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听说两三个人能种两三千亩地觉得不可想象,现在在我们这儿也不是稀罕事了。”10月5日,年近八旬的冯永利打电话预约了播种机,准备收完玉米种小麦。田间,大型玉米收割机正开足马力,来回穿梭。
玉米收割机在工作。
冯永利,邹平市孙镇冯家村人,从1985年至1992年间,他所在的村子里时常有外国人进进出出。他们是参加蹲点式学术考察的美国学者,冯家村成为他们观察中国的窗口,而通过他们,冯家村人也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那时候种地全靠人,费神费力费时间;如今种地靠机械,轻松方便省时间。”想起当年,冯永利感慨万千。当时冯家村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好村子:全村将近300户人家,2600亩土地,平均亩产近千斤,尤其难得的是村子里还有9台拖拉机。
“听起来机器是不少,但其中6台是12马力的手扶拖拉机、2台是25马力的。”冯永利回忆说,当时机器马力小,有的还需要农机手两条腿走在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累人不说,一天也耕种不了几亩地。
玉米进行机器脱皮。
那时候的冯家村,虽然富裕,但众多人口仍然挤在土地上,用着简单的农业技术,靠土地的生产来维持生计。当时收秋,青壮年先用镰刀砍倒玉米,掰下来的玉米扛到地头,再用骡马运到场院里,然后不论老人、孩子都要上阵剥玉米皮,有时一干要干到半夜。“秋收就是和老天爷抢粮食,一遇到连阴雨天,玉米发了霉,半年的口粮就没了。”冯永利当时担任村委副主任,要组织人员白天黑夜地抢收、抢种。
村路上晾晒的全是玉米。
现在村里的农机大都是大型机器,不但有了挡风遮雨的驾驶室,有的还装上了空调。
村民李辉两口子种着460亩地,个人有大型农机具5台。“打药用无人机,浇水有自走式喷灌机,耕、种、播更不用说,全程机械化。”干完自己的,村民们有需求,他也去帮忙,“今年麦收就帮着收了700多亩小麦,干一天至少也能挣下几百元钱。”
眼下,正逢“三秋”大忙时节,村党支部领办的种植合作社的10多台农机忙得天天不着家。村党支部书记冯康更是电话不断,村民们有的要收,有的要耕,还有的要种,他都要一一协调好。
收完玉米种小麦。
“以前忙秋累的是人,现在光机器忙就行了。”冯永利今年种了10多亩玉米,虽然腿有毛病,走路要拄拐棍,但老人仍开着三轮车到地头看看玉米的收获进度。他已经联系好收购商,玉米收完直接从地里拉走。“这样省事。”老人说。
不过合作社的110亩玉米却都拉到了村委大院里。冯康说,合作社已经清理出场地,新玉米全部储存在那里,等市场行情涨涨再出手,“天气不好也不怕,周边村有四五个烘干塔。”
如今的冯家村,全职种地的农户并不多,大户有6家,种着全村1000多亩地,更多的人选择兼业。
机手在播种小麦。
“我们现在收入已不全靠农业了,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外出务工或经商,少部分在村里发展种植、养殖等产业。”冯康说,随着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日益提高,农业已经不再是重体力劳动,在家种地的主要是中老年人,年轻人几乎不会留在村里,他们在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
不过也有人逆流而上,46岁的冯华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部,同时兼营食品批发。近段时间忽然忙碌起来,他要和村民商谈流转土地的事。至今他已经流转了300多亩,农户收完秋他就开始种小麦。
村民在播种小麦。
35岁的冯康也算一个。他回村任党支部书记后,想在电商上发力。今年秋种他就号召大家种些特色农产品,比如黑小麦、功能小麦,或者留出春地种水果玉米。他想加工后,拿到网上去卖,以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也许有一日,当年来蹲点的美国专家们能在网上买到咱村的农产品呢。”他说。
(大众新闻·农村大众记者 郭杰 通讯员 孙冲 高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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