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3年7月5日下午4时,天空骤变,滚滚乌云由东向西压来,很快遮住了烈火中烧的骄阳。

奇怪的是,天布乌云不下雨,北露黄天不见风。抬头望天的人们,心情压抑,躁热得心烦意乱。

北京西山风景区八大处公园附近,某部队营区招待所北侧的一处工地上,施工人员正在紧张地挖地基、清松土。工人小李突然挖出一块褐色衣物,用手一拽,滚出一个骷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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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吃一惊,连忙喊叫:“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一颗人头!”

人们迅速围拢上来。

有人说:“再挖挖,看还有什么东西?”

在另外两名工人的配合下,小李小心翼翼,继续清理埋头颅的地点,果然又挖出了人体四肢骨。工人们马上意识到:尸骨埋在此处不正常。

应赶紧报案!

小李撒腿向营院派出所跑去。

现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满院风雨,传闻离奇荒唐。

营院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当即向北京军区政治部保卫部报告。保卫部部长张锡福、副部长钟书栋立即率侦查技术人员直奔现场,并当场决定:马上派一个班的战士保护现场;迅速劝离围观的群众;立即通报地方公安机关。

头戴钢盔、腰扎皮带、臂挂袖章的纠察队战士,跑步来到现场,很快组成警戒圈,把许多围观的群众挡在场外。

北京市公安局二处和石景山区公安分局的有关领导与技术人员也先后赶到现场。

现场勘查由军地刑侦技术人员联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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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尸骨已白骨化,只有头颅和四肢,缺少躯干,腿骨和颈椎骨有被锯断的明显痕迹。与尸骨一起埋匿的,还有豆沙色女式风衣、平光变色镜、黑色尼龙手套、黑色中跟牛皮鞋、梳篦式塑料发卡等物。

由中心向外围环视现场的保卫部两位领导,凭多年侦查办案的经验与敏感,首先作出反应的是,埋尸骨的地点原是一个防震棚小院,环境特殊。营院内虽然人员居住稠密,且流动人口多,但从未失踪过任何人。由此判断,死者很可能是外部人员。

这是一起杀人碎尸的重大恶性案件。

整装待命的十几名保卫干部聚集在会议室里,石景山区公安分局的6名干警也很快到达,军地联合专案组很快组成,由钟书栋副部长和石景山区公安分局王仲坤副局长任侦破指挥组组长,下设重点人询问查证、调查访问、安全控制、技术侦查、社会关系调查、后勤保障6个小组。

现场勘查完毕,案情分析会在会议室紧急召开。

室内闷热。军地刑侦技术人员表情严肃,都在思考琢磨,发表见解:

1、从尸骨被肢解、缺少躯干的情况看,此案为杀人碎尸无疑。被害人遭谋杀后,凶手为便于销尸灭迹而肢解尸体。躯干部分虽未发现,但不会离埋头颅、四肢的现场太远,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2、从颅骨特征、牙齿、骨骼及埋匿物判断,死者是个年轻女性,讲究梳妆打扮,奸情杀人的可能性极大。

3、从尸骨已白骨化,一些植物的根须已长到头颅内的情况判断,死者被害时间最少3年以上。

4、从埋尸环境和包尸物品情况分析,杀人现场距埋尸现场不会太远,防震棚极有可能是第一杀人现场。

侦破指挥组马上决定:以现场周围住户为侦查范围;以防震棚小院的主人为侦查重点;以1985年以来北京市走失的青年女性为线索,查找尸源;以尸骨、遗留物品特征为依据,进行技术鉴定,刻画死者基本特征。

参战人员明确案情,受领任务,迅速展开了侦查工作。

一场与杀人恶魔的鏖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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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午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雨声时大时小,好似一个冤魂在哭泣。

被雨水浇了个透湿的侦查人员,迈着粘满泥污的双脚,陆续踏进了侦破指挥部。

指挥组领导听取侦查人员查证情况汇报:

