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讲述人苏鹏(整理:韩知许)
我叫苏鹏,今年29岁,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龄剩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是211大学毕业的,长得也算周正,可就是找不到对象。
我爸苏培元为这事儿愁得不行,整天唉声叹气的。
我们所住的苏庄啊,是个怪地方。村里有六成都是亲戚,剩下的四成也都是世交。那些长辈们最爱干的事就是给人说媒,为的就是挣那几百块钱的媒人钱。
可她们也不是遇见个差事就接的,
这些平常巴不得撮合别人的媒婆们,一听说是给我说媒,立马就变了脸色。
"哎呀,我最近腰疼得厉害,走不动道儿啊。"
"苏鹏啊,阿姨这阵子忙着带孙子呢,改天啊改天。"
"你爸没跟你说啊?我上周扭到脚了,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借口一套一套的,说白了就是不想给我说媒。我爸急得不行,可又没人商量。我妈在我高考那年就因为癌症走了,这些年就剩我爸一个人操心我的事。
看着我一天天长大,却对自己的婚事不着急,我爸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数落起我来。
"要不是你当年把事儿闹那么大,现在也不至于连个说媒的人都找不到!
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和严乔那丫头......"
听着我爸絮絮叨叨地数落我,心里烦躁得很,可还是强忍着没说话。直到他提到了严乔,我再也忍不住了。
"爸!你别说了!",我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
严乔,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回忆。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她和她妈李巧玲阿姨是从外地搬来的,就住在我家隔壁。
严乔的爸爸在她6岁那年因为工伤去世了,所以她和她妈相依为命。
每次想到这儿,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从小就特别照顾她,总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我和严乔同岁,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班。刚开始,我们就是普通的邻居和同学关系。但是慢慢地,我们就熟络起来了。
那时候,我家和严家的关系可好了。
我妈和李阿姨经常串门唠嗑,聊得热火朝天。
她们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村里的鸡毛蒜皮到电视剧里的情情爱爱,无所不谈。到了秋收的时候,两家人还会互相帮忙收玉米、花生。
可是好景不长,
我妈得了癌症,没多久就走了。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变得沉默寡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严乔一直陪在我身边,默默地支持我。
她每天放学后都会来我家,有时候给我带点好吃的,有时候就是单纯地陪我坐着。她不多说话,但那份温暖的陪伴,让我觉得世界并没有那么冷。
我妈走后,两家的来往慢慢就少了。大人们总是怕别人说闲话,嗐,农村就这样,眼睛都长在别人身上,说出来的瞎话难听的很。
我爸怕别人说他不专情,我妈才没了几年他就另找;严乔妈妈更是担心被戳脊梁骨了,“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并非是空穴来风的。
因为这些顾忌,两家就渐渐疏远了,他们甚至不让我们小辈来往。可是越这样,我和严乔的感情就越深,并且在这种压抑下,从朋友转变为情侣。
高三那年,我们互通了心意
我们约定,一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永远在一起。
大学我们果然考上了同一所学校,那四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美好。我们规划着未来,想着毕业后就和家里摊牌,然后结婚。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
那天,我和严乔手拉着手站在我家门口,心里忐忑不安。我能感觉到严乔的手心里全是汗,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开了,我爸乐呵呵的脸出现在门后。
"小鹏回来啦!",他的笑容灿烂得像是刚中了彩票。可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严乔时,那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丝尴尬。我爸咳嗽了一声,勉强维持着礼貌,说:
"哦,严乔也来了啊。进来坐吧。"
我们跟着我爸进了屋,我注意到他的背影有些僵硬,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猜测我们此行的目的。
坐下后,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着我爸的眼睛,说:
"爸,我要娶严乔。"
话一出口,我感觉整个屋子都安静了,连时钟的滴答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严乔虽然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握紧了我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爸。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勇气和力量。
我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当即想要组织语言来拒绝我们。但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砸门声。
砰砰砰!
声音大得吓人,就像是有人要把门拆了似的。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
是严乔的妈妈,李阿姨,她手里拿着根竹竿子冲了进来
。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因为我俩是先去的严家,本想得到祝福,可是
李阿姨一个好脸色也没给我们,直接把我们挡在门外了,我们这才回的我家
。此时她来,很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果不其然,李阿姨走进之后,根本没理会我和我爸,直接冲向严乔。
她的眼睛通红,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子。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开始用力抽打严乔,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这个没脸没皮的丫头!哪有上男方家去求嫁的?你还要不要脸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每一下抽打都像是打在我的心上,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严乔为了我,已经顶撞了她妈妈。想到这里,我心里既感动又心疼。
我爸似乎想阻止李阿姨,但我比他更快。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严乔紧紧搂在怀里,用身体挡住了竹竿。
我能感觉到竹竿打在背上的疼痛,但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阿姨,别打了!我和严乔是真心相爱的。我会好好照顾严乔,给她幸福的!请您相信我们!"
