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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王建军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俗话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要说我王建军这辈子最戏剧性的一出戏，那就得从1993年那个夏天说起。
我叫王建军，生在济南长在济南，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济南人。1993年那会儿，我刚满2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时候我在济南市一家叫“神速达”的快递公司做派件员，每天骑着破旧的二八大杠，在济南的大街小巷里穿梭，送这个包裹送那个文件的，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要说我们干快递这行当啊，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那会儿济南的夏天，热得跟蒸笼似的，一出门就是一身的汗。我们这些派件员啊，顶着烈日，冒着大雨，风里来雨里去的，就是为了把包裹准时送到客户手里。有时候遇到脾气不好的客户，还得陪着笑脸哄着。可以说，这份工作真是又苦又累又烦人。
不过，话说回来，干这行也有干这行的好处。比方说，能认识不少人，见识各种各样的生活。有时候送个包裹，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人生百态。有的人家里富得流油，有的人家徒四壁。有的人笑脸相迎，有的人冷若冰霜。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都让我这个送快递的长了不少见识。
说起见识，就不得不提我的初恋李玉华了。那是1988年，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李玉华是我们班的班花，水灵灵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红扑扑的小脸蛋，那模样，啧啧，简直就跟电影里的明星似的。
记得有一次，我鼓起勇气给她递了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结果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那段时间，我们俩可谓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课间一起吃零食，放学一起骑车回家，周末一起去泉城广场散步。。。那段日子，简直美得像做梦一样。
可惜好景不长，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她考上了北京的大学，而我因为成绩不够好，只能留在济南打工。临走那天，她含着泪对我说：“建军，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对吧？”我点点头，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
就这样，我和李玉华分别了整整5年。这5年里，我辗转多个工作，最后在了这个快递公司。而她呢，据说已经在北京找到了好工作，嫁了个有钱人。每次想起她，我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又酸又涩的。
谁曾想，1993年的那个夏天，我们竟然重逢了。而这次重逢，却给我带来了一场始料未及的风波。。。
那是1993年7月的一天，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天气热得不像话，太阳像个大火球挂在天上，把地面烤得滚烫。我骑着我那辆破二八大杠，汗流浃背地在济南的街道上穿梭。
到了中午，我接到一个派送任务，要去济南市最高档的小区——泉城花园送一个包裹。说起这个泉城花园啊，那可是咱们济南有钱人住的地方。听说里面的房子都是按百平米卖的，一套房子就得好几十万。我心里暗想，这得挣多少辈子的工资才买得起啊。
到了小区门口，我被保安拦住了。那保安一身笔挺的制服，看着我这一身汗臭味的打扮，鼻子都快皱到天上去了。我赶紧掏出工作证，解释说是来送快递的。保安这才不情不愿地放我进去。
我看了看手里的派送单，包裹是送到8号楼502室。我骑着车在小区里转悠，不得不说，这小区是真漂亮。道路两旁种满了绿树，还有喷泉，假山，简直就像个小公园。我一边骑一边想，要是我也能住在这种地方，那该有多好啊。
终于找到了8号楼，我把车子停在楼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提着包裹就往楼上走。电梯里都是冷气，我这才觉得凉快了一点。叮的一声，电梯到了5楼。我走出电梯，找到502室，按响了门铃。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您好，快递。”我答道。
门开了，我抬头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我的初恋情人李玉华！
五年不见，李玉华变了不少，却依旧美得让人心跳加速。她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裙，身材比以前更加丰满了。那双我朝思暮想的大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玉。。。玉华？”我结结巴巴地叫出她的名字。
李玉华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遇见我。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惊讶地说：“建军？真的是你吗？”
我们俩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就像小时候背书被老师抓到一样，又紧张又害怕。
最后还是李玉华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没想到你现在是送快递的啊。快进来坐坐吧。”
我有些犹豫，毕竟我现在是在工作。但看到李玉华期待的眼神，我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一进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宽敞明亮的客厅，豪华的真皮沙发，巨大的液晶电视，还有满屋子的名牌家具。。。这哪是家啊，简直就是我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富人的豪宅。
李玉华给我倒了杯冰镇绿茶，我们坐在沙发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玉华笑了笑，说：“还不错。我在一家外企工作，去年结婚了。我老公是做房地产的，这房子就是他送我的新婚礼物。”
听到“结婚”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一阵失落。我强颜欢笑道：“那挺好的。恭喜你啊。”
李玉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轻轻叹了口气：“建军，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我摇摇头，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这种送快递的，哪个姑娘看得上啊。”
