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你刚说什么？”我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手中的杯子差点从桌上掉下来。
婆婆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就是……小儿子最近想买辆车，我就……先拿了孙子的那笔钱。”
我站在原地，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气得发抖。这笔钱，是我和妻子攒了好几年才存下来的，原本是为了救儿子小鹏治病的。医生明确说过，小鹏的治疗不能再拖，否则他的生命将面临极大的风险。可现在，这笔救命钱，竟然被婆婆悄悄拿去给她的宝贝小儿子买车？！
“妈，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愤怒地咆哮着，感觉胸腔里的火焰越来越炽烈。
“你……你别这么大声嘛，妈也是为了家里好，小儿子还年轻，没车不好找工作。反正你们还能再存钱……小鹏的病，或许能再等等……”婆婆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闪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理亏。
“等等？小鹏的病还怎么等？医生说了，等下去就是等死！”我控制不住情绪，声音一下子爆发出来。
妻子静静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她是一个温柔而体贴的女人，从不与婆婆正面冲突，可今天的事情，显然让她彻底崩溃了。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几次张开又无力地合上，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慢慢积满她的眼眶，但她硬是强忍着没让它们掉下来。
婆婆低着头，似乎是察觉到了场面的紧张，不敢再说话。她平时对小儿子宠爱有加，甚至有些溺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她总是偏向他。我一直知道婆婆偏心，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把自己孙子的救命钱偷走！
“小儿子已经成年了，他自己该为自己的生活负责，买车是他的事！可小鹏的命是等不起的，妈！”我气得直喘粗气，脑子里一团乱麻。
“你别这么激动嘛，咱们是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婆婆的语气软了下来，似乎试图平息事态。
我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家人？她把这当成家人该做的事吗？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小弟林峰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轻佻的笑意。“哥，别这么大动干戈，不就是点钱嘛，我会还的。”
“还？”我转身瞪着他，双眼几乎喷火，“你知道那是救小鹏的命钱吗？你拿去买车，等你还的时候，可能小鹏都已经没命了！”
林峰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你也别太夸张了吧，孩子的病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了，我现在需要车，工作需要跑外地，没车根本没法干。”
“你需要车？你需要车！那小鹏的命呢？你就这么无所谓？”我完全失去了冷静，声音震得四周墙壁仿佛都在回音。
林峰笑了笑，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哥，你别这么大反应，我也没说不管小鹏，我就是暂时借用一下钱，等我挣到钱了就还给你们。你们夫妻俩挣钱能力这么强，不是还能再攒嘛。”
他这番话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我们的孩子命悬一线，他却还在这里轻描淡写地讨论“借钱”。我的妻子一直忍耐着，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哽咽着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攒下这笔钱的吗？这些年，我们省吃俭用，不敢买新衣服、不敢吃一顿好饭，就是为了小鹏的治疗。可现在，你却……你却把这些钱拿去买车……”
林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嫂子，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这次妈已经把钱给我了，我的工作也很重要啊。你们还能再攒，我也会帮忙的。”
“帮忙？”我冷笑了一声，“你帮什么忙？你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哪儿来的能力帮我们？你连小鹏的命都不在乎，难道我还要指望你？”
林峰有些尴尬，但他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觉得我们在小题大做。“哥，你这是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不就是钱的事嘛……”
“滚！”我忍无可忍，指着门口，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拿着你的车走得远远的！从今天开始，你和这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哼！你们不讲理，我可不欠你们什么！”林峰摔门而出，留下婆婆愣愣地站在原地，泪光闪烁，却一言不发。
气氛降到了冰点，我感到头脑昏沉，脑海中只有小鹏的病情和那笔被挪用的钱。我和妻子相视无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小鹏的命，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医生明确表示，这笔钱将决定我们儿子的生死，而现在，这一切似乎被婆婆和她的“宝贝小儿子”彻底毁掉了。
一连几天，我和妻子都没有再和婆婆说话。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来。我心里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甚至开始考虑卖房子或者向亲戚借钱，但时间太紧，借钱并不一定能及时救小鹏。
