,以“无情报道真情实况”著称,刊登他战地新闻的报纸,总会被人一读再读,直到报纸被翻阅得破破烂烂。
他还是世界上第一个揭露犹太人大屠杀、纳粹死亡集中营的人。
所以他的《生活与命运》即便不是非虚构作品,却也令读者感觉其真实得惊心。而正是这种惊心令斯大林及其后人们难以接受。
《生活与命运》不仅是一部文学巨著,而且也是一部史学宏篇。对斯大林统治下的苏联,没有比这本书更全面描写的了。这部书中的许多叙述,我们看后都会心有戚戚。比如下面这些小段落。
◎ “哪里声称全善,哪里就会流血。不但是人,就连上帝也无法消除现实的恶。只有未被国家意识形态征用的语言才能讲到善的种子。”
◎ “相对安全平静的后方,有时候竟比斯大林格勒战线上的最前锋还危险。因为他们要担心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生怕犯错;他们要留意权力的走向,以免一不小心走上‘邪路’。”
◎ “在这个时期暴露出来的人类天性最惊人的一个特点就是顺从。有时候,前往行刑的地方要排很长的队,等待被杀的人就自动排队。千百万人住在巨大的集中营里,这些集中营不仅是他们自己建造的,而且自己看守着。“
◎ “两个交战国家是相似的,至少在令自己人恐惧这一点上,原来正邪如此分明的战事,骨子里居然是两个相似国家之间的斗争。”
《耳语者》《娜塔莎之舞》的作者奥兰多·费吉斯这样评价本书:
“《生活与命运》比我知道的任何一本书,更能让读者了解二战时期的苏联。但最重要的是,它迫使我们思考极权主义的本质(无论它在何地出现),以及人性善与恶之间更大的斗争。”
本书中文版出自著名俄苏文学翻译大家力冈之手。力冈先生(1926-1997)一生译过700万字的俄罗斯和苏联文学,其译本行文从容得体,读来欲罢不能。梁文道先生为新版作序。
作为一部经典作品,《生活与命运》豆瓣评分高达9.3。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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