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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把这支曲子放进我的朋友圈,它极有资格走进来陪伴我,却一直都不敢,因敬而生畏,因为触及灵魂,所以格外小心。判定一个曲子优劣最便捷的办法其实就是:听多遍而不厌,听多年而不倦。《殇》对我具有这个功能,它净化感召了我,二十多年还在喜欢和坚守的东西,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大提琴名曲《殇》,原名《光影》,2002年由台湾音乐人徐嘉良创作,韩慧云演奏,被多部电影选作背景音乐,广为流传。

有音乐爱好者出于对英国大提琴女演奏家杜普蕾的敬重和怜爱,常常把这首曲子嫁接在她身上。

故事是这样的:匈牙利大提琴家史塔克在广播里听到这首曲子时说,像这样演奏,她肯定活不长久,因为她是用生命在演奏!结果一语成谶,杜普蕾活了42岁,病逝于1987年10月19日。

杜普蕾有一把制作于1712年的琴,名字叫“大卫朵夫”,曾经被她的好友,中国大提琴家马友友借用,在她逝世后,由收藏家买来给马友友使用至今,我在想,如果是杜普蕾临终前将这把心爱的琴亲手赠送给马友友使用,那该多好啊!

杜普蕾生前演奏的《艾尔加大提琴协奏曲》最为驰名,指挥家祖宾梅塔在其逝世三个月后的纪念音乐会上,因为感动和怀念一度中断指挥,他说这是杜普蕾给自己的宿命之歌,以后再也不指挥这首曲子了,这是他对杜普蕾的最好纪念。还有人为这首纯音乐填了词,我觉得词很贴切,意境很美,锦上添花,不妨抄录于此,共享。

“如果我死去,你会不会想念我?不会,我会陪你一起死!我站在世界的尽头,遥望这一片紫色的花海,海风静静的呼啸而过,在我耳畔,你正浅吟低唱,细诉你我写不出的结局。树荫下星光点点,映在胸间,化为今生的遗憾。你的声音像落蝶一般寂寞,贝壳里传来海的哭泣,是谁守望着谁?失去了这么久才明白,原来一直未曾拥有过!那么,任落叶淌光飘散,溢出这一片花海……

其实,不如将错就错吧,把这首曲子送给杜普蕾,像这位天才演奏家致敬!毕竟音乐无国界,她的生命虽短,绝响在世间流传!

一直固执的认为,大提琴是诠释死亡最好的乐器。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她为我们敲响!

世间一个个年轻生命的凋弊,让人不知所措,还有若干个即将离去的熟悉或不熟悉的生命,让人遐思……

法国大思想家蒙田早就说过,学哲学就是学习如何去死!这位人类感情最冷峻的观察家活到了59岁。西方哲学鼻祖苏格拉底更直截了当:哲学就是练习死亡!我也说过类似的话:睡眠就是实习死亡!

我还有个发现,人活到45岁,就算一辈子了,成熟而有质量的人生是从46岁开始的,活得明白通透才有意义!

就个人而言,对死亡最贴近的感知是2008年2月18日黄昏六时许,驾车在结冰的乡间水泥路上,方向失控……万幸无恙,那一刻让我真正的思考和关注死亡这个黑色而深刻的主题。它与我有关。

接着,2008年5月12日下午两点半,汶川一震,彻底瓦解了我对人生的认知,颠覆了我的三观,只要不能永生,就必须心存敬畏,对死亡的态度应该是:不怕死,不找死!

于丹说的好:死即生,生即死,生命最高的境界是不生不死!

生是短暂的,死才是永恒。每一个人,你,我,他(她),不是死亡,就是在走向死亡的路上。不,是拥抱!

既然无法回避,何不相拥而泣:您好死神,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