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水新营
新中国成立后,无论是早期的解放军六大军区,还是后来的十三及十一个大军区,军政主官大都是由开国将帅担任。进入上世纪80年代以后,开国校官才开始走上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岗位。据统计,1955年解放军首次授衔的开国校官(本文所指的开国校官仅指在1955年解放军实行军衔制后首次授衔被授予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军衔的军官,不含1955年以后晋衔的校官)总计有34643人(本文的开国校官总数及下文开国大校、上校、中校、少校的人数均为1956年9月统计)。在数以万计的开国校官中,只有王猛、刘振华、万海峰、傅奎清、杨白冰、李宣化、周衣冰、刘存智、赵先顺、朱敦法、张仲先、迟浩田、刘安元等13人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含大军区代司令员),殊为不易。
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大校:王猛、刘振华、万海峰
在1266名开国大校中,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大校有3人,即王猛、刘振华、万海峰。他们担任的都是大军区政治委员。其中,王猛、刘振华在1964年被晋升为少将军衔,从广义上讲也是开国将军。不过,由于他们在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因此也属于本文叙述的开国校官范畴。
第一个担任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大校是王猛。王猛,1920年5月生,河北盐山人,1937年10月参加革命,1938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历任八路军部队营部文书、连政治指导员、营政治教导员、团政治处主任、团代理政治委员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纵队团政治处主任、团政治委员,第二野战军第16军师政治部主任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王猛历任解放军第16军师政治部主任、政治委员,解放军第二政治学校政治部主任、政治委员,第38军副政治委员、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大校军衔,时任解放军第二政治学校政治部主任。1964年4月晋升为少将军衔。
1966年12月,王猛任解放军第38军政治委员。1967年初,第38军奉命从吉林通化换防到河北,担负保定地区的“支左”任务。1970年12月,王猛任北京军区副政治委员。1971年7月,王猛任国家体委主任。1974年底,他调离国家体委,任武汉军区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1977年2月,王猛重返国家体委担任主任。
1981年7月,王猛任广州军区政治委员。此时,根据中央决定,各大军区以后均不再设立第一政治委员、第二政治委员。1985年6月,王猛不再担任广州军区政治委员。后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2007年6月29日在广州逝世。
◆1981年,王猛(中)与陈康、尤太忠、梁兴初、汪家道在广州留影。
刘振华,1921年7月生,山东泰安人。1938年4月投身革命,同年6月参加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历任山东抗日游击队连政治干事、政治指导员,八路军山东纵队连政治指导员、营政治教导员,鲁中军区团政治委员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辽宁军区保安第3旅副政治委员、东北民主联军第3纵队团政治委员、第四野战军40军118师政治部主任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刘振华历任解放军第40军118师政治部主任,志愿军第40军师政治部主任、师长,解放军第40军副军长、副政治委员、政治委员,沈阳军区副政治委员兼旅大警备区第一政治委员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大校军衔,时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习,入学前任沈阳军区第40军118师师长。1964年4月晋升为少将军衔。
1971年2月,刘振华被任命为中国驻阿尔巴尼亚大使。任职期间,正值中阿两国关系的蜜月期,刘振华积极有效地促进了对阿援建项目的完成。1976年5月,他离任回国,7月被任命为外交部副部长和党的核心领导小组副组长。1979年3月,刘振华重返军队,任沈阳军区副政治委员。
1982年10月,刘振华任沈阳军区政治委员。1987年11月调任北京军区政治委员。1988年9月被授予上将军衔。1990年4月不再担任北京军区政治委员。后担任全国人大华侨事务委员会副主任。
万海峰,1920年9月生,河南光山人。1933年7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5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7年10月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万海峰参加过保卫鄂豫皖苏区的斗争和南方三年游击战争。抗日战争时期,曾任新四军第4支队警卫员,后任新四军江南、苏北指挥部参谋,第1师第3旅营长,苏中3分区(第1师第1旅兼)泰兴警卫团副团长兼参谋长、军分区教导大队大队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华中野战军第6纵队司令部作战科科长、第三野战军第24军团长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万海峰历任解放军第24军师参谋长、副师长,志愿军第24军炮兵室主任、师长,解放军第24军师长、副军长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大校军衔,时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习,入学前刚率志愿军第24军72师从朝鲜战场归来。1968年底起,万海峰先后任解放军第24军军长,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副政治委员等职。
1982年10月,万海峰任成都军区政治委员。1988年9月被授予上将军衔。1990年4月不再担任成都军区政治委员。
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上校:傅奎清、杨白冰、李宣化、周衣冰、刘存智
在4439名开国上校中,先后担任大军区军政主官的有5人,即傅奎清、杨白冰、李宣化、周衣冰、刘存智。其中,傅奎清、杨白冰、李宣化3人担任的是大军区政治委员,周衣冰担任的是大军区司令员,刘存智担任的是大军区代司令员。
傅奎清,1920年12月生,湖北英山人。1937年10月投身革命,1938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任新四军江北游击纵队政治处民运股干事、连政治指导员,新四军第2师团政治处组织股股长、旅政治部组织科科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华东野战军第7纵队团副政治委员兼政治处主任、第三野战军第25军团政治委员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傅奎清历任解放军第25军团政治委员、师政治部主任,志愿军第9兵团组织部副部长、第23军师政治委员,解放军第23军师政治委员、军政治部主任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上校军衔,时正在朝鲜战场,任志愿军第23军69师政治委员。