几天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天晚上，我找了个机会，把婆婆叫到了客厅，冷冷地对她说：“妈，你必须给我们个交代。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婆婆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愧疚：“儿啊，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可……我只是想让两个儿子都过得好一些……”
“两个儿子都过得好？你知道小鹏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知不知道再拖下去，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我的声音依旧冰冷。
婆婆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呜咽着：“我……我只是想帮帮小儿子，他一直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好工作……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没想到？你只想着帮你的小儿子，你有没有为我们想过？有没有为你孙子想过？”我厉声质问。
婆婆的哭声越来越大，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却依旧无力弥补。我一时无语，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这时，我的脑海中冒出一个极端的念头——既然婆婆这么偏心，那我就让她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妈，从今天起，你不要再插手我们家的事情。”我冷冷地说道。
婆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而是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我说着，走向了家里的储物室，那个从不轻易打开的“小黑屋”。我指了指：“妈，进去吧，等到你明白错在哪里再出来。”
婆婆愣住了，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怔怔地看着我，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但我心意已决。
“进去！”我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遍。
婆婆终于忍不住了，哭喊着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那你就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儿子。”
婆婆的哭声充满了客厅，刺耳得让人心烦。我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等她自己迈进储物室。这间“小黑屋”平时很少用，几乎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昏暗、潮湿，只有一个小窗子透进些许光线。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自己的母亲关在这里，但她的所作所为，彻底让我失去了忍耐的余地。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我是你妈啊！你竟然要把我关起来？”婆婆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哭喊着试图让我改变主意。
“妈，这不是关你，是让你冷静想想，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等你想清楚了，再出来。”我已经不打算再多说，强硬地拉开了储物室的门。
“我不进去！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为你们操劳了大半辈子，你居然……你居然这样对待我！”婆婆一边哭，一边死死抓住门框不肯进去，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妈，你还不明白吗？你拿走的不是一笔普通的钱，那是小鹏的救命钱！”妻子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说，“你把我们辛苦攒下的钱偷走，给你的小儿子买车，这根本不是一个做母亲该做的事！”
婆婆一边抽泣，一边转头看着妻子，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愧疚，但她仍旧固执地说：“我……我只是想让小儿子过得好一点，他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好一点？”我愤怒地打断她，“那你孙子的命呢？你是不是觉得，他的命不重要？”
婆婆哑口无言，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慢慢松开了手，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了储物室。我关上了门，心里一片冰冷。站在门前，我不禁自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从小我对母亲怀有深厚的感情，而如今，我们之间却只剩下这种无法调和的矛盾。
婆婆在里面依旧断断续续地哭着，但我已经无心再去理会她的情绪。妻子走过来，轻轻拉住我的手，眼里满是疲惫：“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我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真的无法再忍受她的偏心了。我们必须要让她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小鹏的情况越来越糟，医生每天都在催促我们尽快进行手术，而手术费用缺口巨大。自从钱被婆婆偷走后，我几乎已经跑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想方设法借钱，但积蓄远远不够。我一边想着卖房子，一边又担心时间根本来不及。妻子为了小鹏的病情几乎茶饭不思，每天都显得无比疲惫，我们之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天晚上，我和妻子正坐在客厅里计算能筹到的钱数，突然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我愣了一下，走过去打开门，竟然是林峰。
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瓶酒，似乎没什么自觉：“哥，嫂子，忙着呢？我过来看看你们。”
