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国庆前夕,跟丽江酒店房务部的朋友聊天,她随口问道:

“你假期是不是要跟老公和孩子来玩啊?”

我一愣:“怎么说。”

她取笑:“你老公订了两间房,小橙子才四岁,你们就这么着急过两人世界啊?”

老公的确说过国庆要出差,可他没说除他之外还有别人。

后来,我们闹到离婚那步。

他说:“杨澜,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自矜医生身份洁身自好,我当然信他们没做到最后那步。

可车子,房子,钱,能给她的,他全给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

到家时已经八点,客厅里播放着动画片,小橙子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能是有点冷,她蜷缩成一团,脑袋也埋在双臂里。

我关掉咿咿呀呀的电视,把女儿抱到房间,盖上被子。

书房的灯还亮着,顾司南是急诊部主任,每天晚上不是在急诊室就是和专家开会研讨病情。

我热了一杯牛奶,轻手轻脚开门。

屏幕上我以为又是医学的论文,但没想到是丽江旅游旅游的攻略帖。

“你要去丽江?”

顾司南下意识退出页面,不悦地皱了皱眉:

“会议地址在那边,我看看有什么能给你和女儿带回来的特产。”

“这样,要不要帮你收拾行李?”

他拿起桌上的牛奶,抿了一口:“我自己来就好。”

顾司南最讨厌牛奶,以往都是三催四请才喝一口,现在居然主动喝起来了。

我不动声色,要关门时,我假装突然想起来:

“你自己去吗?”

他迟疑了一秒。

“是。”

第二天吃早饭,顾司南把要带的行李箱放在餐桌旁。

“杨澜,假期你没事吧,我一会开你车去机场。”

“你的车呢?”

他垂下眼:“借朋友了。”

顿了一下,他又自己补充:“你不认识。”

这就很有意思了。

我不认识,那必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

可不重要的朋友,又怎么会借他的车?

在我迟疑的这几秒,顾司南的视线已从手机里抬起:

“算了,我让她把车开过来。”

“那样最好,我偶尔会带小橙子出门。”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小橙子:

“你眼角那怎么了?”

她嘴里塞得像只仓鼠,但还是骄傲地抬起头:

“跟坏蓝生打架,窝银了。”

“下次别这样了。”

说完,他便拉着行李箱走了。

陈阿姨不赞成地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女儿被打得挂了彩,他一个当爹的怎么就轻描淡写一句过去了。

我笑了笑,拿餐纸擦去小橙子嘴角的食物碎屑。

“爸爸去丽江了,你想不想去啊?”

我去卧室收拾东西,顺着窗户,看到顾司南还站在楼下,手里提着一份豆浆。

他这个人向来守时,不愿意被人等,也不愿意等别人。

小橙子刚出生那年除夕我们去吃年夜饭,要走时她哭闹不止。

小孩嘛,哭了无非是想喝奶。

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在人声鼎沸的大厅掀衣服。

顾司南急着走,便劝我:

“我给你挡着,别人根本看不到。”

我摇摇头,执意要去卫生间。

他火了:“你曾经也是一名医生,应该知道这种东西只是人体器官的一部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也生气:“那你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你的‘这种东西’?”

顾司南被噎住,“两分钟,我只等你两分钟。”

等我抱着小橙子喂完奶再出去,人和车都不见了。

我翻出手机,是顾司南在三十秒前发来的消息:

“杨澜,你超时了,我先走了。”

2

因为这事我们大吵一架,险些离婚。

事后他向我道歉:“你应该能理解三十秒对于急诊室医生的意义。我要为我的患者负责。”

朋友都说我和顾司南从青梅竹马修成正果不容易, 可只有我知道,这些年我做出的妥协有多少。

怀孕那年,同是医科大学优秀毕业生的我放弃了晋升急诊部主任的机会,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给了家庭和孩子。

