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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入百万怎么了？我也是拼了命才赚来的。”
我是林悦，三十二岁，平凡家庭出身。大学毕业后，我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经理，一路升职，最近刚升到高管。按说，这收入在我们这个二线城市，应该算是不错了。年薪确实过百万，可我清楚这钱背后付出了多少代价，熬夜加班、精神紧绷，几乎没了自己的生活。
我嫁给了程凡，三十六岁，工作比我稳定。他是国企的一个中层，性格温和，和我搭配得还不错。婚后两年，我们买了套房，生活还算过得去。家里一直也就这么和和睦睦的，直到前几天，婆婆突然打电话来：“悦悦，回家吃饭吧，家里有事商量。”
那天我刚好有点空，就答应了。到了婆婆家，饭桌上大家都在，除了小叔子程东，他和女朋友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婆婆突然开口：“悦悦，东东也快结婚了，阿姨这边钱不太够，婚房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帮一把？”
当时我愣住了。**小叔子的婚房？让我出钱？**顿时我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程凡，他低着头没说话。
我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阿姨，我现在也有很多地方要花钱的，房贷还没还完呢，而且我和程凡也才过了几年日子……”
婆婆打断了我，语气有些急促：“你现在年薪这么高，百万呢！东东毕竟是你小叔子，家里人嘛，帮帮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难受。我没再说话，低头吃饭，气氛突然就有点尴尬。程凡也只是沉默，像是没听见似的。我咽了口饭，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可心里头的那股委屈，怎么压也压不住。
“悦悦啊，阿姨知道你有压力，可东东这次真的是没办法。你帮他一下，以后家里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婆婆看我没说话，又补了一句。
我终于放下筷子，笑了笑，声音不大却很坚定：“阿姨，我理解你们为小叔子的婚事着急，但我和程凡也有我们的计划和负担。我不是不愿意帮，可我们俩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程凡没提过这个事，我觉得这需要我们夫妻俩商量一下。”
听了我的话，婆婆脸色有些僵，眼睛扫了一圈，又看向程凡：“凡凡，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弟弟的婚房这事，难道不应该帮忙吗？”
程凡这时才慢吞吞地抬起头，脸上露出点无奈：“妈，悦悦说得对，我们也得先商量商量。”他没多说，只是简短回应，像是不愿意多掺和。
婆婆一听，表情有些失落，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冷淡：“哎，算了，东东回来再说吧。”
我知道她心里对我有怨，但我实在无法答应这种请求。我们的小日子还没安稳呢，凭什么让我为小叔子买房？
吃完饭，我心里堵得慌，拉着程凡回了家。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回到家后，我实在忍不住了：“程凡，你倒是说句话，你妈那是什么意思？让我们给你弟弟买房，这合理吗？”
程凡叹了口气：“我妈也就是着急，咱家确实没那么宽裕，可她估计也是心疼东东。”
“心疼东东？那谁心疼我们？你弟弟结婚，凭什么要我们来帮他出房子的钱？你弟弟都快三十了，自己怎么没点担当呢？”我情绪激动，声音不由得大了些。
程凡看着我，眉头微皱：“悦悦，你别这么大火气，我也没说一定要你掏钱，我妈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我冷笑了一声：“问问我的意思？她那就是直接在让我出钱吧？”
程凡沉默了几秒，然后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这事不好办，我会和我妈再说说的。”
我心里一阵无奈。这种家务事，我还能指望程凡彻底站在我这边吗？
第二天，我正在公司忙，突然接到程凡的电话：“今晚咱妈让咱们再回去一趟，小叔子和他女朋友也会过来。”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心情沉重。晚上到了婆婆家，果然气氛更僵了。程东和他的女朋友小何已经在那儿了，俩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有点紧张。
小何倒是挺懂事，看到我们进来，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嫂子，哥。”我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
婆婆这时端着茶水走过来，眼神在我和程凡之间转了一圈，然后突然开口：“悦悦，今天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看啊，东东的事，你是不是可以帮个忙？他们两个的婚房真的没着落了。”
她说得倒是直接，我忍了忍，还是保持礼貌：“阿姨，我觉得这事应该是东东和小何两个人去商量，作为哥哥嫂子，我们能帮的肯定会尽力，可是婚房这种大事，还是他们自己负责比较合适。”
小何看起来有些尴尬，赶紧小声插话：“阿姨，其实我们也可以自己想办法的，悦悦姐已经够忙了，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婆婆立刻打断了小何的话，语气严肃：“这不是添麻烦，这是家里人之间的互相帮助。”
我忍不住了，语气有些冷：“阿姨，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说到底，我也只是程家的儿媳，不是这个家的出资人。再说了，我也有我的生活和责任。”
婆婆脸色一变，气氛瞬间凝固。我心里忍住那股火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气氛僵在那儿，婆婆的眼神冷冷的，程凡也不敢多说。我看了眼程东，他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乎也不想多掺和。整个房间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谁也没再开口。
我站起来，觉得再坐下去也是自讨没趣：“阿姨，我和程凡回去了，改天再聊吧。”没等他们回应，我拉着程凡就走了。
