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作为龙族仅剩的真龙女嫁给了天族太子苍溟。

大婚当晚,我喝下合卺酒后现出真身。

竟是水族里最低贱的鲛人。

而我救过的鲛人凌姬却显出龙身。

天帝震怒,认定我冒充龙女高贵身份只为攀附天族。

至上天族险些就被低贱的鲛族弄脏了血统。

我被三味真火烧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又被天雷劈到筋骨尽断宛若焦尸。

与我自幼相识的苍溟亲手挖出我灵根,用最钝的匕首一刀刀割我的肉,剜我的骨。

“骗我的代价只有死。”

他折磨了我足足百日,将血泪化成的夜明珠全都送给了凌姬。

而族人也因我受到牵连,整个东海血红一片。

我被推下斩妖台,神魂俱散那刻还未想通,明明我真身是龙,为何会变成一条最下贱的人鱼?

再睁眼,我回到了大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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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贴身婢女沛儿为我换上绣凤凰的大红喜服,凌姬笑盈盈恭贺我嫁入天族为太子妃。

“凌姬蒙太子妃救命之恩,愿随嫁陪侍在侧,甘为牛马。”

她表情恳切,眼神真挚,尤其是那副柔弱的样子更是激起神族的保护欲。

若不是上一世被火烧、被雷劈、被一刀刀凌迟的蚀骨疼痛仍让我控制不住地颤抖,我还真信了她甘当婢女伺候我。

我拢在袖中的手掐住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天族一向不喜鲛人族,这么大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婉拒了凌姬,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前一世,我执意要带着凌姬随嫁进天族,却没想到新婚夜一杯酒下肚,身体竟变成了一条人鱼。

而一旁端酒的凌姬却显出龙身,七彩的鳞片散着耀目的金光,周身祥云笼罩,响起天籁之音。

众人大惊。

天帝暴怒,手指微微一抬就引来天火灼烧我的五腑六脏。

“大胆鲛人,竟敢冒充龙女妄图玷污我天族尊贵的血统。”

五百年前,天族曾带领众神族力战魔族,我龙族全部战死,只剩我一个龙女。

而鲛人族不仅临阵退缩,还暗中串通魔族妄图谋害天兵天将。

幸好被天帝识破,才不至于损兵折将。

但从此,天帝却恨极了鲛人,认定他们是最无耻卑劣的种族。

我本是可怜凌姬,想着成婚后能让天帝对鲛人族有所改观,没想到却被她利用,至死都不明白龙身怎么会化作一条人鱼。

我疼得在地上不住翻滚,求助地望向同我相识上千年的夫君苍溟。

这千年来,他见过好几次我变出真身,我是不是真龙女他最是清楚。

哪知苍溟却一把将凌姬搂在怀中,一掌劈开我身下鱼尾,怒骂我是不知廉耻想要高攀的卑鄙妖精。

“你竟敢冒充我的红烛害她受苦,我定要你付出惨痛代价。”

他将我绑在伏妖柱上,劈开我后脊,徒手抽出我灵根。

又用一把刀刃翻卷的匕首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割我肉,每割一下就会报一声数,还会捏着那血糊糊的肉在我眼前晃悠。

“鲛人最是狡猾卑劣,但也最怕疼。”

“越疼,眼泪化作的明珠就越珍贵。”

我疼得凄惨地哭喊,苍溟却揽着凌姬笑得欢畅。

他捡起我血泪化作的夜明珠在凌姬的凤冠上比划,“啧,小了些。”

转身举起匕首对准我露出的白骨用力刺去。

“啊————”

蚀骨的疼贯穿我全身,我痛得控制不住剧烈颤抖起来,苍溟却接下我眼中落下的夜明珠,蹭掉上面沾的血戴在凌姬头上。

“只有这样的绝世宝珠才配得上世间唯一的真龙女。”

凌姬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抬眼冲我得意地笑。

直到百日后,我被折磨得全身露出白骨,流尽最后一滴血,凌姬才笑着将我推下斩妖台。

“高高在上的龙女竟变成了最下贱的鲛人,被践踏的滋味不好受吧?”

下落时,我看见族人栖息的东海已化作一片血海。

他们垂死挣扎之际还喃喃念着:“不可能,我们的龙女怎么会是一只鲛人?”

是啊,直到我魂飞魄散,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我的真身会变作一条最卑贱的人鱼?

