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讲《楞严经》,前面佛陀告诉阿难,你见到如来三十二相胜妙殊绝,于是起了爱渴之心,渴望证得如来三十二相。

而这个爱渴之心,其实也是妄想心,它是无法脱离生死轮转,无法证得无上菩提,那么要如何才能证得无上菩提呢?

于是佛陀接着说:「汝今欲研无上菩提,真发明性,应当直心酬我所问。」

也就是说,你现在想要证得这个无上菩提,想要真发明你的本性,就要以直心来回答我的问题,不能虚伪讲假话。以心直则不欺,不欺则可诣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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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说:「十方如来同一道故,出离生死,皆以直心;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终始地位,中间永无诸委曲相。」

【解读】这里重点讲的就是一个直心。经云:直心是道场,直心是净土。

六祖大师也说:“于一切处,常行一直心是也。”所以直心是关键,「出离生死,皆以直心」。

只要是直心,就不会起心动念,不会造业而落生死。所以你要成佛,就要以直心去求,而不是看到如来三十二相胜妙殊绝,然后起心动念的去求。

所谓直心,就是无为,就是上面说的无修而修,修而无修,这样才能研无上菩提,真发明性。

而这里佛陀说个直心,是为下面做铺垫,告诉阿难,你如果真想证得无上菩提,就要老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不能怕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故意装懂,也不要故意敷衍我,这些都不是直心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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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佛陀就开始提问了。

阿难,我今问汝:“当汝发心缘于如来三十二相,将何所见,谁为爱乐?”

【译文】意思是说,阿难,你当初发心学佛,是因为见到如来的三十二相胜妙殊绝,于是生出了爱渴之心,那你是用什么看见的呢?又是谁在爱渴呢?

【解读】你是用什么见佛妙相的?爱乐妙相的是谁?「将何所见,谁为爱乐」,佛这一问非常直接,就是禅宗的直指法。

直接指示阿难,你要回头去体认那个能见如来的三十二妙相、爱乐妙相的真心,这个真心用不着到别的地方去找,它就在你自己的六根门头放光地动。

所以婆罗提尊者说:“性在作用。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辨香,在舌谈论,在手执提,在足运奔。”

所以我们能见,能听,能动,能尝,能嗅,其实都是自性的作用。故达摩大师说:“应眼见色,应耳闻声,应鼻嗅香,应舌知味,乃至施为运动,皆是自心。”

如果阿难能于此处回光自鉴,一把擒来,那么当下就能体认本心,见自本性,可惜阿难没有体悟到,还是着在了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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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阿难直心以答,但因为是着在相上,所以他是以意识分别在回答。

阿难白佛言:“世尊,如是爱乐,用我心目,由目观见如来胜相,心生爱乐。故我发心,愿舍生死。”

【译文】阿难对佛说:“世尊,我是这样爱乐的,是用我的心和眼睛。由我的眼睛看到了如来的三十二胜相,然后心生爱乐。所以我才发心,愿舍生死而证无上菩提。”

【解读】也就是眼见色之后,着在了色尘上,从而生出了意识分别心。所以《金刚经》里说:“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阿难是住色生心,不只是住色尘会生心,总共有六尘,其它的“声香味触法”也会生心,但只要是住了六尘而生心,皆是妄心。

就好比你看到美女,心生爱乐;闻到香味,心生爱乐;尝到美食,心生爱乐等等。跟阿难见如来三十二胜相,而生爱乐之心是一样的道理。

都是住了六尘境界而生心,所以要“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个时候生出的心就是真心,就是直心以应。

但是阿难是着在了色尘上,眼见如来胜相,然后着在三十二胜相上,而生爱乐之心,这就是「观见如来胜相,心生爱乐」,所以这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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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阿难:“如汝所说,真所爱乐,因于心目。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讨除。是兵要当知贼所在。使汝流转,心目为咎。吾今问汝,唯心与目,今何所在?”

【译文】意思是,佛告诉阿难:“如你所说,你所谓的爱乐,是因为心和眼睛。但如果不知道心和眼睛的所在,则不能降伏五蕴尘劳。

就好比国王被贼人所侵犯,现在要发兵讨伐贼人,但前提是先知道贼人在那里。

你说让你流转生死的是心和眼睛,那么我现在问你,你的心和眼睛,现在在何处?”

【解读】从这里开始,就是《楞严经》里有名的“七处征心”了。因为世人都是被心目所惑,目不光知眼睛,而是代指六根。

不只是眼见色,还有耳闻声,你耳朵听到佛声美妙,也会生出爱乐之心。所以六根接触六尘,从而生出心,这就是众生流转的根源。

所以才说「使汝流转,心目为咎」,那要如何才能体悟到这个心呢?然后佛陀就通过提问,来“七处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