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找我解字算卦的客人,无缘无故在洗手间内自尽身亡。

苏婉清像条猎狗一样闻着味儿就来了。

并开出天价让我替代自尽的人,去寻找她失踪的哥哥。

我来到十万大山深处。

可让我意外的是,苏婉清居然尾随而来,并让我经历了这辈子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头一晚。

我持刀站在门外,而苏婉清和我在房间里欢好。

后一晚。

我和苏婉清在房间里欢好,而我又持刀站在了门外。

究竟,哪个人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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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给祖师爷供了三炷香。

大凶。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门铃响了。

转头一瞧,有个小伙子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赶紧迎过去,伸手请坐,问他算命卜卦还是求姻缘。

小伙子揉了揉眼睛,说他想让我帮忙看样东西。

「写这句留言的人失踪了,我们都不懂什么意思,所以想来您这儿碰碰运气。」

说完,他掏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纸条。

上面写着。

【月亮照在黑黑山,坟头能吞人,莫听窗棂响,木头床上躺。】

字体歪歪扭扭,笔痕极深,看得出来,写下这句话的人,当时非常用力。

就像有非常重的东西压着笔杆子一样。

笔仙?请神?还是鬼上身?

我瞟了他一眼,让他先掏钱。

小伙子似乎没听见,用力抠了抠自己的眼睛后,问我这里有没有洗手间。

我随手指向左侧,小伙子低声嘀咕着去了。

结果我在客堂等了半天,都没见他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走到洗手间,发现门没锁。

深吸了口气,我猛然推开洗手间的门。

我的视线,对上了一双血红翻白的眼睛。

刚刚还活生生的年轻人,竟然用两根鞋带,把自己吊死了。

祖师爷说的对。

确实大凶。

02

救护车拉走了尸体,几位警官勘察现场,又查看了店里的监控。

在确定小伙子是自尽后,让我做完笔录就走了。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车灯,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感到特别茫然。

为什么?他要死在我店里?

我搞不明白,只知道原本就不景气的生意,再摊上人命,估计要凉。

两天后,我正琢磨要不要把铺子兑出去,找个地方送外卖的时候。

店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穿着浅色的体恤短裤,一举一动都透着三分贵气,跟她漂亮的容貌相比,我更在意她手里更加漂亮的香奈儿白色手提袋。

是真货。

这位白富美也不等我邀请,直接坐了下来。

「我叫苏婉清,前两天死在您店里的那位,是我花钱雇来找我哥哥的人。」

她的声音清澈柔和,跟转账的提示音一样悦耳动听。

但听到跟那个小伙子有关,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下拉。

没完了是吧?

苏婉清并不在乎我在想什么,自顾自说起了她的事。

她哥哥叫苏晖,原本游手好闲,半年前不知道怎么迷上了古物收藏。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到处购买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整个人也变得神神叨叨。

直到8月22号,苏晖突然失踪,留下满屋子的破烂玩意儿,还有纸条上那句话。

苏婉清问了许多人也搞不清苏辉的留言什么意思,只好动用各种手段找人。

经过多方查找,她发现苏晖最后乘坐火车去了广西。

然后苏晖便彻底失去了踪影。

但有钱就有办法。

苏婉清雇了几个专业人士,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可这些专业人士再收到她的活动经费后,全都人间蒸发了。

她原本以为那几个人是卷款潜逃,没想到接到警方通知,调查人员中有个叫张梓涵的,从广西返回本市后自尽身亡。

因为张梓涵死在我的店里,苏婉清这才找到我。

我听完,奇怪道。

「这件事有警方在查,你哥哥也有人在找,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婉清拿出手机递给我。

「张梓涵临死前,说你知道我哥哥的留言是什么意思。」

我吃了一惊,看向手机屏幕。

第一张是我店铺的照片,之后是条消息。

【我找到了能够破解字谜的人,他叫尹目,对民俗非常了解,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令兄。】

我咬了咬牙没有吭声,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祖师爷道号灵阳子,本名叫尹目。

可是,除了我,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名字。

那个张梓涵,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

我赶紧拿出手机,查看我报警的时间。

发现比苏婉清收到消息的时间还要早。

可是,张梓涵早就凉透了啊!