“文革”期间,傅奎清先后任解放军第23军副政治委员、政治委员。1971年8月起任黑龙江省委书记(当时设有第一书记)、黑龙江省革委会副主任。1975年10月后任沈阳军区副政治委员、沈阳军区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等职。
◆傅奎清是第一个担任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校官。图为1956年傅奎清(左)与秦镜摄于朝鲜。
1980年12月,傅奎清任福州军区政治委员,成为第一个担任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校官。1985年6月任南京军区政治委员。1988年4月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同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1990年4月不再担任南京军区政治委员。
杨白冰,1920年9月生,重庆潼南人。1938年1月奔赴延安参加革命,1938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任八路军第129师政治部干事、民运工作队队长,第129师延安留守处政治协理员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晋冀鲁豫军区政治部组织部科长、经东县工委书记兼县游击大队政治委员、中原军区暨中原野战军政治部组织部组织科科长、第二野战军后勤部政治部组织部副部长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杨白冰历任西南军区后勤部政治部组织部部长、解放军第二政治干部学校政治部副主任、西南军区政治部青年部副部长,成都军区政治部组织部部长、政治部副主任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上校军衔,时任成都军区政治部组织部部长。
“文革”期间,杨白冰遭到残酷迫害。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恢复工作,任北京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副政治委员等职。
1985年6月,杨白冰任北京军区政治委员。1987年11月起任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中央军委秘书长兼总政治部主任、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政治局委员等职。1988年9月被授予上将军衔。2013年1月15日在北京逝世。
李宣化,1922年4月生,河南杞县人。1938年10月参加新四军,1939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任新四军游击支队文化教员、青年干事,连政治指导员、师大队政治教导员,新四军第4师骑兵团政治处组织股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华东野战军特种兵纵队骑兵团政治处副主任,第三野战军教导师团政治处主任、副政治委员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李宣化长期在装甲兵部队和机关工作,历任华东军区坦克第2师团政治委员,志愿军第2师坦克团政治委员,南京军区坦克第2师政治部副主任、主任,解放军装甲兵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北京军区坦克第1师政治委员,北京军区装甲兵政治部主任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上校军衔,时任南京军区坦克第2师政治部副主任。
“文革”开始后,李宣化一度遭受冲击。1969年7月起,历任北京军区装甲兵政治委员、北京军区政治部副主任、乌鲁木齐军区政治部主任等职。
1985年7月,李宣化任兰州军区政治委员。1988年4月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同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1990年4月不再担任兰州军区政治委员。
周衣冰,1922年2月生,安徽巢湖人。1938年8月投身革命,同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任中共巢县区委书记、凤阳县区委书记兼区队政治教导员等职。解放战争时期,任淮南军区第4军分区坚持部队副司令员、中共淮南津浦路西中心县委书记、江淮军区第4军分区副参谋长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周衣冰历任华东军区警备第14旅参谋长,解放军第24军师参谋长,志愿军第24军师第一副师长兼参谋长、师长,第65军副参谋长、参谋长,第69军副军长,北京军区副参谋长、参谋长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上校军衔,时任志愿军第24军72师第一副师长兼参谋长。
1987年11月,周衣冰任北京军区司令员。1988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1990年4月不再担任北京军区司令员。
刘存智,1924年11月生,山东庆云人。1937年10月参加八路军。1939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任冀鲁边区永兴支队团宣传队分队长、青年干事,鲁西军区连政治指导员,第343旅侦察通信队政治委员等职。
解放战争时期,刘存智历任东北民主联军独立师团作战股股长,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团参谋长,第四野战军第41军副团长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刘存智历任解放军第41军团长、师副参谋长、师第一副师长,桂林步兵学校训练部部长、副校长,万山要塞区司令员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上校军衔,时任广州军区第41军121师第一副师长。
“文革”期间,刘存智一度因哥哥的历史问题,受到降职处理。后任广西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广州军区步兵学校副校长、校长,广州军区参谋长等职。1985年6月,刘存智任广州军区副司令员。1988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
1989年5月23日起,在军区司令员张万年因病住院的一段特殊时期,刘存智任广州军区代司令员、军区党委副书记。1989年6月19日被免去代司令员职务,仍任广州军区副司令员。1990年4月退出现役(明确按大军区正职待遇),后任全国政协常委。2013年10月22日在北京逝世。
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中校:赵先顺、朱敦法、张仲先
在8139名开国中校中,先后担任大军区军政主官的有3人,即赵先顺、朱敦法、张仲先。赵先顺、朱敦法担任的是大军区司令员,张仲先担任的是大军区政治委员。
