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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四杰王杨卢骆,最为人所熟知的便是四杰之首、英年早逝的王勃。一篇《滕王阁赋》惊艳耀眼,令世间骈赋尽皆失色,传唱千百年来,可谓无人不晓。一首《滕王阁诗》也成为了难以超越的经典。

大多数人对王勃的认知往往都停留在《滕王阁赋》和《滕王阁诗》上,对王勃的诗作却知之不多。殊不知,初唐四杰是以诗评杰,王勃身为四杰之首,也是四人中诗才最佳之人。

然而,一篇《滕王阁赋》太过耀眼,以致遮掩了其诗篇佳作。大多数人熟知的王勃诗作仅限于《滕王阁诗》、《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等寥寥数篇名作,所以王勃的很多诗篇都显得很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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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下面这首《落花落》:

落花落

唐·王勃

落花落,

落花纷漠漠。

绿叶青跗映丹萼,

与君裴回上金阁。

影拂妆阶玳瑁筵,

香飘舞馆茱萸幕。

落花飞,

燎乱入中帷。

落花春正满,

春人归不归。

落花度,

氛氲绕高树。

落花春已繁,

春人春不顾。

绮阁青台静且闲,

罗袂红巾复往还。

盛年不再得,

高枝难重攀。

试复旦游落花里,

暮宿落花间。

与君落花院,

台上起双鬟。

浩瀚诗海中,有吟咏春暖花开的,自然也就有咏落花伤春的。自古以来,咏落花的诗词名作也很多,如李商隐的《落花》、曹雪芹的《葬花吟》、龚自珍的《己亥杂诗》等等。在这众多咏落花的诗作中,王勃的这首《落花落》可谓是冷门而传奇。

当年王勃少年轻狂,私藏犯罪的官奴,却又因担心获罪杀了这个官奴,事情暴露后,王勃也被判死罪,其父亲也被牵连贬谪到交趾。恰逢当年大赦,王勃被免死罪,大起大落的人生让王勃心生感悟,见落花而了悟光阴,于是写下了这首《落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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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明写落花,实则伤春伤怀,叹光阴流逝,岁月无情。开篇一句先咏叹落花“漠漠”飘零之态,进而从色彩着手描绘落花“绿叶青跗映丹萼”,写至落花的形影“影拂妆阶”和落花的幽香“香飘舞馆”。营造出一派如梦如幻、轻松烂漫的意境。

紧接着第二部分以“落花飞”转入以花喻人的情事表达。“落花春正满,春人归不归”、“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顾”、“盛年不再得,高枝难重攀”等等都表达出光阴不返、青春不再的感伤之情。

结尾诗人“旦游落花里,暮宿落花间”,似说人又如咏花,未言春愁而春愁自现,伤春之情溢于言表。花开绚烂,而这绚烂也是终点,是忧伤的开端。人亦如此,看似美好的青春年华,却不知青春已渐行渐远,等到人意识到时早已如落花般“盛年不再得,高枝难重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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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紧扣“落花”二字,重章复沓反复咏叹,别出心裁,可谓唐诗中的奇作。王勃写下这首《落花落》时年方二十出头,本不该有如此迟暮之伤。然而他经历了被判死罪和大赦逢生的大起大落,对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因而才写了这首富含人生哲理的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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