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林彪率领四野主力由平津地区分路南进,下一个目标的歼灭国民党名将、号称“小诸葛”的白崇禧。

在北京饭店,刚刚调到四野来当参谋长的肖克见到了林彪。寡言少语的林彪简单地说了一句“你来了”,便一指墙上的地图让他看。

肖克看着这幅包容豫、鄂、湘、赣、粤、桂六省的大幅地图上,用蓝色的各种符号标记着国民党部队在华中南的态势:白崇禧的总部即“华中军政长官公署”驻防武汉,张普的19兵团的3个军防守在武汉周围。

白崇禧的主力有5个兵团,即黄杰的1兵团、张淦的3兵团、徐启明的10兵团、鲁道源的11兵团、刘嘉树的17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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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将其嫡系3兵团、10兵团共7个军放在二线,布防于南昌以西、长沙以北的九岭山、汨罗江、洞庭湖一带;以“湘鄂边绥靖公署”主任宋希濂的第14兵团(钟彬)、第20兵团(陈克非)共6个军布防于巴东至岳阳间的长江沿岸及其以南地区,重点防守宜昌和沙市两处;以“长沙绥靖公署”主任程潜和陈明仁的第1兵团3个军布防于长沙、湘潭地区;以“江西绥靖公署”主任方天所部的第4兵团、第12兵团共4个军,布防于遂川和赣州一线。

在广东,余汉谋的“华南军政长官公署”驻广州,以其3个兵团共7个军沿粤汉铁路扼守粤北,屏障广州,并防守湛江与海南。

以上共计有国民党部队28个军73个师,总兵力在43万人左右。白崇禧和参谋总长顾祝同一起谋划的这个部署用意很清楚,那就是第一步要在鄂西及湘赣边界地区一线阻止四野大军南进;如果抵挡不住的话,就以宋希濂集团退守鄂西地区,以四川为依托,扼守川东门户;白崇禧的主力则退守湘南;余汉谋集团固守大庚岭,以确保两广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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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军用作战地图上,布满了红、蓝两色箭头以及各种的符号和数字。在外行人眼中,它像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只看得眼花缭乱,不得要领。但在将领们的眼中,它们却是一座平面沙盘,山川河流、敌我态势、兵志要冲,尽收眼底,一目了然。

肖克看着地图,沉思片刻,用手指着张淦第3兵团说,关键是这一坨坨。林彪微微点了点头。

肖克又说,他的第7军、第48军是桂系的骨干,是白崇禧的命根子,从来还没受到过解放军的致命打击。他们善于南方山地战,装备精良,战术非同一般,有一定的战斗力。

林彪没有说话,一直用征询的眼光看着肖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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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克明白,这是在问他这个新上任的参谋长有何具体对策。这位抗日名将略一思忖,沉稳而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对白崇禧,要当半个鬼子打!”

曾经在抗日战争中率领八路军115师歼灭日军精锐板垣师团第21旅团,从而取得平型关大捷的林彪,当然懂得“当半个鬼子打”是什么含意,他不露声色地微微点点头。

那意思似乎在说,他这个当年的八路军115师师长,有肖克这位当年的八路军120师副师长来当参谋长,他们是会想到一块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