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执教于特拉维夫大学的中国学者张平发了一个帖子:“真主党头目换届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

的确是这样。当担任真主党领袖数十年的纳斯鲁拉9月27日被定点清除后,真主党情报部门高级成员亚辛随即被推举为领导人,但几个小时后就被以色列干掉。10月1日,真主党再推纳斯鲁拉的表弟萨菲丁担任领导人。他向以色列喊话说:“我要告诉犹太复国主义者,你们的狂妄庆祝活动不会持续太久。”没想到两天后,萨菲丁又被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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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真主党的崩溃,黎巴嫩人重新有了选举新总统的希望。此前,真主党绑架了黎巴嫩的民主制度,纳斯鲁拉阻止任何非其盟友的人担任黎巴嫩总统。这导致黎巴嫩长时间处于没有总统的状态。

不得不佩服以色列的情报和定点清除。真主党之所以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击垮,得益于以色列的暗杀能力。在干掉纳斯鲁拉之前,以色列就干掉了真主党大部分高级干部。这种让领导先走的策略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士兵的死亡,让对手尽快崩溃。可以说,以色列改变了战争规则。

以色列人的暗杀,让我忽然想起俄罗斯人的暗杀。

9月底,俄罗斯独立媒体《内幕》报道说,根据记者获得的数百份官方文件,可以证实今年2月死于监狱的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纳瓦尔尼极有可能是中毒死亡。

2月16日,纳瓦尔尼在“北极狼劳改营 ”里突然死亡。监狱管理方声明说,纳瓦尔尼在放风散步时身体不适,突然昏迷倒地,再也没有醒来。俄罗斯官方在调查后,认定纳瓦尔尼的死亡是自然原因。然而,包括纳瓦尔尼遗孀尤利娅在内的许多人,都相信纳瓦尔尼是死于暗杀。尤利娅发表公开声明,称自己的丈夫是被神经毒剂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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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内幕》公布的这些文件,可以说证实了纳瓦尔尼死于暗杀的说法。

《内幕》报道称,在案件调查人员瓦拉帕耶夫写的两份文件中,描述了纳瓦尔尼的症状:“2024 年 2 月 16 日,罪犯纳瓦尔尼在 EPKT [统一牢房式住房单元] 2 号训练场感到健康状况急剧恶化,他将此情况告知了监狱的值班人员,值班人员将他带出训练场,前往 EPKT 4 号区训练场。在那里,罪犯纳瓦尔尼躺在地板上,开始抱怨腹部剧烈疼痛;他开始反射性地排出胃内容物,出现抽搐,并失去知觉,这一情况立即报告给了惩教所的医务人员......”

瓦拉帕耶夫描述的症状,与纳瓦尔尼几年前中毒时出现的症状一致。然而,这份文件的最终版本,所有关于腹痛、呕吐和抽搐的描述都被删除了。

《内幕》还掌握了另一份重要文件---纳瓦尔尼死亡现场提取的物品清单。清单中包括“呕吐物样本”,文件显示这些样本已经提交检验。然而,俄罗斯官方从未披露过检验、呕吐的事实。

在纳瓦尔尼被毒死前几年,也曾被下过毒。2020年8月,纳瓦尔尼在从托木斯克飞往莫斯科的航班上突发疾病。在他妻子的强烈要求下,纳瓦尔尼被送往德国接受治疗。德国医生称,纳瓦尔尼是遭到了“诺维乔克”神经毒剂的攻击。

暗杀反对派领导人纳瓦尔尼,是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在侵略乌克兰期间,犯下的又一桩罪行。

也许有人说我是“双标”:“以色列暗杀哈马斯领导人哈尼亚、真主党领导人纳斯鲁拉,你为什么不指责以色列的罪行呢?”

同样是暗杀,以色列与俄罗斯有什么区别?

二者的根本区别在于,俄罗斯暗杀的是不同政见者,以色列暗杀的是杀戮其公民的恐怖人员。一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统治,一种是为了保护自己公民。

俄罗斯总统普京出身于前苏联克格勃,俄罗斯的暗杀可以说吸取了克格勃的精华。

前苏联解体后,曾参与暗杀托洛茨基的前克格勃中将苏多普拉托夫在专著中说,苏联各个时期的国家安全机构机构,都曾致力于研发病毒制剂和毒药,“用于打击国内外敌对势力”。为了研制出高效的暗杀毒药,甚至用监狱囚犯做活体实验。

前苏联时期有太多异议人士,是被克格勃用毒药除掉的。1947年,乌克兰天主教罗姆扎大主教先是遭遇克格勃制造的车祸,在医院疗伤时,又被克格勃派遣的护士注射毒药致死;1978年,因为批评苏联政权逃亡伦敦的保加利亚作家马尔科夫走在街上,人群中某个人的雨伞尖”不慎“碰到他的腿上。那人道歉后,匆匆离去。谁也没有想到,藏在雨伞尖的注射器,早已把蓖麻毒推入了马尔科夫的身体。

普京掌权后,依然用毒杀术对付不同政见者。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侦察员利特维年科因在车臣问题上批评普京而遭通缉,偕同妻儿以政治庇护为由申请移居英国。2006年11月1日,利特维年科在与俄罗斯来的安全人员会面后,感觉身体不适,不久入院治疗,根据医院诊断,利特维年科被下了超量铊毒,20天后不治身亡。

从前苏联到俄罗斯,他们杀的都是对别人生命不构成威胁的异议者。然而从建国至今,以色列的领导人却没有暗杀过任何一个持不同政见者,但对残害以色列人生命的人,却不懈追踪到天涯海角,甚至动用暗杀手段把他们除掉。

加沙曾有一个头号炸弹制造专家叶海亚·阿亚什。他制造的炸弹让哈马斯在恐怖袭击中屡屡得手,夺走许多以色列平民的生命。1994年10月,特拉维夫发生震惊世界的公共汽车爆炸,使70多名以色列人丧生,340 多人受伤。

叶海亚·阿亚什自知背着许多无辜人的血债,他常常改名换姓,改变住址,甚至通过化妆术改变面容,以此躲过摩萨德的几次暗杀。1996年开始,有一个亲属送了一部手机给叶海亚·阿亚什。当他接听时,藏在手机里的炸弹就被引爆了。是他父亲第一个拨通这部新手机的号码,没想到他杀死了儿子。一个作恶多端的人,逃到哪里能躲过公义之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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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言堂统治的国家,必须要扼杀掉不同观点和声音,而在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鼓励和善待不同观点和声音,对危害公民生命的人却毫不手软。二者在本质上完全不同。

尊重人的观点,就是尊重人的生命;严惩邪恶的人,就是保护善良的人,这是文明社会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