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6月18日,一列火车穿梭在江南大地的绿意盎然中。车厢里,毛主席和随从人员谈论此次考察的收获和一路上的见闻,轻松爽朗的笑声起伏不断。
忽而,一阵急促响亮的炸裂声打破了和谐的气氛。一部分警卫人员快速赶到了毛主席所在的车厢,确认其安全后,稍微松了一口气。一部分人下车持枪警戒,警惕地扫描着四周。另有一部分人在王芳的指挥下,对每一节车厢进行逐一排查,紧张却有条不紊。排查到第六节车厢时,窗玻璃上一个拇指大小的洞,伴随着向四周延伸开的裂纹闯入大家眼中,
是弹孔!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王芳立刻对保卫工作重新作了部署,而后马上向主席汇报了刚才排查的情况。一向处变不惊的主席吩咐警卫人员勿要声张,等火车到站后再做详细调查。接下来的一路,车里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高度戒备。所幸,之后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事后,经过中央和地方警卫人员的数天摸排,终于锁定了作案人员。然而,
毛主席了解事情原委后,亲自出面替他说情,最终只判了他23天的拘留
那么,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袭击毛主席的专列呢?毛主席为何会亲自替他说情呢?要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从毛主席视察杭州回京说起!
移动的中南海
毛主席一生很少出国,很少坐飞机,却钟爱祖国的大好河山,钟爱坐火车,第一次出访苏联,也是乘坐火车。根据铁路部门的统计,毛主席一生共有72次乘火车考察访问的经历,累计时长2148天。平均下来,毛主席每年有80多天是在火车上度过的。
为什么毛主席这么爱乘火车出访呢?原来,毛主席喜欢的,正是火车的“慢”。在毛主席看来,慢下来,时间才是自己的,可以安静思考,可以欣赏窗外的大好河山。
毛主席第一次坐火车外出考察,乘坐的是胜利6型490号机车,这是在当时工业尚不发达的情况下,性能较好的一列车。自那以后,6型490号机车便成了毛主席的专车。为了保证毛主席的安全,列车的车窗玻璃,都被换成了防弹玻璃。车内却和别的火车别无二致,只是加了几张桌椅,方便毛主席读书看报和办公。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乘坐的专列,如此的朴素,正是应了毛主席自己的要求:
不能搞特殊
。甚至在有些地方考察时,毛主席为了不麻烦当地工作人员和老百姓,坚持在火车上食宿。
曾担任过中央警卫局局长的汪东兴同志称毛主席的专列为
移动的中南海
,专列上的乘务员,更是将其称之为
党中央流动的心脏
毛主席专车被袭击
但是,虽然被冠以“中南海”之名,这一列普普通通的列车,却远没有中南海的层层铜墙铁壁。就是在这列车上,毛主席曾经历过惊魂一刻。
1955年,农村生产合作社正在全国如火如荼地展开,6月份,杭州生产合作社建设出现一些问题。一向秉承着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原则的毛主席,为了解决问题,乘火车亲赴杭州。调查期间,一切顺利。6月18日,晚上7点10分,毛主席的专列离开杭州,返回北京。
火车逐渐加速,很快到了萧山县西门道口。正当车内谈笑风生之时,一阵短促的撞击和碎裂声,使原本轻快的氛围骤然而止。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1955年的中国,国内外的形势尚不安全。国外反华反共势力,联合国民党特务制造混乱,企图颠覆新生的社会主义政权。毛主席自然成了破坏分子的首要目标。
1949年,毛主席乘火车出访苏联时,蒋介石就提前得到了情报,安排毛人凤派人在路上伏击主席所乘专列。而我党的情报和保卫工作也是在一路危机和炮火中磨砺出来的,凭着出色的工作挫败了蒋介石的阴谋。但尽管如此,从那以后,各部门人员对主席的安全问题,也都变得更加敏感。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此次突然的爆裂声,使大家瞬间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此次警卫工作的总负责人,王芳。
王芳
在抗战时期,曾担任锄奸科长,保卫部长,敌工部长,之后担任浙江省公安厅厅长,是安全保卫工作的一把好手。在毛主席40多次的杭州之行中,有38次是由王芳负责警卫工作,深得毛主席信赖。因此,王芳赢得了一个称号“
大警卫
”。这次毛主席的杭州之行,安全保卫工作自然落在了王芳肩上。
听到响声后,王芳第一时间加派人手到主席所在的车厢,查看毛主席的安危,并加强警戒。自己则带人下车查看,逐节车厢排查,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直到第六节车窗玻璃上,一个直径如拇指,形状如蛛网的洞出现,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在确保周围安全后,王芳回到车上,向毛主席汇报了刚才的发现。毛主席临危不乱,嘱咐在场的各位先不要声张。就这样,列车在高度戒备中继续前行。
24小时内破案
行驶至诸暨时,王芳下车,通过电话将刚才的险情告知浙江省公安厅副厅长吕剑光,命其抽调人手,调查此事。因为毛主席的行程高度保密,王芳只说是中央领导,并未告知这位中央领导是谁。尽管如此,吕剑光从王芳三令五申的态度和及其郑重的语气中,猜到这位中央领导,一定是一位非同小可的人物。
挂上电话,吕剑光立马加急给萧山县公安局局长潘振铎打了电话。此时已经夜晚星疏,在这个时候接到上级的命令,潘振铎凭着职业敏感,瞬间就料想到了任务的紧急和事关重大。果不其然,事关中央领导。
吕剑光在电话里责令萧山县公安局24小时内必须破案
接到指令的潘振铎火急火燎地将已经睡下的同志叫起来,将不久前发生的险情通报下去,并做了工作部署。
很快,副厅长吕剑光也赶到了萧山,亲自督战。在与潘振铎一起研究后,二人决定先进行地毯式的撒网。县公安局及其各下属单位,只留少数人在单位“看家”,其余全部加入到搜索行动中。根据分析布局,第一轮的搜捕,集中在西山道口至白鹿塘车站沿线的村庄。为了加快工作进程,萧山县委及西蜀区委的同志,也加入到了发动群众,帮助提供线索的行列中去了。