“你还敢来？”我一见到他，怒火瞬间升腾起来，眼睛都瞪红了，“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林峰一愣，接着笑了笑：“哎，哥，你别这样嘛。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妈都被你关了这么多天了，你也该消气了吧？我这次带了好消息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还有脸跟我说什么好消息？你知不知道小鹏的病快要耽误不起了！”
他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尴尬：“哥，我也知道小鹏的病重要，我这不是来帮你们的嘛。这段时间我跑了几单活，挣了点钱，虽然不多，但也能帮点忙。”
我盯着他，心里充满了怀疑。林峰一直以来吊儿郎当，工作不稳定，靠着婆婆接济勉强过日子。他什么时候能靠自己挣到钱了？
“你能帮忙？”我皱起眉头，满脸不信。
林峰脸上仍旧挂着笑，试图缓和气氛：“哥，我知道以前我让你们失望了，可这次我真的想帮忙。你放心，我会尽量把车卖了，先把钱还给你们，帮小鹏治病。”
我冷笑一声：“卖车？你早该这么做了！要不是你，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林峰有些尴尬地垂下头：“我知道是我的错，哥，我认了。我也不想让小鹏出事。车我已经联系买家了，很快就能出手。等钱到手，我就把欠你们的全都还上。”
妻子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她的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似乎在考虑林峰的话。她轻轻叹了口气，对我说：“或许我们真的该给他一次机会。”
我咬了咬牙，心中的怒气难以平息，但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鹏的治疗。如果林峰真心悔改，那他卖车的钱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笔及时雨。
“我给你三天时间，”我沉声说道，“三天之内，要么把钱还回来，要么我就去找你算账。”
林峰立刻点头，语气诚恳：“放心，哥，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峰果然没有食言，三天后他再次出现在我家门口，拿着一张银行汇款单。他告诉我们，车已经卖掉了，他拿到了部分钱款，并把这些钱全都转给了我们。虽然还不够，但至少缓解了燃眉之急。
妻子看着林峰，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次多亏了你，林峰。”
林峰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嫂子，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把剩下的钱也补上。”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我感激他在这个关键时刻终于站了出来；但另一方面，我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依然心有余悸。也许他真的有所改变，但我知道，有些伤害并不是几句道歉或者几笔钱就能抹平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总算凑齐了手术费，小鹏也顺利安排了手术。婆婆自从被关进储物室后，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不愿意出来，而我也不打算强行把她放出来。妻子几次劝我让她出来，毕竟是长辈，过于严厉也许会让她心里难受。
“她不出来就算了，我累了。”我淡淡地说，“她心里有愧，才不敢面对我们。只要她真心悔改，随时可以出来。”
妻子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她也知道婆婆偏心多年，受了婆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这次事情彻底爆发，也让我们对她的失望达到了顶点。
几天后，小鹏的手术顺利完成，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我和妻子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疲惫和压抑依然挥之不去。林峰几次想来探望小鹏，但每次都被我冷冷地拒绝了。虽然他卖了车，但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复。
至于婆婆，虽然她每天依旧躲在储物室里，但我知道，她心里在慢慢发生变化。我能感受到她的悔意，只是不知道这份悔意能否弥补她曾经带给我们的伤害。
婆婆在“小黑屋”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期间除了偶尔听到她在里面自言自语，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家里的气氛依然沉闷，虽然小鹏的手术已经成功，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婆婆那件事始终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和妻子的心里。
那天晚上，我刚刚哄小鹏睡下，回到客厅，突然听见储物室门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妻子轻声对我说：“是不是妈？”
我皱着眉走到储物室门前，婆婆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的她：“儿啊，妈……妈想出来了。”
我站在门前，心里冷冷的，婆婆的行为让我难以释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回忆着她把钱偷偷给林峰买车的那一幕，胸口还是有些堵得慌。
妻子轻轻推了推我，小声说道：“让她出来吧，毕竟是你的妈。”
我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婆婆蹲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比之前苍老了许多。她一见到我，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双手哆嗦着：“儿啊，妈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意。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心里还是有股无法平息的怒气。她这些年对我们家有多不公，只有我和妻子最清楚。这次的事彻底撕裂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妈……”妻子走上前去，眼里虽然也有不满，但她毕竟比我软心肠。她轻轻拉了拉婆婆的手，“你先起来吧，别蹲在这里。”
