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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下午,《文学三篇》新书分享会以"个体的纪念碑:现代小说的政治哲学寓言"为主题在思南文学之家展开。本书作者、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洪涛,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徐卫翔和张闳受邀参加,上海三联书店总编辑黄韬担任嘉宾主持。

黄韬表示这个话题与三门学科有紧密的关系,在座有文学教授、政治学教授、哲学教授,《文学三篇》所涉及的就是这三个方面。文学作为这样一种存在的形式,对现代社会个体的探索和巨大的意义。

洪涛表示,《文学三篇》的核心是三篇文学评论。作为一位政治哲学研究者,为什么会想到写文学?这与他当时的处境密切相关,这些想象的故事与现实处境发生了关联,触发了他很多很深的感触。因此这三篇作品与一般学术作品有着非常不同的气氛。洪涛首先阐释了"想象"问题。他认为,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把想象和所谓的事物真实情况对立起来,可谓现代科学与古代科学相决裂的宣言,它把古代科学的核心视作想象,而现代科学主要是探讨所谓的真实情况。马基雅维利的这一观点在霍布斯的《利维坦》中又有了进一步的展开,霍布斯所谓的理智是对事实要素和逻辑因素进行加减乘除。这同时为我们现代科学的主基调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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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三篇:一个政治哲学视角》洪涛 著,上海三联书店出版

而想象与理智是非常不同的,想象更加自由,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心灵活动,它可以把感官所接收到的印象,加以自由的再现,建立意义的关联。它与事实相对立,所以理智不承认想象的合法地位,在今天的理智科学中没有想象的位置。但想象最伟大的创造是把各种各样的个体建构成统一的世界,共同的世界。如果没有想象这一活动,个体与个体之间永远只是无限的虚空、深渊,没有办法通达,没有办法关联。

徐卫翔肯定了《文学三篇》是一本把政治、哲学、文学这三个方面都打通的著作,认为人性是洪涛写这本书的核心点。无论在哲学还是政治层面,我们用几十年时间走过了西方人几百年地发展,这是伟大的成就。在读书、学术的思想文化界里,我们也差不多用了几十年,走过了别人几百年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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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闳从叙事学的角度对《文学三篇》做出了很高的评价,他非常认同《文学三篇》中的立论依据:小说与现代个体几乎同步诞生。现代叙事把叙事人的主体确立出来。古典的时候,"我"的故事是不存在的,要么是神,要么是动物,要么是传奇性的我们看不到的远方的故事。张闳举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为例,福楼拜最后讲他自己就是包法利夫人,为什么讲这个人的故事?包法利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通过对他人故事的讲述来引出他对世界的理解和看法,这是现代小说和古典小说之间根本性的差别。从叙事学上来说,叙事主体的确定也是现代个体的人来理解和描述世界、传达自己观念的重要标志。

提到反讽,张闳认为卡夫卡笔下充满反讽,鲁迅也是反讽大师,奥威尔的笔下没有反讽,他几乎是那个城堡的一个镜像,这种镜像可以映照,但他的力量不足以撼动镜像那面的秩序。反讽的力量也描述对象,但是隐藏了对对象的批判、否定、瓦解的力量,反讽的力量是更加强有力的,这是卡夫卡或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奥威尔的一种叙事上语言上的差别。寻找对话语秩序的偏离和颠覆,这是现代主义文学和艺术基本的语言策略。除了想象之外,反讽是他在文学里所看到的一种力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文学不是治愈,文学是反治愈,甚至文学就是疾病本身,就是"利维坦"庞大肌体上的结核菌。

作者:

文:艺菱 编辑:袁琭璐 责任编辑:朱自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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