死人怎么会发消息?

03

我抬了抬眉毛,让情绪平复下来,然后微笑着拒绝苏婉清,让她另请高明。

苏婉清也没说什么,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

「一万块,这是我替张梓涵给你的解字钱,不少了吧?」

钱这玩意儿就是神药,瞬间就把我的受害妄想症治好了。

我问苏婉清想让我怎么做。

苏婉清说,她哥哥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既然张梓涵敢联系她,那么他的遗言就有可信度,所以想委托我去找她哥哥。

我略略沉吟,店肯定是干不下去了,没理由拒绝翻身的机会。

而且我也想搞清楚,张梓涵为什么会知道祖师爷的本名。

我将整件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问道。

「你手里有没有那些古物的照片?」

苏婉清拿出手机递给我。

上面是些坛坛罐罐,神像木器,全是一眼假的玩意儿。

可我却越看越不对劲。

这些照片,就像是给堆满陪葬品的坟墓拍的照。

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凉。

我又让苏婉清写下她哥哥的八字。

结果更奇怪了,苏晖八字缺土,利在西南,不管怎么算,他去广西都是好事。

这就怪了。

我琢磨不出来,心想无论如何都得亲自跑一趟,便和苏婉清谈起条件。

苏婉清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我所有条件,当场又转给我八万,然后说。

「我定下的报酬是三百万,再多也可以商量。唯一的条件,就是找到人。」

我点头答应下来,并在店里和她签了份简易的合同。

她出钱,我找人。

送走苏婉清后,我收拾好自己的家伙。

临行前给祖师爷上了柱香,卦象显示此去是「十死之地」

可我现在已经顾不上他老人家说什么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祖师爷就是因为胆子太小,到死也没挣到什么大钱。

所以他的意见不重要。

04

几天后,我开车来到广西防城港市。

这里也是那几个专业人士最后的落脚点。

他们在失去联系前,曾给苏婉清发过下一步的计划。

几个人打算从城防港市出发,到一座名叫「黑山」的地方。

他们觉得,【月亮照在黑黑山】中的黑黑山,应该就是那座黑山。

但在这条信息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张梓涵的遭遇,证明其中肯定有蹊跷。

所以我必须得去黑山看看。

广西十万大山,只有亲身跑一次,才知道这地方的路有多难走。

我把车都快开散架了,才赶到黑山附近的一座村镇。

将车停好后,我四处找人打听情况。

很快就得到了一个让我惊诧莫名的消息。

有位开修理店的小老板告诉我,他没见过那几位专业人士。

但他却见过苏晖。

05

【黑黑山,坟吞人】

黑属水,水属坎,坎属北,南月北山养阴土。

我算了三次,苏晖的下落都在婆葬岭而不是黑山。

来黑山,是为了张梓涵,我必须先弄清楚他发生了什么,才能去找苏晖。

现在的结果,却完全推翻了我的卦象。

专业人士们想来黑山找苏晖,他们消失了,我来黑山想找专业人士,却发现了苏晖。

巧合的让人不寒而栗。

于是我转头问店老板苏晖的去向。

店老板头也没抬,叹着气说。

「那个小伙子,把摩托车扔在我这里,就往西去了,劝都劝不住。我说不要自己进山,死了都没人知道,可是他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眯了眯眼睛。

黑山西方十几公里外就是婆葬岭,看来我并没有猜错。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下午,我不可能独自在茫茫山野中寻找踪迹,不如先去婆葬岭。

如果在婆葬岭找不到苏晖的踪迹,回头再雇人搜山也不迟。

于是我开车按原路返回,前往东兴市过夜。

第二天早上,我开车赶到婆葬岭附近。

只是这里的路七拐八扭,并没有通往婆葬岭上的路。

车已经到了山前,不进也得进。

我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在路边焚香参拜后,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山林之中。