回家后，我气得躺在沙发上不想动，程凡小心翼翼地坐在旁边，试图开口安慰：“悦悦，你别太生气，妈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她就是着急。”
“程凡，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轻描淡写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吧？年薪百万怎么了？就该给你弟弟买房吗？凭什么？”我忍不住声音高了几度，心里委屈极了。
程凡低着头，语气有些疲惫：“悦悦，我知道这事儿不好处理，但东东确实没钱买房，他这几年工作也不稳定……”
“你弟弟不稳定，那是他自己的事儿，难道要我兜底？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房贷、孩子以后上学、各种开销……你想过吗？”我打断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程凡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要不这样，咱们帮东东一部分，婚房的钱他们自己想办法，我们就尽力而为，别让妈觉得我们不顾家。”
我听完，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想得轻巧，一部分？那不是一样要我掏钱？你敢说你妈这次开口了，下一次就不会有别的要求吗？程凡，你真不觉得你们家这是在让我背锅吗？”
程凡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叹了口气：“我明天再找我妈谈谈，尽量不要让你为难。”
第二天，程凡去上班前，匆匆和我道了别。我知道他心里也很烦，可我更烦。我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工作上的压力也没少，心里堵得慌，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
下午下班时，我接到了一条婆婆的短信：“悦悦，晚上我们一家人再聚一下，你和程凡过来吧。”
我一看到短信，心里就一阵烦躁。这个“再聚一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关于婚房的事。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再去一次，毕竟再去也是无非听婆婆逼我松口。
我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拒绝，可转念一想，事情还是要正面处理，我总不能一直躲着。带着满心的无奈，我还是决定去了。
到婆婆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程凡、程东和小何都在，婆婆一看到我，笑了笑：“悦悦，来，快坐，今天我们就把这事儿好好说清楚。”
我在沙发上坐下，心里有点发堵。果然，婆婆没多久就开了口：“悦悦，我想了想，东东结婚这事儿还是需要你和凡凡帮衬一下。你看，家里现在也不容易，我和你爸手头也紧，东东和小何也是刚起步，你们要不帮他凑点，婚房的首付我们一家一起想办法，咱们家里还是一家人嘛。”
我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尽量平和地回应：“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真觉得，婚房是小东和小何自己的事儿，作为嫂子，我确实没义务去承担这笔钱。而且，程凡和我也有我们的负担，我们也需要考虑未来。”
程东这时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些委屈：“嫂子，我知道你们也有压力，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小何她爸妈那边也凑不出太多，咱家里不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何低着头，一直没说话，看起来也挺难为情的。我心里又涌上一股无名火，但还是忍住了。
这时，程凡突然站了起来：“妈，东东，婚房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吧，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悦悦和我也需要回去商量。”
他的话让整个屋子安静下来，婆婆脸色有些尴尬，似乎也没料到程凡会这么快就想把话题打住。
回到家，我心里还是堵得慌，忍不住问程凡：“你真的打算再商量？我觉得这事儿没得商量啊，凭什么就我们出钱？”
程凡看了我一眼，突然一脸疲惫：“悦悦，我也不想一直拖着这事儿，可妈那边确实放不下心。东东这几年工作也不太稳定，家里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总不能不管不顾。”
“所以你打算怎么管？把我们的未来也搭进去吗？”我声音有些激动，实在压不住心里的情绪。
程凡看了看我，缓缓开口：“我想了想，咱们帮他一部分，婚房首付咱们凑一半，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这样既不让家里为难，也不会让我们背负太多。”
我低头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头：“程凡，最后一次，如果你决定这样做，那就从我们的生活费里扣吧，不然我没法接受。”
程凡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无奈。
几天后，我还是如约和程凡一起去了婆婆家。这一次，婆婆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不少，似乎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话有点过分。她轻声说：“悦悦，妈知道让你们掏钱有点过分了，这样吧，你们帮一部分，剩下的妈再想办法。”
我淡淡回应：“阿姨，我们可以帮一部分，但我们也是有限的。”
程东听了，感激地看着我们：“谢谢嫂子，真的谢谢你们。”
可我心里却觉得，这一切好像早就失去了平衡。
离开婆婆家的时候，我看着程凡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有些东西，真的无法改变**。
回家的路上，程凡一言不发。我也不想说话，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年我拼尽全力地工作、付出，到最后，却总得为了所谓的“家人”退让、牺牲？程凡的妥协让我彻底失望了。
