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讯(记者刘臻)9月29日晚,国家大剧院全新打造推出的话剧《乌鸦与麻雀》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首演。在一栋上海石库门老房子里,跋扈嚣张的“乌鸦”和一群力量弱小却最终团结一致的“麻雀”,展开了一场关于邪恶与正义的较量。话剧采取了双线叙事的套层结构,在电影工作者的娓娓讲述与人物命运的生动演绎中,在对黑暗社会的猛烈鞭挞和对崭新生活的热切向往中,描摹出一幅悲喜交加的时代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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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乌鸦与麻雀》海报。

戏剧开场,当写有电影《乌鸦与麻雀》片头题字的幕布缓缓落下,一栋逼真复现的上海石库门房子矗立在观众面前,在自然的背景音和氤氲的烟火气中,瞬间拓展出具有年代气息的上海都市空间。民生百态、世情冷暖乃至阶层斗争,都在犹如立体解剖的视觉效果中涌现出最为真切的样貌,构成了深层的社会隐喻。

在象征着权力高位的顶楼,住着国民党特务侯科长和他的情人余小瑛,他们也是这座房子的不法侵占者,常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艰辛的底层人民;二层的亭子间住的是学校教员华先生和华太太,这种“悬空”的位置,也暗示着知识分子当时的尴尬处境。在一层前堂,住着做生意的“小广播”夫妻,适合于他们早出晚归、进货卖货的生活;而需要弯腰才能进入的狭窄的后客堂,住着原主人孔老头,楼梯间地板上睡着女佣小阿妹,他们则是处于剥削链最底层的劳动者。不同阶层和处境的人们的生活现实,在房屋的各个位置同时呈现,在清晰直观的对比中,带给观众更为强烈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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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与麻雀》剧照。 摄影:王小京 高尚

以影像参与戏剧叙事是《乌鸦与麻雀》的一大突出亮点。伴随着话剧的上演,舞台上出现了多块可移动的电影幕布,不仅将老电影原片映现其上,揭示出话剧与电影的亲缘关系,形成与舞台现场的碰撞与对位;更让摄影机对准并放大台上演员的表演细节,通过景别、角度、运动和蒙太奇,拓宽每个表演瞬间的艺术表现,在拉近的距离中让观众感受演员的情绪流动。

比如,当“乌鸦”侯义伯对弱小可怜的“麻雀”们进行威胁和审视的时候,摄影机将他的整张面孔投射在整栋房子之上,使之成为无所不在的背景,将官僚阶级对小市民的压迫具象化。这一创造性手法,探索了电影蒙太奇与舞台叙事相接的边界,将戏剧瞬间与电影瞬间组接并置,打开同一时间下的不同维度,与观众一起建构一种审美上的“立体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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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与麻雀》剧照。 摄影:王小京 高尚

话剧《乌鸦与麻雀》延续了电影的优势,将社会批判和讽刺喜剧的样式融为一体,令七十五年前的民众生活景象跃然眼前,风格活泼流畅,观赏趣味十足。而国家大剧院戏剧演员队的一众演员们,也为剧中的人物群像赋予了饱满的生命力。董汶亮与杨淇饰演的“小广播”夫妇,在嬉笑怒骂之间,将精明算计又不乏正义感的小商贩形象塑造得活灵活现;而孙立石则通过对眼神动作的精准拿捏,将侯义伯仗势欺人、色厉内荏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此外,余小瑛的风情、华先生的清高、孔老头的孱弱、小阿妹的善良,都被包揽进具有普遍性的市民社会面貌中,真切地表达了底层民众从受迫到觉醒的过程,以辛辣幽默的讽刺风格,尖锐地洞察阶级矛盾,并预告了新中国的诞生,开辟了艺术作品通往现实主义的新途径。

据悉,从9月29日到10月4日,跨越国庆期间,话剧《乌鸦与麻雀》将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进行一连六场的精彩演出。值此举国同庆的纪念时刻,在“新话剧”对“老电影”的创造性转化中,看七十五年前簇簇聚拢的星星之火,如何点亮中国的崭新黎明。

编辑 徐美琳

校对 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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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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