吕剑光和潘振铎也没闲着,马不停蹄地赶往杭州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不巧的是,时任浙江省委书记江华及来杭州视察工作的国务院副总理谭震林因公外出,还没有返回。这时,有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这人便是陪同谭震林视察工作的
许建国
。许建国是公安战线上的老同志,经手过许多重案大案。这次来杭州,是以公安部副部长的身份陪同谭震林进行视察工作的。有许建国在,吕振光和潘振铎瞬间安心了许多。
二人将专列上突发的险情,连同已经部署下去的工作,汇报给了许建国部长。许部长听罢立马做出了指示,示意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集中各级公安力量,尽快查明实情。因为,那位列车上的中央领导,不是别人,正是人民共和国主席--毛主席。不仅如此,还有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马林科夫。
1955年,中苏关系处于关键时期,新中国希望苏联在经济和军备建设上能够提供帮助,同时在西方世界对共产主义力量进行围追堵截,大力绞杀之际,中苏的友好团结,对国际社会主义力量的稳定和强大大有裨益。这次马林科夫同志的来访,是巩固和加深两国友好合作的重要之举。
尽管已经料到了这位来自中央的同志一定是为大人物,听闻真相的吕剑光和潘振铎,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时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吕剑光和潘振铎急忙赶回了萧山,亲临指挥。
出现新情况
6月20日,在向谭震林副总理汇报完了毛主席遇袭事件和目前的工作安排之后,许建国也快马加鞭赶到了案发现场。他的到来,给久攻不下的案情,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许建国仔细查看了破裂的车玻璃,老道的破案经验告诉他,这不像是子弹穿孔。子弹打出的洞,周围延伸出来的裂缝,应该是均匀且细密的,可眼前的这个窟窿,向外延伸出的“蛛丝”却是粗细不一,甚至有明显的小豁口。
另一方面,如果是近距离射击,按子弹的射程,完全可以穿破对面的玻璃;如果是远距离射击,子弹应该会落到车厢里面。可事实是,对面的玻璃,没有弹孔,车厢里,也没有子弹。经过综合判断,许建国断定,
车窗上的这个洞,更大可能是由石子击中造成的
。这也就是说,之前将排查目标集中在“四类分子”
(指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和坏分子)
身上的侦查方向,极有可能是错误的。
带着这样的判断,许建国驱车赶往案发地--西蜀区安桥乡。作为作案人员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安桥乡正经历着严密的排查。无奈大量的人力和时间投入进去了,也没有审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许建国来到后说明了自己发现的情况,取消了之前“24小时内侦破案件”的命令,指示侦查人员扩大侦查的目标人群范围,而不要只盯着“四类分子”,并将侦查重点放在火车经过的曹家庄村。
真相大白
在经过仔细调查后,一个叫
曹文生
的人,被公安人员重点锁定。
确定可疑人员后,潘振铎星夜带人赶往曹文生的家,将其带往了公安局进行审问。起初,曹文生半晌不说一句话。审讯人员看出了曹文生的紧张和忧虑,对其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安抚工作,这才从其口中得知6月18日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那天晚上,曹文生和同村几位村民闲来无事在村里火车道旁聊天儿,见到有火车驶过,心生好奇,于是拿起手中的石头砸了过去。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车玻璃上。
审讯人员听罢,想起大家前两天的紧张,纷纷觉得真是有惊无险。不过,办案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还要讲究证据。
曹文生交代,有个叫曹培兴的村民,当晚离他最近,应该看到了他往车上扔石子。
听了曹文生的话,侦查股长杜永毅带人找到了曹培兴。令杜永毅大吃一惊地是,曹培兴却称石头是他扔的。
一块石头,两个人招供,一定有人在撒谎!
那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不止一块石头的事那么简单?
杜永毅为曹培兴做了笔录。经过分析,发现了曹培兴无法自圆其说。于是,杜永毅断定,曹培兴是在为曹文兴顶包。
杜永毅耐心地向曹培兴说明了利害关系。最终,曹培兴向其交代了实情。原来,曹文生被带走后,他的妻子深感害怕,于是找到曹培兴,希望他能帮曹文兴一把。在她眼里,曹文兴此举,会得到严重判罚。而曹培兴身为党员,还做过乡干部,会被网开一面。曹培兴一心软,答应了这略显荒唐的要求。
一切终于真相大白,调查结果经过萧山县公安局,省公安厅,层层上传到了毛主席耳朵里。毛主席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口气轻松地表示,
曹文兴只是一个贫农,做出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坏的目的,口头教育就好了。
最终,在毛主席的说情下,
曹文兴只是以“破坏铁路交通安全罪”被拘留23天
“大足以容众,德足以怀远。”
毛主席正是以这样虚怀若谷的气度,时刻将人民放在心上,凡事从人民的角度想。虽然毛主席已经去世,但永远活在国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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