想到这,我接过那顶还未镶嵌宝珠的凤冠,笑着望向凌姬。

“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

“那便用你的心头血来换我凤冠上最璀璨的明珠吧。”

2

凌姬闻言后退好几步,脸上惊恐与疑惑交替不定,差点跌在地上。

“太子妃,你不是说最恨那些人族凌虐我们鲛人求珠吗?怎么你也……”

前一世,我本觉得鲛人可怜。

捡到被人类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凌姬,耗尽灵力帮她调养了百日才救回她的命。

没想到,她报答我的方式便是让我被活活割肉剜骨,忍受着最惨烈的折磨求死不得百日。

想起她前世折磨我时的得意,若非想弄清真相,我现在就一刀挖出她的心,看看是不是黑透了。

“你们鲛人最善背叛,若不看到你的诚意,我又如何冒死向天帝为你族人正名呢?”

我打量着凌姬的神色,在她眼里捕捉到一瞬的阴鸷。

她伏在地上,艾艾地哭泣,眼泪落到地上全都化作一颗颗盈盈的珍珠。

我猛然想起,上一世出嫁前,凌姬便是将这些珍珠磨成齑粉替我敷脸,难道问题出在这些珍珠粉上?

我挥手叫人将她拖出去看管好,叫沛儿捡起地上的珍珠磨粉与我妆奁里的珍珠粉比对。

沛儿找了龙族最好的御医看过,说珍珠粉并无问题。

那是哪里不对呢?

我屏退众人,独自待在房中化出真身。

身上的大红喜服褪成七色龙鳞,周身环绕祥云,只是原本罩身的耀目金光竟变作了深紫色的光,那祥和的天籁之音也低沉了许多。

难道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当初我母后诞下我时,我便异于其他龙子龙女,龙蛋周围金光环绕,内丹不是殷红色而是金色的。

天族得知后,立刻就派人前来为苍溟与我定下娃娃亲。

数百万年来,天族太子与龙族真女便是天地间最佳绝配,两族生生世世通婚,诞下的祥瑞便是统治神族最纯正的血统。

前一世,天帝震怒不仅是因为厌恶鲛人,更是恨鲛人妄图玷污天地间最纯正的血统。

这让他想到了那场魔族反叛。

那场死伤无数神族才得以平叛的毁天灭地的大战。

而大战的根源便是魔族质疑天族的血统。

若我重生不能查明真相,明日大婚等待我们还将是前一世被折磨到灰飞烟灭的惨烈结局,我们东海水族也将因此灭族。

想到这,我立刻起身前往水晶宫,翻阅典籍,想从其中觅得一丝线索。

书上说只有高贵的神族才有内丹,譬如龙、凤、麒麟。

像鲛人这种下等人鱼是连灵根都没有的。

但一旦这些低等的生物获得了内丹,就会幻化出内丹所属神瑞的真身。

也就是说,上一世凌姬得到了我的内丹,她才会变出龙身。

那为何我会变成鲛人呢?

就算没了内丹,可我还有灵根,我怎么会变成一条人鱼?

还有,为何我现在真身环绕的金光变作了紫气,天籁之音也低沉了?

难道是我的内丹出了问题?

3

我翻遍典籍都找不到如何剖取内丹拿出来验看的方法,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这时候沛儿过来禀报,说苍溟来了。

我眼睛一亮,苍溟是真龙,他体内也有内丹。

他对我十分宠溺,若我张口,他必定会将内丹拿出。我不就能通过此法验看我自己的内丹了吗?

我在花厅见到苍溟时,他正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一见我,眼里立现宠溺。

想起上一世他手执钝刀剜我骨肉,抽我灵根,将我血泪化作的夜明珠给凌姬戴上的模样,我强压住心头燃起的熊熊怒火,想着向他讨要内丹。

“苍溟哥哥,明日我们便成婚了,我还没见过你的内丹呢……”

苍溟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不动声色收回看向我身后的目光,“自然是要给你看的,不过要等到明日我们大婚后。”

“我们天族的内丹从不示人,只有阴阳相合之时才会因灵力相融运化而出。”

他微笑地望着我,“怎么?我的小龙女等不及了?”

怪不得古籍没有记载,原来除了出生便只有等到阴阳相交时才能见到内丹。

上一世我还来不及与苍溟同房,就变成了鲛人。

而他未觉察到凌姬是冒牌货,如此看来,我的内丹的确被凌姬拿去了。

可我至死也未与任何男神苟合,她是如何拿到我的内丹的呢?

难道她迷晕了我,趁机让其他人逼出了我内丹?