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了：“程凡，你有没有想过，家不是我一个人在撑？如果你一直这样偏向你妈和你弟弟，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程凡愣了一下，侧过脸看我，神情有些疲惫：“悦悦，我知道你委屈，可这也是我家。我是家里唯一能靠得住的人，我不帮东东，谁帮他？妈年纪大了，她也就指望我了。”
“程凡，你总说这是你家，可我们不也是一家人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下去，我们的婚姻还能坚持多久？”我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愣住了，眼神闪烁着不安，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严重的话。他低下头，声音变得低沉：“悦悦，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可我也不能不管东东。我从小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么多年，我习惯了扛一切。”
我突然感觉疲惫至极，心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在扛？我们结婚这些年，我什么时候推脱过责任？我工作再忙，家里大事小事，我是不是都在尽力？可是程凡，我不是你妈的工具，更不是你弟弟的提款机！”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觉得狠，可那一刻，我真的无法再压抑心里的不满。
程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低声说：“悦悦，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我没想让你这么为难。只是……只是一家人，总得互相帮衬。你别太急，我再跟妈和东东商量。”
听着他那一如既往的回避和软弱，我心里的火气一点点冷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感。程凡到底明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他愿意帮衬他弟弟，帮衬他妈妈，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站在我这边。
到了家门口，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程凡，心里已经做了决定：“程凡，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暂时分开住吧，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他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我没再等他反应过来，转身就走进了家，狠狠地关上了门。
那一夜，我在沙发上蜷缩着，心里空落落的。程凡没有再进房间，他好像也知道这一切已经走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
我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相信程凡。
接下来的几天，程凡没有再提婚房的事，也没再多说什么。我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冷，他下班回家后大多沉默寡言，而我也不愿意再去讨论那些让人心烦的事。
某天晚上，我接到婆婆的电话：“悦悦啊，妈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东东的事儿……你和凡凡不要再为难了，妈跟你们说对不起。”
我听着婆婆的话，心里五味杂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在道歉？**这些天的所有怨气好像在那一刻有了一个出口，但我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情绪：“阿姨，我没有怪您，只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压力。”
婆婆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柔和：“悦悦，妈想了很多。你说得对，婚房的事不该让你们来背。妈这些年心里一直觉得你们年轻人多赚了钱，觉得你们能帮衬家里，可没想到这样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压力。”
听到婆婆这些话，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一切来的有些突然，但她能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
我轻声回应：“阿姨，您能理解我就好了，程凡他也很为难，我们都想把这个家过好，只是有时候……”
婆婆没等我说完，就接过了话：“妈明白了，你和凡凡好好过日子，东东那边我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发呆，突然感觉有些轻松。或许，这段时间的争执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回到房间时，程凡已经在床上躺着，他侧过头，看着我，声音沙哑：“妈给你打电话了？”
我点了点头，坐在床边：“她道歉了，也说了不再让我们掏婚房的钱。”
程凡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不起，悦悦，之前是我没站在你这边。我一直觉得，家里需要我多承担一点，可我忽略了你……你也有你的难处。”
他的声音里满是歉意，我突然觉得，或许他也不是没有努力在平衡这段关系，只是他一直无法摆脱自己作为“长子”的角色。
我靠过去，轻声说：“程凡，我理解你想帮家人，可我们也得想想我们自己的未来。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要学会把我们当成一个真正的家。”
他点了点头，握住了我的手，声音里透着坚定：“以后，我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真的。”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婚姻还有希望。虽然生活的难题依旧，但至少，我们的心终于靠近了一些。
日子总会继续走下去，而我们，也会一起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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