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满眼愕然:“我当你伤心过度,我不怪你。”

陈如语靠在他起伏胸口,哀哀怨怨,银发垂髫心碎得仿佛死的是她闺蜜:“星瑶,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说着,她抓起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都怪我啊,我不回来越然就不会做傻事!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我皱眉想把手抽回,还没用力,陈如语踉跄着向后倒去,贺驭野手快稳稳接住了她。

他狠狠剜了我一眼,怒道:“林星瑶,你简直不可理喻,无可救药!”

打横抱起陈如语,招呼司机备车去医院。

刚还在墓前撕心裂肺的沈秋柏也快速跟上,望着两人火速消失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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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突然一阵腥热,我猛地吐出口血来。

贺驭野说的没错,我的确无可救药了,早在三个月前,我就查出了胃癌晚期。

确诊那天,林越然搂着我抱头痛哭。

“没有你我怎么办?”

我用指腹揩掉嘴角的血,摁住痛如刀绞的胃,瘫软坐在林越然的棺前。

“林越然你这个胆小鬼,居然把我丢下自己先跑。”

“也好也好,你慢点走,别让我跟不上。”

沈秋柏与贺驭野一去便没有回来,下葬的死亡证明书,只能我去领。

临走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我能帮自己销户吗?”

工作人员看了我眼,说:“阿姨,销户一般都是百年之后你家人来帮忙办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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