顾司南这个既得利益者,没资格用高高在上的医德去嘲笑一个不想在大厅哺乳的女人。

我以为他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只能给他的患者,没想到也是有例外的。

一辆黑色奥迪在顾司南脚边停下,是顾司南的车,只是前梁那里凹进去一块。

司机的位置隐约可以看出来是个女生,她拉开车门,笑着把豆浆递过去,一点都没有发火的迹象。

这时离他出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我正好收拾完行李,打了的紧跟着顾司南的车去机场。

路上我给保险公司打电话,问了车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故。

那边很快反馈过来,前两天车追尾了,本来今天要去送修,但和我先生一起处理事故的那位女士说暂时先不修了。

对面好意提醒:“那位女士看起来和顾先生关系不错,我们就让她把车子开走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对现在的情况大致有了数。

顾司南多半是出轨了,或者,打算出轨。

我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把顾司南的信息发了过去。

司机一个急刹,我和小橙子因为惯性前倾。

司机不好意思:“堵车了,哎,马上就到了,要不您走过去。”

前面不少打车的都选择拉开车门走到机场,我盯着顾司南的车,生出几分好奇。

他是十点的航班,如果没有在楼下等车的时间本是绰绰有余。

这个时候他会像那晚抛弃我一样抛弃车子里的这位小姐吗?

可过了几秒,我的手机屏就亮了起来。

“杨澜,机场堵车,你现在赶紧打车过来把我们家的车开回去。”

呵,原来他打的我的主意。

“不用打车了,我就在这呢。”

我拉着小橙子出去,驾驶位上的女生也出来了。

我才发现这个女孩我见过,她曾是顾司南医院的护士。

大概一年前,我去顾司南的医院探班,一个女孩红着眼睛从他办公室出来。

旁边几个小护士议论:“今天这场手术差点被她搞砸,哪有护士会在开刀的时候吐了啊!还差点把棉线落在患者肚子里!”

“她扎针都摸不准血管,被投诉不止一次,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来的急诊部!活该被主任骂!”

可我了解顾司南的性格,这种小事他向来直接发配了事,怎么会在一个小护士身上浪费时间。

第二次我进他办公室,这个本该被调走的小护士正躺在顾司南床上,身上盖着我给他买的毛毯。

见我进来,她紧张的瑟缩起身子,额头冒出冷汗。

“我痛经,主任让我在这躺一会。”

桌子是一杯黑色的水,冒着热气,杯身还带着温度。

这个气味我很熟悉。

我把杯子递给那个护士:“我也爱痛经,这是他特意找中医给我调的方子,副作用小,还特意加了温性的砂仁降低苦味。”

女生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她咬唇道:“姐姐,主任对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我又几时怀疑你们了。”

她把脸埋进毛毯里,不讲话了。

直到顾司南回来,挥挥手让她出去,我当着他的面把她盖过的毛毯扔进垃圾桶里。

“于露就是我们这的一个护士,你至于这样吗?”

我才知道她的名字,于露。

“把她调走。”我不留情面,“她有没有进急诊部的资格你心里清楚。”

“她情况特殊!小姑娘父亲ICU,她在这里能每天见到亲人!

“这是医院,不管是作为我的丈夫还是医生,我都有必要提醒你,急诊部不养笨手笨脚的闲人。”

顾司南另开话头,是句轻讽:“你们女人现在不都在讲girls help girls吗,怎么她只是因为痛经在我这里休息一会你就受不了了。”

我压下怒意:“让她走或是离婚,你看着办。”

顾司南最终妥协了,把于露调回普通病房。

但在那时,我已心灰意冷,心里甚至隐约期待,顾司南会直接和我离婚。

“你来这干什么。”

他警惕地看着我,下意识挡在于露身前。

我笑:“旅游啊,不给我介绍一下。”

他有些心虚地避过眼神,“于露,你见过的。”

“你不是把她调走了吗?”

3

“杨澜!”

