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误父、害人害己”的袁克定,新中国成立后,他结局如何?

在北洋军阀中流传着这样一则故事:有一年过年,段祺瑞与冯国璋到总统府拜年,依前清习惯,给袁世凯行跪拜礼。当时已是民国,废除了跪拜等旧礼仪。两位部下行大礼,不过是奉承讨彩,做做姿态,意思意思而已。袁世凯连忙站起来,呵着腰说:“不敢当不敢当!”将他们扶了起来。

两人坐了一会,又去袁克定那儿拜年,也行跪拜大礼。谁知这位大少爷端坐不动,受之泰然,比老爷子更像个主子。冯、段两人非常生气。

后来有人传话给袁克定,说他不该惹恼了北洋军系的两大将,谁知袁克定淡定地说:“这正是我的安排。俩人都是老头子养大的,现在有点尾大不掉的。我若不折折他们的骄气,难免不爬到我的头上呢!”

由此可见,袁克定的傲慢、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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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定(1878—1958),是袁世凯唯一的嫡出长子。在那个年代,仅凭着这个身份,就可以算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了。袁克定深受袁世凯的喜爱,无论到哪里,袁世凯都把他带在身边。袁克定曾经去德国留学,德文和英文都不错,经常代父会见一些外国人。辛亥元年,袁克定不幸坠马受伤,后来落下了后遗症,脚有点跛,绰号“袁大瘸子”。

袁世凯当上大总统后,袁克定大肆鼓吹帝制,希望借此出任皇储,实现自己当皇帝的野心。他每日伪造《顺天日报》,专门收录赞成帝制的文章,送呈袁世凯,使袁世凯误以为民心可用。袁世凯在“护国战争”中失利,迫不得已取消帝制之后,曾痛斥袁克定“欺父误国”。据说,袁世凯临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害了我呀!这个“他”指的就是袁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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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定的晚年是凄凉的,“祸国误父害人害己”的阴影笼罩他的一生。

作为袁克定的表弟,张伯驹回忆说:“到抗战时期,克定的家境每况愈下,手头拮据。那时他还想通过关系,请求蒋介石返还他被没收的袁氏在河南的财产。老蒋没答应,克定只好以典当财物为生。”

1948年末,张伯驹见袁克定潦倒不堪,将其接到承泽园自己家中。

袁克定六十寿辰,张伯驹送寿仪二百元并亲书寿联一副。袁克定很高兴,可当他读寿联时脸色黯然。

联云:

“桑海几风云,英雄龙虎皆门下;

蓬壶多岁月,家国山河半梦中。”

袁克定当场退还寿仪、寿联。

张伯驹也很后悔,他在回忆录中说,“我在此时不该送这样的寿联,勾起了他对往日的怀念。”

张伯驹后来一直接济、照顾袁克定的生活,直至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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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章士钊聘袁克定为文史馆员,月薪六十元,挂空衔,不上班。后来有人反对,改由街道支付每月二十元救济金。袁克定将仆人全部辞退,只有一位忠诚的刘姓老仆死活不肯离去。

张伯驹有诗云:

“池水昆明映碧虚,望洋空叹食无鱼。

粗茶淡饭仪如旧,只少宫詹注起居。”

可袁克定“倒驴不倒架”,依然持“太子”遗风,进餐时仍正襟危坐,吃一个小窝窝头也要用刀叉切成薄片,就着咸菜如进西餐。后来老仆离世,他与马彩云相依为命,打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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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能可贵的是,袁克定的民族气节尚为人称道。

1937年前后,日本陆军长官土肥原贤二,是袁世凯旧识,他试图拉拢袁克定在华北伪政府任职,以对北洋旧部产生影响。袁克定不愿当汉奸,以年迈多病为由婉拒。不久,《新民报》刊出《拥护东亚新秩序》声明,签名中赫然列着袁克定的名字。袁克定大为不满,立即给《新民报》及各报馆写信,澄清他并没有签名一事。但是报馆震慑于日本人的淫威不敢刊发,袁克定借助一位亲华日人野畸城近援手,才将此声明发表。大意为:“拥护东亚新秩序声明未经本人同意,署名不予承认!”

1958年,袁克定过完八十大寿之后,不久便逝世于张寓,终年八十岁。他生前有一子两女,儿子袁家融是著名的地质学家,1996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