李玉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说：“建军，其实。。。我结婚后并不幸福。我老公整天忙着赚钱，对我根本不关心。今晚他又要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你要不要。。。”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玉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在暗示。。。？
就在这时，我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公司在催我赶快去送下一个包裹。我如梦初醒，赶紧站起身来：“那个。。。我还要工作，先走了。”
李玉华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好吧。建军，我把电话号码给你，有空常联系。”
我接过她写的纸条，匆匆告别。走出小区的时候，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我的初恋，竟然主动暗示我去她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骑着车回公司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李玉华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今晚他又要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你要不要。。。”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可我心里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一方面，我对李玉华还是有感觉的，毕竟是初恋嘛，那种感觉哪是说忘就能忘的。另一方面，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啊，我要是真的去了，那不是。。。
“哎呀！”我一个走神，差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我赶紧刹车，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这可不行啊，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非出事不可。
回到公司，我心不在焉地继续派送包裹。同事小李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老王，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小李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得了吧，我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说说呗，没准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遇到李玉华的事情说了。当然，我没说李玉华暗示我去她家的事，只说是偶遇了初恋。
小李听完，啧啧称奇：“哎呀，这可真是巧了。不过老王啊，你可得把持住啊。人家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要是乱来，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所以想找人聊聊。”
小李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别多想了。咱们这种人啊，就该安安分分的。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住的是什么房子？咱们高攀不起啊。”
听了小李的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是啊，我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的快递员。而李玉华呢？住着几十万的大房子，嫁给了有钱人。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天上地下一样。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去吧，去看看。万一呢？万一她真的对你还有感觉呢？”
就这样，我在去和不去之间摇摆不定，一直到下班。回到自己租的小单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李玉华的样子，她说话的语气，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这些画面不停地在我脑海里闪现。
“去还是不去？”我喃喃自语。窗外，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也在为我的烦恼伴奏。
终于，在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后，我做出了决定。
“去！我要去看看！”我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外冲。管他呢，大不了就是个乌龙，总比余生都活在遗憾中强。
就这样，我骑着我那辆破二八大杠，在济南寂静的夜色中，向着泉城花园疾驰而去。
济南的夜晚，比白天凉快多了。夜风吹在脸上，带走了一天的燥热，也带走了我心中的一丝忐忑。路上没什么人，只有路灯孤独地亮着，照亮我前进的道路。
我骑得飞快，心脏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是因为骑得太快，还是因为即将见到李玉华而紧张。一路上，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万一李玉华只是随口说说？万一她老公突然回来了？万一。。。算了，豁出去了！
很快，我就到了泉城花园。夜晚的小区安静得出奇，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像是在偷偷窥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我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轻手轻脚地溜了进去。
找到8号楼，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楼道。电梯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T恤上还有一天的汗渍。我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够狼狈的。
到了5楼，我站在502室门口，手举起来，又放下，反复几次，还是没敲下去。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你来啦。”李玉华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我。她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头发还是湿的，看样子是刚洗完澡。那香味，那身段，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
