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手上的冻疮,忍不住回想先前更严重时的情况。

那是我刚进宫的时候,裴阙把我塞进了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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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只是个小太监,是求了身边的刘公公才为我求得一个御膳房的差事。

我的事很简单,洗菜、择菜。

夏天还好,冬天却要一直泡在冷水里,手上生的全是冻疮,一用力口子就会裂开。

但我不敢叫嚷,更不敢丝毫怠慢。

耽误了主子们吃饭的时间,轻则关去柴房饿一顿,严重了是要挨板子的。

裴阙也会偶尔来看我。

每次都悄无声息的,隔着老远清冷的站在不显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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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在御膳房的灶膛边上,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主子们剩下的饭菜。

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拐角处,正眸光深沉的看我。

那时我是爱他的。

我一见到他,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消失了。

我想开口叫他,可因吃的太急被噎的脸红脖子粗。

他给我倒茶水,又帮我拍后背顺气但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塞给我一个药膏就走了。

他给的药膏很好用,抹上清清凉凉的,手上也不疼、也不痒了。

但我每日仍要摸着冷水洗菜,手好了又烂。

久了我就习惯了,就不再用那药。

连同对他的爱,后来也被我慢慢搁置。

突然手里一紧,恩一不由分说的将药膏塞给我。

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也。”

我知他的好意,但突然想起已故的父母。

我忍不住问他:“我自小就被人说是克星,克父克母,你既是修行之人,帮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灾星’。”

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

我母亲生产我难产而死,父亲又因病去世,还有后来的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