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一直寄养在姑姑家,姑姑待他很好,早就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如今他离开,自然是要和他好好道别的。

听到宋宴泽要回去结婚后,姑姑的语气里满是不舍,但更多的是诧异,“宴泽,你回去结婚这件事,云欢和之夏她们两个知道吗?”

宋宴泽停顿片刻道:“她们不知道,姑姑,你也帮我瞒住吧,我不想再生波折。”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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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深深叹了口气,“唉,也是,从小到大你就是她们的宝,谁都能看出那两个女孩喜欢你,你们整天黏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最后会选其中一个结婚呢,可惜了……”

宋宴泽笑了笑,平静地说:“没什么可惜的,我们不适合。”

闻言,姑姑也不再劝下去,只是道:“宴泽,姑姑知道你迟早要回家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姑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走之前来看看我,你要是回京市了,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宋宴泽笑着,语气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我会的,我还有一些礼物要送给姑姑,我也舍不得姑姑。”

姑姑听后,又絮絮叨叨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而这边刚刚挂断,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是宋宴泽公司的总监。

“宴泽啊,你之前的设计作品代表公司得了奖,奖杯刚送过来,你离职了没拿到,奖杯我就让你带的实习生送你家里去了。”

话音刚落,门铃声就响了。

宋宴泽挂断电话打开门,就看见捧着奖杯的向廷轩站在门外。

他抱着奖杯,脸上没有为他高兴的喜悦,也没有将奖杯递给宋宴泽的意思,反而楚楚可怜地开口:

“宴泽哥,总监让我把奖杯送给你,这个奖很权威,你好厉害啊。”

“我想厚着脸皮跟你商量一个事,我从来没有得过这个奖,这个奖杯可以借给我几天吗?”

借给他几天?

宋宴泽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的请求。

他皱了皱眉,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知道厚脸皮,那就不要提出这种要求,你要是实在喜欢,就自己去参赛。”

说完,他伸出手就要拿走向廷轩怀里的奖杯。

没想到宋宴泽的态度如此冷硬,向廷轩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宴泽哥,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又不要你的,只是放在家里激励自己还不行吗?”

眼看着宋宴泽伸手来拿,向廷轩愈发紧的抱住了怀里的奖杯,不肯松手。

两相争执之下,水晶奖杯咚地一声摔在地上,瞬间摔成碎片。

陆云欢和祁之夏刚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冲上前,“廷轩!”

两人围在向廷轩身边,神色中满是后怕,小心翼翼地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

陆云欢宴泽撩起向廷轩的裤腿,看到他的小腿被玻璃扎出了血,眼眸一缩,心疼极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顾向廷轩的挣扎,他直接强制扶着向廷轩离开。

而看着满地玻璃碎片,祁之夏脸色黑沉,质问道:“宋宴泽,你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跟廷轩抢东西?”

抢?

听见这个字,宋宴泽几乎被气笑了。

“这是我的奖杯,我熬了三个月得来的成果,是我的荣誉,他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着不放,你说我和他抢!”

他气得身子宴泽颤抖,指着地上的碎片,声音冷得几乎能凝结出冰霜。

“现在他还把奖杯摔碎了,我要向廷轩给我道歉。”

本以为他寥寥几句已经足够说明谁对谁错,谁曾想祁之夏听后更生气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个奖杯而已,想要多少有多少,怎么比得上廷轩,你害得他受了伤,我看不是他该跟你道歉,而是他该和你道歉!”

说完,祁之夏也没顾得上管宋宴泽是什么反应,急忙追着赶去照顾向廷轩。

看着满地狼狈的碎片,宋宴泽怔愣半晌,满脑子都在回荡着祁之夏刚刚的话。

他居然让他给向廷轩道歉?

让受害者,给害人者道歉。

祁之夏,你真是好样的!

他心头抽痛不已,后知后觉的,腿上也传来丝丝疼痛。

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腿也划伤了一段很长的伤口,血肉蜿蜒,甚至比向廷轩受伤重得多……

宋宴泽咬着牙,忍着痛,处理好地上的碎片,才转身回去自己处理伤口。

晚上,宋宴泽收到了宋母的信息,他发了十几套新郎礼服过来,让他选选喜欢哪一件。

宋宴泽一一看了一遍,才给宋母打了一个电话。

两人说了几句,宋母就察觉到了宋宴泽语气里的疲惫,忍不住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今天受的委屈,宋宴泽难受地想吐,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岔开话题道:“妈妈,我这边的事情大概一周后就可以处理好了,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时,陆云欢和祁之夏正好回家。

听见宋宴泽最后两个字,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婚礼?什么婚礼?”

宋宴泽手里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

他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我的兄弟要结婚,怎么,你们要去参加?”

如今陆云欢和祁之夏对他越来越冷淡,以后等他回京市,她们不会再见面,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也就没有必要对她们实话实说,说他要回京市结婚的事情了。

听见他这番话,陆云欢和祁之夏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下意识觉得有点奇怪。

但两人还是没有多想,只是随意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公司忙。”

说完,似乎还在生气他今天害得向廷轩受伤,陆云欢神色冷淡的拿着文件去了书房。

祁之夏也沉着脸道:“今天廷轩因为你都破了皮,你最好去跟他道一下歉,否则,我没兴趣陪你一起去参加什么婚礼。”

说完,她也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宋宴泽自嘲一笑,没有言语。

第二天清晨,宋宴泽起床做早餐。

刚走出来,却发现整个客厅摆放着十几个插满了鲜花的花瓶,正幽幽地散发着清香。

花粉伴随着风,铺天盖地的吹过来。

宋宴泽脸色瞬间惨白,呼吸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