但是龙族世代与天族结亲,为保证血统纯正,龙女早就演化出独特的身体特征。

若婚前苟合,献出真身时便不会有祥云环绕。

上一世我明明看到凌姬龙身有祥云,那我那颗内丹定然还是干净的。

思及此,我更加迷惑了。

苍溟见我蹙眉,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打开是一颗红色药丸。

“我今日专程过来就是要将这天族上好的灵药交予你,你服下屏气凝神运化内力便可以飞升了。”

经他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自出生后我还未受天雷历练,从未历劫,虽身为世间唯一龙女,但功力却不及天庭最低等的小仙。

只有飞升才能让我功力一跃成为上神等级,这样才配得上天族太子。

从前龙族龙丁兴旺,天族会择优选一龙女,如今只剩我,他们没得选。

便只能通过这等作弊的方法走捷径。

我笑着接过锦盒,但没有立刻服下。

我不放心丸药的成分,不确定是不是这颗丸药导致我真身变成了人鱼。

苍溟见我未吃,催促我赶快服用。

“这丸药沐浴天地灵气,必须得在吉时服下才可见效,否则……”

“便会伤及你的经脉和灵根。”

我立刻想起前世灵根被苍溟亲手剖出的那剜心的疼。

我向他苦苦求饶,“若我是鲛人,怎么会有灵根?”

可他毫不动摇,“你偷换了红烛的身子,自然会有灵根。”

现在想来,苍溟一个天族太子,怎会分辨不清鲛人的身体跟真龙的身子。

事发之际,天帝尚且震怒,可他却并不惊讶,一把抱住凌姬,像是生怕她变回鲛人,惹怒天帝。

我收起锦盒,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地问凤冠上还少一颗明珠。

“你说我把后院那个鲛人的心剜出来变成一颗硕大的血珠可好?”

“血一般的殷红最配我那身大红嫁衣了。”

苍溟虽面色未变,但身子却微微抖了一下。我贴着他胸口,听见刚刚有一瞬,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刚刚他分明就是在找凌姬。

这锦盒里的丸药必有问题。

可他们又是如何换走了我的内丹呢?

而且我刚刚的真身明明散发着紫气,为何到了天宫又恢复成金光了呢?

苍溟与凌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4

“天君最厌恶鲛人,若知道你凤冠上是鲛人所化明珠,必定会迁怒你。”

“不如你明日带着她一起进天庭,见机行事。”

“红烛放心,我定不会委屈了你。”

与凌姬一样,苍溟也在极力促成她进宫陪嫁,如此看来,他俩合谋害我确凿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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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首要做的便是查清他俩的手段,趁明日大婚时揭穿真相。

我笑着说好,答应他明日定会带凌姬一起。

苍溟没有生疑,我送他出宫时还叮嘱我赶紧把丸药服了,切莫错过时辰。

我乖巧地应下,转头带着珍珠粉一道去找了南极仙翁。

我一直有隐疾,幼时险些丢了性命,幸得仙翁医治,借助灵力暂且压制着。

我抽空就带着亲手做的糕点去探望,顺便瞧瞧我的病症。

但此事我从未透露过苍溟,因为怕天族知道我有隐疾。

仙翁一见丸药与珍珠粉,脸色阴沉下来。

他催动体内灵力,沿着我经脉一路从上至下运气。

我只觉身上血脉都烧灼起来,哇的一口吐出好多黑色黏稠的淤血块,服了碗药方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我赶紧问他是不是有人给我下毒?

仙翁沉默半晌,“你且停了平日服的药,万事多加小心。”

能叫南极仙翁都不敢透露,这必定是只有天庭最上层才能接触到的毒药。

怪不得我的金光变成了深紫色。

回去后,我又幻化了次真身,虽金光羸弱,但天籁之音清澈悦耳,可见我体内的毒是祛了。

原来苍溟竟联合凌姬将毒药分别下在几种我常服的物品中。

而大婚那日凌姬献给我的合卺酒,便是催动我体内毒素发作的引子。

我想要揭穿他们的阴谋,必须要得到明日的合卺酒。

还有,我到现在也没弄清他们如何偷换了我的内丹,我一定要带上凌姬去趟天庭。

凌姬被放出来时,看见正屏气凝神的我还有空空的锦盒,舒了口气。

随即编了个借口,出了东海龙宫。

我在后面悄悄跟着,见她并未直奔天庭,而是去了西海旁一个不起眼的小湖泊。

这地方我好像听母后提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用灵力探明这湖泊很深,不敢贸然潜进去。又怕一会儿凌姬出来时被她撞见,转身回了龙宫。

我在水晶宫查到典籍,终于想起那一汪湖泊到底是什么地方。

刚回到寝宫坐定,沛儿就端了我平日服的药过来,我推说自己饿了,想先吃一碗糖桂花,她就放下药碗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沛儿的确不知情,给我下药的只是凌姬。

我把药放凉倒进花盆,唤凌姬进来帮我敷面。

她看见空药碗,眼底的得意之色又多了两分,调面霜时都未发现已经被我换掉了从前的珍珠粉。

我斜倚在榻上,冷冷地瞧着她。

既然她跟苍溟一起送了我这许多大礼,不礼尚往来怎么对得起前世他俩折磨我至死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