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忙到三更半夜,到底在干什么?”刘凡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声音在寂静的客厅中格外刺耳。

王琳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她那熟悉的医生包,脸上掩不住的疲惫与不耐烦。她瞥了刘凡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又在怀疑什么?我是医生,加班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你就别用这话糊弄我了!”刘凡站起身,目光如刀般凌厉,“我打电话问过医院,你根本没有夜班,几次三番地晚归,手机也从来不让我碰。王琳,你心里到底在藏什么?”

王琳被问得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静。“你是不是疯了?”她走到沙发前,重重地将包甩在上面,“我每天累死累活,你却在这儿质疑我?难道我下班不能自己放松放松,散个步,走走路?”

“散步散到半夜两点?”刘凡咄咄逼人,声音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说清楚,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

王琳嗤笑了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不屑。“刘凡,你有病吧?工作压力大成这样吗?我已经解释过了多少次,我就是累,我就是需要自己的空间。你这样对我疑神疑鬼,还有完没完?”

“好啊,那你手机给我看。”刘凡上前一步,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手机解锁,我看一眼。”

王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后退了一步。“凭什么?这是我的隐私!”

“隐私?”刘凡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我们是夫妻,我连你手机都不能看?我就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给我滚!”王琳忽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刘凡的耳膜,“刘凡,你要是再敢碰我手机,咱们就离婚!你他妈的管得太宽了!我一天忙得像狗一样回家,你还给我找事!你就不能安分点?”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刘凡怔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眼中充满怒火的女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王琳如此激烈的情绪爆发。她一向是冷静理智的,即便吵架,也很少说出“离婚”这样的话。

王琳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他,像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猫,充满了防备与敌意。刘凡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在呼啸而过。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不仅仅是她的“隐私”问题,而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但他没退让。“行,你不让我看手机,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头晕,面色苍白?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他沉下心,尽量让语气变得柔和,“王琳,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担心你。你如果真的生病了,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咱们一起面对。”

“生病?你他妈才生病!”王琳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他,“你再乱说,我就真跟你离婚!刘凡,我受够你了,你知道吗?我受够了!天天跟个神经病一样地查我、跟踪我,你还是个男人吗?”

她愤怒地扭头走向卧室,将门狠狠地甩上,震得门框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刘凡站在客厅中央,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翻滚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他该相信她吗?

明明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她是医生,加班晚归并不稀奇。她的头晕也许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情绪的波动只是源于压力太大……可她为什么不让他碰手机?又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

这些疑问像是无数条毒蛇,蜿蜒在他的脑海中,撕扯着他的理智。越想,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最终,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王,是我,刘凡。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查一下王琳最近的行医记录,看她是不是有……对,就要详细的。”

电话那头的老王是他一个警察朋友,平时两人关系不错。这种调查可能有点不合规,但刘凡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必须弄清楚,王琳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好,过几天给你答复。”老王的声音在听筒中显得有些沉重,“不过,你小子别乱来啊,万一真查出什么问题,你也得冷静点。”

刘凡放下电话,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感。冷静?他还能怎么冷静?

他已经等不了几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琳的行为愈发反常。她变得更加敏感,时不时就把门锁得紧紧的。她再也不会在他面前接电话了,一旦手机响起,她立刻走进卫生间或者阳台,低声说着一些他听不清楚的话。

刘凡几次试图故意试探她,可她就像个刺猬一样,只要稍微提及她的行踪,她立刻情绪爆炸,甚至有一次差点动手打他。

这天深夜,王琳又一次在深夜两点才回到家。她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眼眶深陷,连站立都有些摇摇欲坠。她没有和刘凡说话,径直走向卫生间,反锁上了门。

刘凡没有上前打扰,而是静静地站在卧室门口。他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似乎是在冲洗着什么。然后又有一些沉闷的敲击声,好像是……在处理某种东西?

他屏住呼吸,悄悄挪到卫生间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奇怪,水流声混杂着金属碰撞的轻响,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啪嗒”声。

过了十几分钟,王琳终于打开了门。

“你在干什么?”刘凡立刻迎了上去,目光紧盯着她的脸。

“你有病吧!这么晚不睡觉,盯着我上厕所?你是个变态吗!”王琳怒气冲冲地推开他,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厌恶。

“我就问你,你到底在卫生间里干什么?”刘凡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像是一头随时会扑上去的狼,“王琳,你是不是——”

“闭嘴!”王琳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上个厕所,你也要查?刘凡,你还想不想过了?你再敢胡搅蛮缠,咱俩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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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冷得可怕,眼神像一把刀一样刺入刘凡的心脏。

“好,我不查了。”他咬紧牙关,慢慢后退了一步,“但你给我记住,我迟早会知道真相的。”

