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像是一层薄薄的霜。屋内,我们夫妻俩忙得不可开交。老伴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念叨着:“你慢点,别落下东西。”
我抬头看了看她,心里藏着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我们老两口在这个小家里熬过了多少个寒冬酷暑,没想到今天却要连夜离开。
“老太婆,快点,天亮前我们得走。”我低声催促着,虽然嘴上说得急,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沉重。每一件衣服,每一个物件,都是我们生活的印记。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像是有人要把门砸烂似的。
“爸!妈!开门啊!你们不能这样!”门外传来儿媳的声音,带着怒火和急切。
我心里一阵发紧,拉住老伴的手,低声道:“别出声,咱们从后门走。”
老伴点了点头,眼里也满是忧虑。我们轻手轻脚地走向后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敲门声越来越大,儿媳在外面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们别走!这钱是要给我儿子的!”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手却拉得更紧。月光下,我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巷深处,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的心情很复杂,既有解脱的快意,也有淡淡的伤感。毕竟,这里曾是我和老伴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可是前段时间这里被划入了拆迁范围,分到了60万拆迁款,这笔钱一到账我就我知道,儿子和儿媳又要来闹了。这些年,他们从没关心过我们,唯独在利益面前,他们才会出现。
我叫吴德生,1959年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父母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早早辍学,出去工作,减轻家庭的负担。
小学毕业后,我种了几年地,没过多久成了一名普通工人。那时候的生活简单,虽然辛苦,但也不乏乐趣。
工厂大院里的人们互相熟识,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日子过得平淡却踏实。
1982年,我遇到了我的老伴。那时我们都在工厂里上班,她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和我一样,家境普通,但做事很稳重。
我们相识相恋,1983年喜得一个儿子,我们给他取名叫吴鹏,盼望着他能像大鹏一样展翅高飞。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我在工厂里干活,老伴在家里操持家务,儿子也一天天长大。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我们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
为了让吴鹏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我和老伴省吃俭用,拼命攒钱供他读书。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2008年,吴鹏大学毕业,找了份不错的工作,还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那时候我和老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着儿子终于有了自己的生活,本以为这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可谁曾想,吴鹏结婚后,一切都变了。特别是2009年孙子出生的时候,问题突然爆发了。
那天,儿媳抱着刚出生的小孙子,笑着对我们说:“吴鹏说了,孩子随我姓,以后叫李航。”
我和老伴当时就愣住了。
“孩子怎么能随你姓?我们吴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这姓了李,以后我们吴家的香火怎么办?”我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儿子却站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随谁姓不重要。”
“不重要?那你为什么要争这个姓氏?”我冷笑了一声,“你想让我们吴家绝后吗?”
儿媳的脸色也变了,撇了撇嘴道:“爸,我们这也是商量好的,这是我们的孩子,姓什么我们说了算。”
老伴在一旁劝道:“儿媳妇,这姓氏的事是大事,你们再商量商量吧。”
可儿媳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商量好了就是商量好了,您别再管了。”
从那天起,家里就开始变得不和谐了。儿媳越来越少回家,吴鹏也变得越来越冷淡。我们老两口好像成了他们的负担,连孙子都没怎么见过几次。
慢慢地,儿子和儿媳干脆不再来往,十五年了,音讯全无。
这十五年里,我和老伴回了老家,过起了清净的日子。虽然偶尔也会想起儿子,但每每想到那些争吵,我心里就一阵阵难受。老伴常常叹气说:“咱们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我只能摇头苦笑:“错的是时代吧,咱们老了,跟不上了。”
2024年初,村里突然通知我们,老房子要拆迁了。说实话,当时我心里是有些不舍的,毕竟这里是我和老伴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但一想到拆迁补偿的钱,我们又有些期待。
毕竟,这笔钱能让我们老两口的晚年生活更有保障。没想到,刚收到拆迁通知,吴鹏和儿媳就出现了。
那天,他们一大早就来了,儿媳一进门就笑着说:“爸,妈,好久不见了,这次我们是来商量点事的。”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好久不见?这十五年,他们从没来看过我们,这会儿拆迁了,倒是来得挺快。
吴鹏也在一旁搭腔:“爸,妈,这次拆迁款不少,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买个大点的房子,大家住在一起便于照顾?”
我看了看老伴,她眼里满是疑惑。我心里清楚,儿子和儿媳这是打起了拆迁款的主意。
“咱们老了,也不想折腾了,这钱我们留着养老吧。”我淡淡地说。
儿媳的脸色立刻变了,她强笑着说:“爸妈,这房子是你们的,但鹏鹏也是你们的儿子呀,这钱总得为他考虑考虑吧。”
我冷冷地回道:“我们这些年已经为他考虑够多了,现在,是时候为我们自己考虑了。”
从那天起,儿子和儿媳就隔三差五地上门闹,有时候软磨硬泡,有时候又威胁恐吓,我和老伴的心都凉透了。我们明白,这十五年的隔阂,早已无法弥补,他们心里只有钱。
拆迁款到账的那天,我和老伴决定连夜离开。老伴有些不舍,但我知道,留在这里只会让我们越来越痛苦。儿子儿媳只会在钱的事情上纠缠不休,而我们已经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第二天,儿媳疯狂地砸门,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们不能这样!这钱是我们家的!你们拿了,小航以后怎么娶媳妇?”
我和老伴已经在远处的新家里,山清水秀,生活清净。听着儿媳的喊叫,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十五年的冷漠,已经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血缘,不如本分。
我拉着老伴的手,轻声说:“以后,我们就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吧。”
老伴点了点头,眼里带着一丝释然:“是啊,平静安康,才是我们想要的。”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为那些曾经的纠缠感到痛苦。生活,总归是要向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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