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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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外婆和张婶聊天,才知张婶和儿子一家关系不好。

张婶和老头子把一辈子的积蓄拿出来,支援儿子儿媳去城里买房子了。可儿媳还不满意,要求老夫妻俩给儿子买汽车,老夫妻俩拿不出钱了,儿媳就跟张婶吵架。

张婶和儿媳的关系就不好了,儿子是个“妻管严”,什么都听老婆的,对父母也意见很大,好像向父母索取是理所当然的。

张婶和老头子就不去城里儿子家了,儿子儿媳也不到乡下来看他们,就连张婶病倒后,瘫在床上了,儿子儿媳也没回来看过他们。

张婶说,她刚瘫痪那一年,心里是很难过的。倒不是难过自己的身体,而是难过儿子怎么能这么绝情,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能对她不闻不问?

儿子小时候,稍微有点感冒咳嗽,她就会紧张得不得了,会格外小心地照顾儿子。可现在自己都瘫痪在床上了,儿子也不来看她,好像根本就没她这个妈似的。

老夫妻俩奋斗了一辈子,挣的钱都给儿子了,现在儿子住在城里的商品房里,她和老头子住在乡下的破平房里。

儿子心安理得地和老婆孩子在城里过好日子,根本不体谅父母的苦,张婶觉得心寒透顶,白养了这个儿子。

但后来她想开了,与其一天到晚悲悲切切的,还不如开开心心地过呢!反正怎么着都是一辈子,她和老头子为儿子已经尽力了,儿子要怎么样,那是儿子的事了!

有很多失独的老夫妻,或者丁克的老夫妻,不也孤独过着嘛!好歹她还有老伴,老夫妻俩相伴着,也挺好的了。

这么一想后,张婶的心情就逐渐好起来了。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幸福的了,人要懂得知足,要放低对生活的期望,生活就会变得快乐的。

听着外婆和张婶的对话,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跟张婶婶比比,我的生活也很好啊!她躺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我好歹能跑来跑去的呢!

张婶还一遍遍地在说我长得漂亮、说我年轻、说我健康……在她的眼里,我什么都是好的。

外婆说:“年轻多好啊!没有什么比年轻更好的了。年轻时,就是披一件破麻袋,都是漂亮的;老了,就是穿绫罗绸缎、用再高级的化妆品,都不漂亮了。”

我正拥有着年轻,外婆和张婶都羡慕着我,那我应该也是幸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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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在外婆家的第三天,外婆让我陪她去卖菜。

我说:“外婆,你都70岁了,为什么还要去挣钱呢?舅舅家没给你生活费吗?”

“我才不要他们的钱呢!”外婆脱口而出。

我也脱口而出,说:“那我给你钱吧!他们是不是给你气受了?”

说完这话,我马上想到了我是来跟外婆告别的。那我“走”后,怎么给外婆钱呢?

外婆很欣慰地说:“好孩子,有你这份孝心,外婆就已经很高兴了,你比你妈强多了。”

说到我妈,我心里又一阵酸楚。

外婆继续说:“我手头里有些积蓄,还不需要你们养呢!我去卖菜,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人不能闲着的,闲着就会胡思乱想,身体就会废掉。再说我去卖菜,还能挣钱呢!挣钱也是快乐的。”

外婆让我陪她去地里摘菜,再把菜洗干净,装到三轮车上。然后,她在三轮车里放了一只小板凳,自己坐在小板凳上,让我踩三轮车。

我就“哼哧哼哧”踩着,很费劲。

外婆说,年轻人要多使力,白天干活累了,晚上就睡得香。力气这东西,是攒不起来的,只有多使力,身体才会健康。人这台机器,是越动越有力气,否则是“越吃越馋,越睡越懒”。

外婆的话说得很朴素,却很有道理。我自从到外婆家来后,夜里睡觉竟然不失眠了,夜夜睡得很香,都是一觉到天亮。

夜里睡得好了,白天就有精神,有精神了,就有信心,感觉生活好起来了。

我们都集市上后,就开始摆摊卖菜了。我没做过这种活,有点手忙脚乱的,但觉得挺有意思的。

外婆卖菜时,乐呵呵的,总会多给客人一些菜。客人们很高兴,就会连声感谢外婆,外婆就也很高兴。

我学着外婆的样子,也多给客人们一些菜,客人们就也感谢我。我的心里就自然而然也感到很高兴,我想“高兴”这种情绪,大概也是会传染的。

我也终于体会到了,人家说的能带给别人快乐的人,自己也会快乐的,真是如此啊!

接下去的日子里,我就陪外婆去种菜、浇水、施肥等。再陪着外婆去集市上卖菜,卖菜时我就挺有成就感了,看着客人提着菜,满意地离开,我心里就很愉悦。

外婆还总是带我去见她的老姐妹们,今天去李婶家看看,明天去张婶家聊聊,后天又去别的人家串串门等。

那些老姐妹们打听我的情况时,只要我感到尴尴,不想说的事,外婆马上会打岔,把话题转移开去。或者她直接示意她们别说了,说别的事情,她外孙女是来乡下散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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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在乡下住了一个多月,外婆始终没问我什么,只是一天到晚带我去干这干那的。我好像挺忙的,忙得连心理医生给我开的药,都忘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