赵先顺,1924年12月生,河南永城人。1939年1月参加新四军,同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历任新四军游击支队战士,新四军第4师班长,新四军第3师排长、副连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东北人民自治军第3纵队连长,东北民主联军第3纵队连长、营长、团参谋长,第四野战军第39军副团长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赵先顺历任解放军第39军副团长,志愿军第39军团长,解放军第39军副师长、师长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中校军衔,时任沈阳军区第39军117师副师长。
1968年8月后,赵先顺历任解放军第39军副军长,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等职。1982年10月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
1985年6月,赵先顺担任兰州军区司令员。1988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1990年4月不再担任兰州军区司令员。后任全国政协常委。2002年2月2日在北京逝世。
朱敦法,1927年11月生,江苏沛县人。1939年9月,12岁的朱敦法参加了八路军。1945年初加入中国共产党。入伍后任湖西军分区宣传队队员、临河情报站情报员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纵队旅司令部侦察参谋、侦察连连长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朱敦法历任解放军第十六军师司令部侦察股股长、营长,志愿军第16军师司令部侦察科科长、副团长、团长、师代参谋长等职。后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习工作达七年之久。1955年9月被授予中校军衔,时任志愿军第16军47师141团团长。
1966年1月,朱敦法从南京军事学院重返部队,历任解放军第16军副师长、师长、军参谋长、副军长、军长、沈阳军区副司令员等职。1988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
1990年4月,朱敦法任广州军区司令员。1992年10月任国防大学校长。1993年5月晋升为上将军衔。1995年8月不再担任国防大学校长。
张仲先,1926年1月生,山东微山人。1940年7月参加八路军,1941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历任鲁南军区苏鲁支队宣传队宣传员、运河支队连青年干事、连政治指导员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东北人民自治军第3纵队营副政治教导员、东北野战军第3纵队营政治教导员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张仲先历任解放军第40军团政治处主任,志愿军第40军团政治处主任、团政治委员,解放军第40军师政治部主任、师副政治委员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中校军衔,时任沈阳军区第40军118师352团政治委员。
“文革”开始后,张仲先一度到地方参加军管工作。后任解放军第40军师政治委员、军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吉林省军区副政治委员,沈阳军区炮兵政治委员,沈阳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等职。
1985年6月,张仲先任广州军区政治委员。1988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1992年11月不再担任广州军区政治委员。后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
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开国少校:迟浩田、刘安元
在20799名开国少校中,先后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的只有2人,即迟浩田、刘安元,可谓是万里挑一。他们担任的均是大军区政治委员。在1955年解放军首次授衔中,能授予少校军衔也相当不易,一般都是团职干部,军龄在十年以上。
迟浩田,1929年7月生,山东招远人。1944年6月参加工作,1945年7月加入八路军。入伍后任招远县齐山区中队文书,招远县独立营通信员、班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任华东野战军第9纵队营书记、连文化干事、连副政治指导员,第三野战军第27军连政治指导员等职。
◆在开国少校中,只有迟浩田(左)和刘安元担任过大军区军政主官。
1950年5月,迟浩田任解放军第27军营副政治教导员,同月被华东军区授予“华东三级人民英雄”称号。后任志愿军第27军营政治教导员、团政治处副主任,解放军第27军团政治处主任、团政治委员、师政治部主任、师副政治委员、军政治部副主任、师政治委员等职。
1955年9月,迟浩田被授予少校军衔,时任南京军区第27军79师235团政治处主任。迟浩田时年26岁,是27军所授予的39名少校中最年轻的一员。在他之后担任解放军总参谋长,身经百战、屡立战功的张万年、傅全有(张比迟大一岁、傅比迟小一岁)1955年都是被授予大尉军衔。
1971年3月,迟浩田任《解放军报》社核心小组成员。1973年12月起任北京军区副政治委员,《人民日报》社负责人、副总编辑。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翌日,迟浩田奉命接管《人民日报》社,圆满完成了中央交付的任务。1977年10月,迟浩田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兼总参谋部政治部主任。
1985年6月,迟浩田任济南军区政治委员。1987年11月任解放军总参谋长。1988年9月被授予上将军衔。后任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委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委员等职。
刘安元,1927年11月生,山东高青人。1943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5年8月加入八路军。抗日战争时期,历任山东省高苑县和家店村党支部书记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东北民主联军第7师20旅连文化教员、副政治指导员,东北野战军第6纵队17师连政治指导员,第四野战军第43军128师团政治处组织干事、营副政治教导员。
新中国成立后,刘安元历任解放军第43军营政治教导员、团政治处主任、团政治委员、炮兵团团长,第42军师副政治委员等职。1955年9月被授予少校军衔,时任广州军区第43军128师383团政治委员。
“文革”开始后,刘安元历任解放军第42军师代政治委员、政治委员,第43军副政治委员,总政治部组织部副部长等职,1980年9月任总政治部干部部副部长。1985年6月任广州军区副政治委员。1987年11月任总后勤部政治委员。1988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1990年4月任第二炮兵政治委员。
1992年11月,刘安元任南京军区政治委员。1993年12月不再担任南京军区政治委员。2001年5月23日在南京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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