王琳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回了卧室。刘凡站在原地,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他知道,他再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就算是离婚,也要在弄清真相后!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刘凡低声骂了一句,看着眼前微微敞开的卫生间门。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慢慢靠近,用手指轻轻推了推那扇门。

王琳已经不在里面了。她刚才匆匆离开家,说是去医院有个紧急病人。刘凡却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卫生间里还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腐臭味被掩盖在清洁剂的香气下,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真他妈的恶心。”他捂着鼻子,走进卫生间,目光四处搜寻。王琳每次晚归后都会锁紧卫生间,并且进去时间很长。刘凡几次想破门而入,却都被她凶狠的眼神逼退了。今天,她离开得急,竟然忘了反锁。

他的目光落在了马桶水箱上。

水箱的盖子有些松动,像是被人多次打开过。他心跳加速,慢慢伸出手,将盖子掀了起来——

“嘶——”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水箱里不是水,而是一袋被仔细密封的黑色塑料袋。袋子上残留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红得刺眼。刘凡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将塑料袋从水箱里提了出来。袋子很重,仿佛里面装满了某种固体。

他不顾一切地撕开袋子。

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刘凡几乎被呛得退了两步,胃里一阵翻滚。他捂着鼻子,强忍住恶心,低头看去——袋子里是一些残碎的东西,颜色呈现出暗红和棕黄的交杂状态。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这是什么东西?”他低声自言自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碎片。

骨头——是骨头的碎片。

刘凡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他一把抓起其中一块碎骨,用力捏了捏,骨头的触感冰凉而坚硬,上面还沾着黏腻的血块。刘凡瞪大了眼睛,手指猛地颤了一下,骨头从他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靠……”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想要呕吐,“她在家里藏着这些鬼东西?”

他慌乱地将袋子翻了个底朝天,里面不仅有碎骨,还有一些人类的毛发——长长的黑发,被仔细地捆成了几小束,像是某种仪式用的诡异装饰。刘凡的脑海中轰然作响,眼前一片昏暗。他一把抓住那几束头发,颤抖地拉出来。

“她她她……这是疯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大脑一片混乱,心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滴落下来,他手中的毛发似乎还带着点湿润,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刘凡双腿发软,靠在马桶旁,浑身僵硬地喘着粗气。

“冷静,冷静。”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竭尽全力思考着。王琳为什么要藏这些东西?她拿这些骨头和头发到底要做什么?她为什么会有这些?她是医生,可是医生怎么会……

“等一下。”刘凡的视线被袋子底部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枚用白布裹着的小物件,像是一种古老的护身符。他缓慢地将它从袋子中取出,发现它是一个小小的木制雕像。雕像上刻着几行他看不懂的符号,模样扭曲而诡异,像是某种宗教仪式的象征。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东西?”

刘凡将雕像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王琳最近的那些头晕、苍白、情绪暴躁,难道跟这些东西有关?“操!”他低声骂了一句,将雕像狠狠丢在地上,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王琳的了解少得可怜。这个跟他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女人,竟然在背地里做着这样的事情?她到底是谁?她的另一面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得有人知道。”刘凡掏出手机,拨通了老王的号码。

“喂?老王,我跟你说,出事了!”他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慌张,“我在家里发现了一些……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什么不对劲?”电话那头老王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慢慢说。”

“她在家里藏了一袋碎骨和头发。”刘凡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袋子里的残碎物,“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你说,这是不是和那些失踪案有关系?”

“碎骨?”老王愣了一下,随即声音压低了几分,“刘凡,你可别乱来。你发现这些东西,最好马上报警。你一个人别去碰。”

“报警?你让我怎么报警?我老婆会被抓起来!我就想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操,你别逞能啊。”老王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你冷静点,别自己乱来。听我说,把东西放好,不要动。等我过来,我帮你查清楚。”

“你他妈快点过来,我快疯了!”刘凡低吼着挂断了电话。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老王要过来,可是他等得了这么久吗?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钥匙转动声。

“咔哒——”

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刘凡的呼吸瞬间停住。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客厅的方向。是王琳,她回来了!他慌忙将地上的碎骨、头发塞回袋子里,把袋子丢回了水箱,盖上水箱盖。

“你在家干什么呢?”王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疑惑和警觉。

“没、没什么。”刘凡站起身,故作镇定地走出卫生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刚刚在……嗯,清理卫生。”

王琳狐疑地盯着他,眉头微微皱起。“这么晚了,你清理什么卫生?”

“我——”

“你不会又在查我吧?”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刘凡,我告诉你,你他妈要是再敢碰我东西,我们立刻离婚!”

“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无聊,随便看看。”刘凡干笑了两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额头冒出冷汗。他紧紧盯着王琳的眼睛,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