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溶羊毛的面料，坑条很显瘦，右边做了一点小开衩，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件打底。它不可以机洗。”9月24日，在一场高品质海宁皮草专场直播中，“CHU楚妞”主理人楚楚在直播间对产品的搭配、面料如数家珍。 “CHU楚妞”这个账号在抖音有17.6万粉丝，带货数据十分可观。在“CHU楚妞”创始人阿汤哥看来，楚楚之所以可以获得如此高粘性的粉丝，正是因为她在穿搭上的专业性，“楚楚是做档口出来的，是多年的服装人，通过她的服装知识和审美，就能让粉丝保持比较高的粘性。” 事实上，有越来越多像楚楚这样，具备专业化知识的主播通过直播电商分享知识，开拓事业。抖音电商数据显示，2023年8月至2024年7月，在抖音电商平台上，18-25岁的年轻电商作者超过200万个，新电商动销作者超过753万个，MCN机构超过2.7万家。
楚楚在直播间。
从档口到直播间，夫妻档转型做直播
CHU楚妞创始人阿汤哥告诉南都记者，他和楚楚是创业夫妻档，阿汤哥有十几年女装档口的经验，楚楚则是从新加坡留学归来，两人从女装档口生意伙伴变成了夫妻。他们之前在深圳南油批发市场的档口开店，不少“网红”都从他们店铺拿货。
2020年，由于档口流量下滑，生意受到挑战，阿汤哥和楚楚决定转战线上，在抖音电商开启“新创业”，这次的转型让楚楚迅速吸引到了一批忠实的粉丝，“以前档口是‘微商’时代，老板会在朋友圈发搭配好的图片，让别人选品，所以需要老板娘有好的审美。楚楚虽然不是模特，但是她有模特的镜头感，一直亲自出镜拍我们产品的上身图。她的产品照片，在南油批发市场相对来说比较有名气，客户比较认。”转型在抖音电商发展后，擅长搭配和拍照的楚楚如鱼得水，也迅速获得了用户认可。
目前，楚楚负责选品、搭配、出镜直播，阿汤哥则是负责幕后以及供应链。阿汤哥经常要在全国各地跑工厂，合作的供应链范围也不局限于广州和深圳，比如濮院的羊绒大衣和海宁的皮草供应链比较成熟，阿汤哥就需要在秋冬来到浙江的工厂谈合作，共同开发款式、下订单。
在采访的间隙，阿汤哥仍在工厂之间奔波，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两三点。阿汤哥透露，目前，直播间里40%的产品为自产，也就是自己设计、在工厂下单。大到订单的数量，小到一颗纽扣的材质，都需要阿汤哥本人在工厂拍板决定。
楚楚的直播间。
比如楚楚直播间最近的一个爆款，是根据去年款式做的复刻。这个款式的面料去年口碑很好，今年阿汤哥决定对面料升级，“我们把后台的数据调整出来，将面料调整得更实穿，选择长期稳定合作的供应链进行合作。于是这个套装今年卖出了一千多套，单价399元。”
做抖音电商两年多以来，“CHU楚妞”积累了17.6万粉丝关注。阿汤哥表示，因为他们并不想通过博眼球的方式获取流量，“我们的十七万粉丝全都是一点点通过女装分享这个人设吸引来的，数量不多，但是粘性很高、很垂直。”
在9月24日的直播中，笔者留意到，不少高客单价的产品，都获得了不错的销售成绩。8999元的水貂外套，售出了25件；9990元的咖啡水貂大衣，售出了70件；售价达到一万五的水貂大衣，也能售出十来件。对此，阿汤哥解释称，抖音的用户群体非常大，其中有不少消费者愿意为高品质的产品买单。
专业服装人讲穿搭，粉丝黏性更高
阿汤哥也提到，现在很多电商人吐槽女装电商不好做，但他认为随着大浪淘沙，专业的服装人、做供应链的人必然会留下来，“很多在供应链上专业的人做女装直播还是做得很好，有些外面的声音是很武断的。”
对于女装的高退货率，阿汤哥也采取了很多方法让直播间的衣服“所见即所得”，“比如我们直播间不开滤镜、不开美颜，我们也不用漂亮的模特。现在直播间的模特就是楚楚，她也会展示自己有小肚子，我们直播间就不要去误导消费者。如果用欺骗的方式把营业额做高了，对我们伤害也很大。”
