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难忘勐腊十年的知青生涯,我付出了青春也收获了爱情

我曾经是一名光荣的兵团战士,我曾经为云南边疆的水利工程建设贡献了青春和汗水,也为祖国的橡胶事业出过力流过汗,我在云南生活了十年,十年的知青生涯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人生经历。

有关我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应草根作家的邀请,我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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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是1969年11月中旬乘坐火车离开上海的。火车到达昆明后,我们在昆明住了一晚,第二天以学校为单位,我们又乘坐解放牌大卡车继续前行。一路风尘仆仆,昼行夜宿,长龙般的车队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一路狂奔,全程历时十余天,我们终于来到了云南省勐腊县。

到了勐腊县城,我们以为到了终点。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在勐腊县城集结后,县革委会召开了欢迎大会,并让我们上海知青代表崔文贵上台发言。欢迎会结束,上级领导就开始宣读分派名单,我们大部分上海知青被分在了云南水利一团,有的知青去了水利二团。

在勐腊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乘坐连队前来接应的拖拉机前往连队驻地,我们二十多人分在了位于勐捧公社境内的一团十三营,我们连队处在荒郊野外,距离县城将近五十公里,道路难行,交通极为不便。

到达连队后,看着简陋的营房和周边荒无人烟的环境,我们心里都很难受,当时的心情比那荒芜的环境还要苍凉,有几名女生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说:“我要回上海,我要回上海……”

兵团哪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当时的水利兵团虽然不是正规部队,但组织纪律性和军队一样严格,连指导员先批评后安慰,大家都知道来了是走不掉的,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擦干眼泪接受现实。

当时我们三营的任务是为地方修建引水渠,工程项目就叫勐润饮水工程,和二团的大树脚引水工程差不多。二团是在南腊河沿岸挖渠,我们一团是在勐润河沿岸挖渠。

经过了短暂的军训和学习,我被分派到炊事班当了一名炊事员,负责挑水打柴,给战友们做饭。当时的生活很艰苦,四十二斤定量的粮食很难填饱肚子,一个月都难见到一个荤腥,盐巴汤泡饭成了家常便饭,大多数知青都从上海带来了固体酱油,盐巴汤里放一点固体酱油,也算是不错的美味。

到了第三年春天,我们炊事班才开始自力更生种菜养猪,之前的生活真的是很苦,苦得简直是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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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那年初夏,我和两名战友到公社驻地去给连队挑咸菜,回来的路上,我偷偷装到挎包里一个咸菜疙瘩,回到连队偷偷送给了我的好同学王春梅。结果被一位女战友发现,她到指导员那里打了小报告,指导员狠狠批评了我一顿。幸亏被到连队视察的团政委碰上,替我说了两句话,我才没被撵出炊事班。

因为一个咸菜疙瘩,王春梅跟我闹起了别扭,好长时间没搭理我。

一次到勐润河洗澡,我有了意外发现,勐润河里有鱼。每天晚饭后,我和两个战友就提着水桶端着脸盆去河里摸鱼,一两个小时,我仨能摸十多斤小鱼,有时也能摸到一斤上下的大鱼。那一段时间,战友们隔三岔五就能喝一顿鱼汤或吃一次炖鱼,能为战友们改善伙食,我们很高兴。因为这事,指导员还特别表扬了我们,并让我担任了炊事班的班长。

元旦那天我们连队杀了一头猪为战士们改善伙食,那头猪很瘦,没出多少肉,连长又让我们给兄弟连队送去了一扇猪肉,剩下的肉也就不多了。那天做的红烧肉,一个人只能分大半勺猪肉。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防止个别人有意见,张指导员亲自掌勺为战士们分肉。结果到了最后,却没有了连长和指导员的份,我只好把我的那一份分成了三份。

就在我准备吃饭的时候,王春梅突然来到我身边,把她碗里的肉拨给我一半,赶忙躲到了一边。看看没人注意到我俩,我心里才踏实了一些。在我担任炊事班长期间,一次也没为王春梅搞过特殊,王春梅并没有怨恨我。

顺利完成勐润饮水工程后,我们连队被派去协助二团去南腊河挖渠,直到大树脚引水工程结束。随后,上级撤销了我们水利兵团的兵团建制,我们全部划归到地方国营勐捧农场,完成了从兵团战士到农场工人的转变。

到了勐捧农场,我和王春梅分在了分场的同一个小队,我们不挖水渠了,又开始栽种橡胶树。划归到地方国营农场以后,农场要求虽然不像在兵团那么严格了,但生产任务并不轻松,天天都起早贪晚在山上挖树穴,还要趁着下雨天抢时间栽树苗。有时赶上星期天下大雨,我们也要去栽树。那种苦累,跟挖水渠没有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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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1977年的夏天,我们青年突击小组在补栽树苗时,王春梅被一条蛇咬伤了脚踝,吓得她呜呜大哭。当时我也很害怕,赶紧解下鞋带给王春梅绑在腿弯处,坐在地上就用嘴帮她吸吮伤口。可能是鞋带系得太紧,王春梅的小腿颜色都变了。大家都怀疑是剧毒蛇咬伤了王春梅,我担心有生命危险,背起她就往山下跑。

在大家的帮助下,我把王春梅背到了卫生室,卫生员检查了王春梅的伤情,涂抹碘酒消毒后说:“不像毒蛇咬伤的,应该不要紧。”我不放心,又找了当地的一位老中医,老中医也说不是毒蛇咬伤的,我和王春梅才放心了。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我的脚底板火辣辣地疼,脱下鞋子一看,右脚掌一道血口子,胶鞋底不知被什么刺穿了。

就这样,我和王春梅确定了恋爱关系,我俩的恋情也公开了。考虑到当时结婚的知青还不多,我和王春梅也打算晚一年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一晃就到了1979年春天,就在我和王春梅准备领取结婚证的时候,知青可以回城的消息就如三月春风,吹遍了农场的各个角落。第一时间,上海、北京和四川的知青都争先恐后地办理回城手续,生怕以后政策有变,无法回城。

当时我和王春梅很纠结,已经习惯了农场的生活,还有我们已经布置好了新房,到底该回上海还是留下来,还真拿不定主意了。回到上海能不能好找工作?住房问题怎样解决?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俩真的是左右为难。

就在我俩不知还怎么办的时候,王春梅收到了她父母的来信,她父母让她赶紧办理回沪手续,说回去后能顶替她母亲的岗位到工厂接班。紧接着,我父母也打来了电报,让我速办理手续回上海,

1979年5月中旬,我和王春梅踏上了回家的路。云南的生活条件虽然很艰苦,可我们在云南生活了十年,对云南还是有感情的。特别是划归农场后,农场的老工人给了我们很多关爱和照顾,这份情谊,我们永远都会记在心里。

回到上海后,王春梅顶替她母亲的岗位,到上海制皂厂工作。两个月后,我被安置到我父亲所在的上海电机厂工作。那年初冬,我和王春梅领取了结婚证,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俩和父母一起住在了老弄堂的两间房子里。

电大毕业后,我成了电机厂的技术骨干,于1991年春季调到重工局工作,三年后有了属于我们的新家,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用和父母挤在一起生活了。

当下,我和王春梅享受起了安逸快乐的退休生活,今年春天我们还去了一趟勐捧农场,看望了几位老朋友。前几天又和当年的老战友相聚在勐捧农场,云南勐腊是我们的第二故乡,那里是我们永远眷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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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知青生活经历,我挥洒了青春汗水,也收获了幸福美好的爱情。过去的苦难和那种真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现在的幸福生活,我们一代老知青也会加倍珍惜。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张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