埋尸骨的中心现场防震棚1976年10月建成后,老职工侯某某围成个小院,一直由侯家管理使用。侯家有四子,老大侯京玉、老四侯京泉经常在防震棚内居住。

现场周围的人员情况已摸清,共有246户,1185人,有劣迹和前科的23人。现场南侧是两个招待所,对外开放,每天接待上百人之多。

死者身源的查证工作难度较大,调查人员到北京市公安局查阅了上千件失踪人员的卡片,很难确认尸骨是哪个失踪者……

悠悠岁月,斗转星移,苍茫大地,浩瀚人海,面对残缺不全的尸骨,怎样找到死者身源?如何查获杀人凶手?

凌晨两点,侦破指挥部会议室里仍亮着灯光。指挥组领导听完大家的汇报,进一步坚定了原分析判断,强调了此案的侦查范围和侦查方向:

其一、埋尸现场位于偏僻的三角地,是个防震棚小院,环境非常特殊,埋尸现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碎尸现场,院主与埋尸现场应有必然联系!

其二、现场虽邻近招待所,流动人员多,成份复杂,但外人作案、挖坑匿尸侯家的可能性极小。栽赃陷害、埋尸此地的可能性也应该排除!

其三、要从埋尸现场人手,以防震棚院主侯某某的四个儿子为重点,深入调查访问,发现线索。同时,严密控制侯家,防止人员逃跑、自杀、毁灭罪证等事情发生……

东方欲晓,侦查技术人员忘记了疲劳,草草吃了些早点,继续投入了查证工作。

侯家四兄弟侦查方向和侦查重点对准了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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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的家庭成员较多,社会关系较广,到底谁是杀人凶手?与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选准目标,对侯家人员逐个进行火力侦查!”指挥组果断决定。

专案组把侯某某老两口分别请到招待所询问情况。侦查人员从他们口中得知:

老大侯京玉,时年37岁,1984年结婚,婚前谈过6个女朋友,婚后夫妻感情不好。1982年至1990年在首汽开出租车,因炒卖外汇和买卖假发票被单位处分过,现在首汽昌平驾校当教练。

老二侯京华,单位有房子,一般不回父母家,就是回来也带着老婆孩子。

老三侯京天,已过而立之年,至今没有对象,平时性情暴躁,爱说爱讲,交际广泛,经常不在家。

老四侯京泉,31岁,首钢某矿务局纪检干部,年年被评为先进,是四个儿子中最老实的一个。

知子莫过父母。办案人员反复向侯某某老两口陈述利害,教育开导,询问他们是否掌握儿子们的思想和活动情况。老两口异口同声:“老大、老二很老实,老四表现最好,唯有老三不放心。”

看来老两口并不知儿子们的底细。指挥组经过调查与分析侯家四子的情况,得出了与老两口截然不同的看法。

“运用排除法,先了解老三!”侦破指挥组分析情况后下达了命令。

7月7日清早,3名侦查员着便衣来到燕京饭店,敲开了5002房间,向侯家老三讲明来意。老三坦然答道:“我知道什么讲什么,保证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侦查员就地询问,老三谈吐自如,表情正常。进一步找熟悉侯的人了解情况,侦查人员得出结论:此人豁达大度,直肠子脾气,外向性格,为人讲义气,不具备作案的思想动机。

另一组调查老二的人员反馈回信息:老二处事谨慎,家庭和睦,自1982年结婚后很少回来同父母一起居住,没有作案时间。

侯家的四个儿子排了两个,那么老大和老四呢?

老四侯京泉,在调查人员面前显得底气不足。他回避此事,却反复强调他的“分析”:“很可能是与我家有仇的人干的,或者是别人埋尸到我家。”他有故意转移侦查视线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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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情况更不正常。专案组找他谈话时,他总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地回避问话。他的表现给办案人员画了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