06

走了不知多久,耳边除了风声、鸟鸣,再无其他动静。

静悄悄的山林,让我有些心慌。

好在婆葬岭距离公路并不远,我还遇到了住在婆葬岭附近的村民。

这位村名老哥姓何,常年骑着摩托车进山买货。

用他的话说,主打一个「宰的就是乡里乡亲」

老何带着我在小路上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婆葬岭下的村子。

经过村口牌楼的时,我顿时眯起眼睛。

只见牌楼两侧的石狮子,面向内侧,背向外侧,怎么看都不对劲。

我将那丝诧异压在心底,跟随老何来到他家,刚放下包,我便问老何哪座山是婆葬岭。

老何笑着指了指门外连片的山脉。

「婆葬岭哪里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喏,这一大片全是。」

我又将苏晖和专业人士们的照片交给老何,问他。

「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老何仔细看了看后,摇摇头。

「除了收货,我都在镇上住,村里的人可能知道。」

我谢过老何,背起包出去打听消息。

村子就十来户人家,家家屋檐下都挂着辣椒,干菜和腊肉。

尤其那些腊肉,颜色油亮,外皮细腻。

真是漂亮得让人越看越觉着扎眼。

把十几户人家挨个问完,都说没见过苏晖他们。

我有些疑惑,莫非苏晖死在了半路不成?

想了想,我决定再等两天看看。

等我回到老何家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

摩托车就停在院子里,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可老何却不见了。

07

我在老何家里吃着自己带来的东西,琢磨着老何是不是出去串门了。

可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也不见老何回家。

昏暗中的荒山野村,唯有这座小院的房檐下亮起一盏孤灯。

如今我根本没地可去,只能对不住老何了。

我将老何家的院门插上,回屋准备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可就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阵阵轻微的响动。

我仔细听了听,声音的源头在隔壁偏房,尽是些娇柔的喘息。

我不禁在心里暗笑,老何这家伙,半夜还要卖力干活,也不怕猝死。

可几秒钟后,我猛然睁开双眼。

院门是我从里面插上的,睡前我还检查了一遍,隔壁屋门上着锁。

这个时候,哪儿来的女人?

我慢慢起身,从沙发下抽出开山刀,用唾沫贴上符纸,踮着脚悄悄走了出去,并渐渐靠近偏房的房门。

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清晰。

我轻轻地拉动木头门闩,站在门外。

灯光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贴墙走到隔壁房门口,锁还在门上挂着。

可是,我却没再听到声音。

就在我想要转身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因为有个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只穿着件T恤衫,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不是人手,而是几根匕首状的东西。

低头看去,灯光在我面前拉出一道又长又瘦的黑影。

我汗毛倒竖,头皮发麻,脑子里冒出祖师爷的训诫。

「十死之地」

可我不想死。

我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只要回头,脸和喉咙,就得少一个。

于是我暗暗松手,让开山刀下垂,转而翻握。

随即,我猛然下蹲,双手持刀向后刺去。

只听见头顶上“嗷”的一声惨叫,我趁机起身,一个横砍下去,可却砍了个空。

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眼皮一跳,立刻进屋关门,转头瞧见肩膀上被划开了三道血红的口子。

伤口不深,看来我蹲下的时候卸掉了它大部分的力量,不然肯定切到骨头。

正当我拿出酒精准备处理伤口的时候。

外面「哗啦」一响,我猛然抬头,发现有东西正在推门。

我赶紧把T恤扔开,从包里翻出八卦镜和黄纸,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

只是这次,是窗棂在响。

08

半晌午的时候,我被砸门声惊醒,老何回来了。

在他身后,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

苏婉清。

我睁着酸涩的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是她。

苏婉清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柔声道。

「没想到你还真找对地方了,早知道我就不用花钱给调查公司,真是浪费。」

我不禁皱起眉头。

「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找来的?」

苏婉清耸了耸肩。

「当然是我哥哥让我在这里等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非让我来。」

我转头问老何怎么回事。

老何嘿嘿笑道。

「这个姑娘,昨天问路问到我客户那里,她给了钱,我就赶紧去接她了。要不是这姑娘不愿意走夜路,我们昨晚就回来了。」

我没有吭声。

苏晖失踪那么多天突然联系苏婉清,似乎解开了最重要的谜底。

可是那几个专业人士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还有昨晚闯进院落的黑影,我总觉得这事儿反而更乱了。