婆婆慢慢站了起来，身子显得有些发抖，她哭着说道：“我……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妈只是想着小儿子也不容易，没想到连累了小鹏……儿啊，妈对不起你们。”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现在知道错了？你知道你差点害了小鹏吗？如果我们没有及时筹到钱，后果你能承担吗？”
婆婆哭得更凶了：“我知道，我知道……妈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当时就想着林峰一直过得不好，想帮他一把，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小鹏是我的亲孙子，我怎么会不心疼他呢？是妈糊涂，是妈对不起你们！”
我依旧站在原地，拳头攥得紧紧的。婆婆的悔意虽然真实，但那种偏心的行为在我心中留下的伤痕难以愈合。她对林峰的溺爱让我不敢相信她真的会改过。
妻子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低声说：“算了吧，毕竟是妈，给她个机会。”
我看着妻子，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婆婆再怎么偏心，终究是我们的母亲。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家庭再怎么破裂，也不可能彻底断掉这层血缘关系。
“妈，你以后要记住，小鹏是你的亲孙子，他的命最重要。林峰的事你可以帮，但绝不能再用这种方式。”我声音不再那么冷，但依旧带着警告。
婆婆拼命点头，泪流满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事情似乎暂时有了一个缓解。婆婆从“小黑屋”出来后，变得安静了许多，家里的活儿她都主动去做，饭菜也是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准备。尽管她这样努力想弥补过去的错误，但我和妻子心里还是有些隔阂。她想要重新赢得我们的信任，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几天后，林峰又一次登门。他这次没有带着笑脸，而是脸色沉重，一进门就主动道歉：“哥，嫂子，我来看看小鹏。还有，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已经跟妈说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做。”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他走到沙发前，低头看着正在看动画片的小鹏，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小鹏，叔叔对不起你。”
小鹏不太明白这些大人的事情，只是好奇地看着林峰：“叔叔，你为什么对不起我？”
林峰有些哽咽，揉了揉小鹏的头发：“以后叔叔会好好弥补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让我心里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感觉。我知道，林峰或许是发自真心地道歉，但经历了这么多，我和他之间的裂痕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抹平的。
“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我冷冷地说，“不要再让妈为你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她年纪大了，经不起再折腾。”
林峰低着头，语气显得诚恳：“哥，你放心，我已经找了稳定的工作，不会再让妈为我操心了。这次的事，我是真的吸取了教训，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
我没有再说什么，心里依然对他保持警惕。毕竟，这不是林峰第一次犯错。他的话，我只能暂时相信，至于以后，时间会证明一切。
日子一点点恢复了平静，婆婆依然默默无声地承担着家里的所有杂务，仿佛用行动在试图弥补自己的错误。虽然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不再如从前亲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伤口似乎在逐渐愈合。
小鹏的恢复情况很好，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完全康复。这让我们全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妻子，她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久违的笑容。
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婆婆突然坐在餐桌旁，轻轻地说：“儿啊，妈想跟你们说几句话。”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都停下了手里的碗筷，等着婆婆说下去。
婆婆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你们对我好，我却总是偏心林峰，实在是……不该。特别是小鹏的事，妈真的后悔了。妈知道，再怎么道歉也弥补不了我之前的过错，但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悔恨和自责，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我看着她，心里也有些复杂。婆婆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能一直对她心怀怨恨。
妻子轻轻叹了口气，对婆婆说：“妈，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再提了，最重要的是以后。我们希望你能一视同仁，不要再偏心了。”
婆婆连连点头，泪眼婆娑：“一定，一定不再犯同样的错了！”
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外面的夜空一片宁静，月光洒在院子里。家庭的裂痕虽然难以愈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一切都会逐渐恢复如常。正如那轮月亮，总会有阴晴圆缺，但只要心怀宽容和理解，总能再度光辉圆满。
我转过身，看着家人，心里的坚冰也慢慢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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