顾司南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姐姐别误会,是我拜托主任带我去的,那里有专家会谈,我爸的病说不定有转机。”

她眼角噙泪,一副可怜样。

专家会诊,明明她去或不去,都不会有什么大影响,顾司南也再清楚不过。

但我并不想毁坏女儿出门的兴致,如果在这里闹起来把于露赶回去,那我大概率也会赶不上飞机。

“叫个代驾吧,要么就改签。”

顾司南看看我,最终拿起手机,联系代驾去了。

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近处没人接单,所以他又不得不改签了机票。

这样一来,顾司南的航班便和我一样了。

看到我和他去一个登机口的时候,顾司南才反应过来我也要去丽江,他满脸不可置信:

“杨澜,你跟踪我?”

可我还没说什么,女儿就站在他面前大声喊:

“爸爸,你为什么帮那个阿姨拿行李不帮妈妈拿,妈妈都要累死了!”

顾司南一怔,松开于露的行李箱,要来接我的,被我轻轻避开。

他见我不高兴,温声道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早说愿意一块来,我们何必分开买机票。是我太着急了。”

到丽江后,顾司南在出站口等我,一见到我,就殷勤接过我手里的行李。

于露并不在,想来是先走了。

“我在这边订了酒店,三个人也是够住的。”

我没理他,和小橙子一起看沿途连绵的山脉。

到了酒店,工作人员拿过他的身份证:

“这边显示您订了两件套房,一间小的已经入住,大的现在要办理入住吗?”

在前台说完这些话后,顾司南的脊梁明显挺了起来。

他答得轻快:“对。”

拿到房卡后,顾司南假装漫不经心:

“小于想感谢我们对她的帮助,中午订了饭店,你也一起来吧!”

于露提前做过攻略,直接带我们去了当地最正宗的云南菜馆。

餐桌上她举起酒杯:“顾哥,姐姐,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干了。”

没怎么着,她就自己喝了几杯白酒,然后跑到洗手间哇哇吐。

顾司南的眼里闪过心疼,小橙子童言无忌:“这个阿姨怎么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顾司南有些抱怨的口吻:“还不是你妈妈,让我辞了阿姨的工作,她现在在做医药代表,哪能不喝酒。”

我蹙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辞了她,只是她的情况并不适合在急诊部。”

“行行行,杨大医生,你说什么是什么好吧。”

顾司南的说法让我很窝火,把于露调走,于公于私都是合理的,可他又开始翻后账,甚至在孩子面前抹黑我。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

“你和她的事,我不想现在谈,毁掉我和孩子的整个假期,等到家我们再好好谈清楚。”

“杨澜,再谈多少遍我也是那句话,男女之间并不只有你想的那档子事!”

我还要开口,但却发现小橙子不见了。

我暗暗自责刚才没控制住情绪,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女儿跑出去都不知道。

这时于露推开包间门,身后跟着我女儿。

她扑到我身上:“我刚才去看阿姨怎么样了。”

顾司南放下外套:“小孩子就是这样的,爱跑爱跳,多大点事!”

他捏捏女儿的脸:“不过你这么善良,应该是像我吧!”

我假装听不懂顾司南的揶揄,默默去结了账,我无功无过,当不起这顿饭。

本来气氛到这就算不错了,我想我可以等到国庆假期过去,再心平气和地和顾司南谈离婚的事。

但于露突然惊呼一声:“我包里的银行卡丢了!”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那十万块钱是我全部积蓄,是要给我爸看病用的。”

“怎么会丢呢,你再仔细找找。”

一阵美甲撞击皮包的哒哒声后,于露像是想起了什么,凌厉的视线射向小橙子。

“是不是你偷的,你妈指使你拿的对不对!”

小橙子哇地一声哭出来,她才四岁,是捡到一毛钱都会交给老师的年纪。

顾司南有点懵,他拦在于露身前耐心劝着:“她一个小孩,怎么会干这样的事?”

“可我只在洗漱台那拿下来过包,那时候只有她在!顾哥,我也相信小朋友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可万一她是被人挑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