“专业性”是阿汤哥频频提及的词语。在阿汤哥看来，楚楚之所以可以获得如此高粘性的粉丝，正是因为她在穿搭上的专业性，这也是档口老板娘转行做直播的优势，“楚楚在直播间最多的是讲解穿搭，因为楚楚很有自己的审美和认知，她还很有亲和力。她是做档口的，是多年的服装人，通过她的服装知识和审美，就能让粉丝保持比较高的粘性。”
越来越多像楚楚这样，具备专业化知识的主播通过抖音电商分享知识，开拓事业。抖音电商数据显示，2023年8月至2024年7月，在抖音电商平台上，18-25岁的年轻电商作者超过200万个，新电商动销作者超过753万个，MCN机构超过2.7万家。电商直播间日均开播时长同比增长33%，GMV破千万的电商作者同比增长52%。
2020年2月，“全媒体运营师”作为新职业，纳入国家职业分类目录。2020年7月6日，人社部联合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国家统计局发布了9个新职业，其中便包括“互联网营销师”，该职业下增设“直播销售员”工种，意味着电商带货主播成为了正式工种。2024年7月31日，人社部等三部门正式发布了“网络主播”等19个新职业。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发布的《创作者经济：中国数字新职业的崛起》报告指出，随着近些年短视频、网络直播的用户规模日益增长，“平台创作者”以及随之而来的“创作者经济”不断渗入并改造着传统的广告产业、零售产业、娱乐产业，其经济和文化影响越来越大。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团队在报告中指出，短视频、直播、电商等行业的创作者已经成为一种新兴的数字化职业，创作者经济在不断升级和重组旧职业，职业化程度日益加深。《报告》强调，直播电商的创作者职业化程度最高，电商创作者具有强销售属性，他们和背后的团队已经成为零售业的重要力量。
白牌产品进入时装周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今年，CHU楚妞作为一个白牌起家的抖音服装品牌，也将走上深圳时装周的舞台。
深圳市服装协会会长潘明告诉南都记者，相较于往届，受到后疫情时代网络电商迅猛发展的强烈影响，抖音品牌在深圳时装周中的占比显著提高，并拥有越来越强的声量和影响力，“抖音品牌的崭露头角是当前数字经济和社交电商迅猛发展的缩影。时尚产业对线上流量的需求逐渐提升，也反映出抖音电商等平台在品牌传播中的重要作用。”
潘明表示，白牌走向时装周意味着开放性、多样性和创新性。时装周的边界正在扩大，不再仅仅是传统品牌的舞台，数字品牌也可以来到这片试验场，“白牌拥有的社媒力量是巨大的，消费者的积极反馈及其在社交平台上的影响力开拓了新的商业模式，也将为时装周带来新鲜血液。”
在潘明看来，深圳的服装产业带品牌化程度越来越高，“深圳女装品牌化进程卓有成效，知名度高，深圳已经逐步发展为中国时装业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商业品牌极具市场竞争力，设计师品牌也强势崛起。”
潘明也提到，当下国内的服装商家有不少挑战，“线下面临物料、租金、人工等成本上涨，线上则是推广成本也攀升。对于服装商家来说，要优化供应链管理，找准赛道个性化营销，同时，线上线下多渠道，运用抖音电商等新渠道立体构建品牌影响力。”
虽然已经将主阵地转移到了抖音电商，阿汤哥和楚楚还是没有放弃线下的档口。如今，深圳南油批发市场还有着一家属于他们的门店。“我们的直播间会产生大量的库存，这个档口还可以用来清库存，还有它的整体的运营结构。只要不亏钱，我们就不会关。”阿汤哥表示。
采写：南都记者 汪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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