我的声音大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街坊邻居们估计都听见了
,我能想象到他们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呢。但此刻,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李阿姨愣住了,手里的竹竿掉在了地上。她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茫然,最后变成了无助。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她抹了把眼泪,突然拉起严乔的手就往外走。严乔回头看我,眼里满是不舍和痛苦。我想追出去,却被我爸拦住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眼神复杂。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脑子里全是严乔。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她发信息,打电话,可是都没有回应。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就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里。
两天后,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严家去。可是,当我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时,却发现门锁着,院子里空空荡荡的。
我使劲敲门,大声喊着严乔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邻居王大妈听到动静,从隔壁探出头来,告诉我:
"小鹏啊,别喊了。严家母女俩昨天就搬走了,也没说去哪儿。"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大块。
我爸跟在我后面,看到这情景,也愣住了。他叹了口气,说:"小鹏啊,咱们对不住严家了。"
心里的愧疚促使我爸狠狠地骂了我一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个不懂事的臭小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严家带来多大的麻烦?村里人会怎么说?"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听他这么说,突然就爆发了。
"爸,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不后悔。
如果娶不到严乔,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说完这话,我转身就走了,直接去了城里,开始了打工生活。我想,也许离开一段时间,能让大家都冷静下来。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爸给我安排了不知道多少次相亲但每次我都故意搞砸。
时间一晃就是五六年,我已经快三十了,可还是孤身一人。我爸急了,他开始主动找媒人。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媒人都拒绝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媒人都以为我当年说的话只是气话。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坚持着,这让她们既佩服又无奈。
有个媒人阿姨偷偷告诉我:"小鹏啊,你这份痴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
严家搬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就算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有一天,我回家探亲。我爸坐在院子里,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不少。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深了。
他叹了口气,说:"小鹏啊,你当年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那个严乔也是,也不矜持点,等我们商量好了再去提亲不好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火起。
"爸,你说这话有意思吗?你不也是喜欢李阿姨吗?可你怕村里人说闲话,就一直避嫌。可那关我们小辈什么事啊?"
我爸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把柄,他气得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也不躲,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爸打完就后悔了,我能看出他的眼神里有愧疚
。但是他嘴硬,不肯道歉。我也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走,直接回了城里。
回到城里后,我把自己埋在工作中,试图忘记这一切。
可是每天晚上,当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严乔的脸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找到新的幸福。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几天后,我爸给我打了个电话。
"小鹏啊,",他的声音有些犹豫,还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柔和,
"巧玲...就是严乔她妈妈,给我打电话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仿佛有人在我的心上重重地敲了一锤。"她说什么了?",我急切地问,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爸叹了口气,说:"她说严乔这些年也没嫁出去。
虽然相了很多次亲,可每次都说自己有男朋友。巧玲说......严乔一直在等你。"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感觉心里那个空了很久的地方,突然被填满了。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坚持,严乔也一直在等我。
"爸,",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你们不反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能想象到我爸坐在老房子的椅子上,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然后,我听到我爸说:
"爸爸不该阻拦你们的,都怪我们当家长的想得太多了。"
那年春节,我坐在饭桌前,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面。对面坐着严乔,她的眼睛比我记忆中更加明亮。
我爸和李阿姨坐在桌子两端,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和愧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我爸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小鹏,严乔,我们......我们为当年的做法向你们道歉。"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李阿姨也点点头,眼里带着泪光:"
是啊,我们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差点误了你们的终身大事。
这些年,你们受苦了。",她说着,伸手擦了擦眼角。
我悄悄握住了严乔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委屈和等待都值得了。
我爸继续说:"
我们同意你们的婚事。你们年轻人,要好好珍惜彼此
。别像我们这样,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听到这话,我和严乔相视一笑,眼里写满了兴奋与幸福。我看到严乔眼中闪烁的泪光,知道她和我一样,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感慨。
第二年春天,严乔她们搬回了村里。我记得那天,我帮着搬家,看着严乔站在她家老院子里,阳光洒在她身上,那一刻我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举行了婚礼。让我爸和李阿姨惊讶的是,
村里的人不但没有说三道四,反而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看到这些,我爸和李阿姨才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太在意面子了。
我看到我爸偷偷抹眼泪,知道他心里也很后悔。
要不是他们当初的阻拦,我和严乔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更有意思的是,在我和严乔的撮合下,我爸和李阿姨也走到了一起。记得那天,我和严乔故意把他们两个单独留在院子里,躲在门后偷看。
看着他们害羞地拉手,就像两个初恋的小年轻,我和严乔都忍不住笑了。
现在,我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看着严乔在花园里忙碌,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感慨。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这些年的经历让我明白,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守护。
不管外界有多少声音,只要我们心里坚定,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追求幸福的脚步。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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