这时,我听到老何在屋里问,窗上的符纸是不是我贴的,我随口敷衍,说那是平安符,我走到哪儿都会贴上两张。

老何也没在意,安排苏婉清在正屋住下,让我换到隔壁偏房。

他开锁后,我马上跟进去打量起房间内部,很普通的房间,并没什么异常。

老何把钥匙交给我和苏婉清后,骑上机动三轮车收山货去了,把整个家都交给了我们。

等老何离开后,我问苏婉清给了他多少钱,能让老何这么放心。

苏婉清对我张开一只手。

我心说,这可真是花大价钱把自己送到鬼门关来了。

苏婉清问了我几句路上的事情,忽然说要出去看看大山里面的风土人情。

我没跟着她,转头去了村口,围着村庄绕了一圈。

这地方,背阴养煞,非常容易引来脏东西。

如果不是我有些手段,今天老何开门看见的就是一堆骨头。

按理说,山里的东西,不可能只针对我这样的外来者,这里的村民为什么会安然无恙的?

除非……

那玩意儿是人养着的。

9

我用朱砂在门框和窗户上画上镇邪真言。

老何收了那么多钱,应该不会介意。

苏婉清回来了,她走进屋子,径直坐在旁边,双手撑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于是停下手问。

「有事儿?」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依旧保持着那抹笑。

「这里的人很热情,饭菜也很好吃,你没一起去真是可惜了。」

我闻到了轻微的酒味,盯着苏婉清看了几秒。

「有腊肉吗?」

苏婉清的嘴角依旧保持着那抹微笑。

「当然,这里的辣椒炒肉可好吃了,我从没尝过这么好吃的佳肴。」

我没吭声,继续画符。

画完之后,我让苏婉清早点儿睡,并一再叮嘱,不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门。

然后我回到偏房,在桌上摆好器皿,恭恭敬敬的点了三根香,香炉前一排五枚铜钱,用红绳把桌腿绕三圈,这才坐到床上静静等待。

我没有等来昨夜的黑影,却等来了苏婉清。

她说自己待在房间里很害怕,晚上要睡在这里。

我没有拒绝,如果不是照顾苏婉清的想法,其实我本就打算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间的。

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在回去之前,我必须保证苏婉清不能有什么闪失,不然可没人给我钱了。

我让苏婉清睡在床上,自己拿来凉席和靠枕,就在旁边打起地铺。

半夜子时。

苏婉清猛然坐了起来。

我立刻转头,看她想干什么。

苏婉清似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抱着枕头走到地铺,然后在我旁边躺下。

我松了口气。

然而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苏婉清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慢慢移动,整个人都往我身上挤了过来。

酒气带着桂花香,沁人心脾。

我想把苏婉清推开,手指碰到她的瞬间,眼前突然就像被拉远的镜头,整个房间都收入视野。

我眼睁睁地看着,地铺上躺着自己和苏婉清,两个人慢慢拥抱,然后褪去衣物。

黑暗中,苏婉清的皮肤白得像是在发光。

我分明能感受到她的娇柔,闻到她头发上悠悠的香气,最终陷入一片泥泞。

这是让我惊恐的温柔乡。

我被拘魂了。

我想挣扎,却根本无法动弹。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脖子上套着麻绳,悬在横梁之下。

那一刻,我几乎停止思考。

而在下一秒,情绪喷薄而出的瞬间,桌子腿上的红绳断了。

刹那间,我又被拉回苏婉清面前,她还伸着手搂过来,我一咬牙,摁住苏婉清的颈动脉将她弄昏,起身从包里拿出安神汤的药粉,用凉水冲开,给苏婉清灌了下去。

我喘着气退到桌旁,盯着苏婉清腿上的血,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刚刚快乐时,她嘴里发出的声音,我已经听过一次。

就在昨夜,就在这个房间。

是不是意味着,昨夜我也在这个房间里。

那么,现在,门外,是不是还有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