“进来吧。”李玉华侧身让我进去，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
我跟着她进了屋，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氛。李玉华给我倒了杯红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在我旁边坐下。
“建军，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吗？”李玉华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记得，怎么会忘呢。那时候。。。”
“那时候我们多好啊。”李玉华接过话头，“单纯，快乐，虽然穷，但是心里富足。不像现在。。。”她说着，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喝酒。红酒的味道有点苦涩，就像此刻我的心情。
“建军，你知道吗，我结婚以后，常常会想起你。”李玉华凑近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老公虽然有钱，但是他根本不懂我。他整天就知道赚钱，对我一点也不关心。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漂亮的花瓶，被他摆在家里供人观赏。”
我心里一阵酸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玉华，你别难过。”
李玉华看着我，眼里噙着泪水：“建军，你还喜欢我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李玉华突然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理智瞬间崩塌了。我搂住李玉华的腰，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多年的相思，多年的遗憾，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我们拥吻着倒在沙发上，衣服很快就散落一地。就在我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老婆，我回来了！”
我和李玉华都惊呆了，赶紧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李玉华慌乱中对我说：“快，躲到阳台上去！”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阳台，藏在窗帘后面。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我大气都不敢出。
“老婆，你在哪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这呢，老公。你。。。你不是出差吗？怎么回来了？”李玉华的声音有些发颤。
“临时取消了。咦，怎么有两个酒杯？”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这下要露馅了。
“哦，那个。。。是我一个人无聊，自己倒着玩的。”李玉华解释道。
“是吗。。。”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将信将疑，“对了，我看楼下好像停了辆自行车，是你的吗？”
糟了！我这才想起来，我的车还停在楼下呢！
“自行车？没有啊，可能是别人的吧。”李玉华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
“行吧。我去洗个澡。”男人说完，传来了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李玉华赶紧跑到阳台，对我小声说：“快走！从阳台爬下去！”
我看了看楼下，心里一阵发怵：“这。。。这得有十几米高吧？”
“别废话了，快走！”李玉华急得直跺脚。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从阳台往下爬。还好5楼不算太高，而且外墙上有些凸起的装饰，可以当作着力点。我小心翼翼地往下挪，心里直打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个粉身碎骨。
终于到了2楼，我一使劲，跳了下去。“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草地上，只觉得浑身都疼。
顾不上擦汗，我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自行车旁。就在我准备骑车逃离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李玉华的老公，穿着一条大裤衩，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正气势汹汹地向我跑来。
“完了完了，这回真要交代在这儿了。”我心里哀嚎着，拼命地蹬着自行车。
身后传来李玉华老公的咆哮声：“敢勾引我老婆，我要剁了你！”
我吓得魂飞魄散，使出吃奶的劲儿骑车。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前面有个下坡。我一咬牙，猛地加速冲了下去。
“哗啦”一声，身后传来摔倒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李玉华的老公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正躺在地上哀嚎。
我长出一口气，一边骑车一边想：“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啊。”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瘫在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看着天花板，我忍不住苦笑起来。这次的“艳遇”，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班。刚到公司，就看到同事们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王，你可算来了！”小李一把拉住我，“出大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怎么了？”
小李压低声音说：“昨晚泉城花园有人报警，说有小偷爬墙头！警察来了好几辆车呢！”
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然。。。然后呢？”
“然后啊，”小李神秘兮兮地说，“听说那小偷可厉害了，从5楼爬下来的！警察都找不到人影。不过倒是抓了个光着膀子拿菜刀的傻子，说是要杀人。”
我强装镇定：“是。。。是吗？那挺刺激啊。”
“可不是嘛！”小李兴奋地说，“咱们平时生活多无聊啊，还是这种事有意思。诶，老王，你说那小偷为啥要爬到5楼去偷东西啊？”
我干笑两声：“这个。。。这个我哪知道啊。可能。。。可能是奔着什么贵重物品去的吧。”
“也是。”小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我听说啊，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可漂亮了，说不定是冲着人家女主人去的呢！”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赶紧转移话题：“行了行了，别瞎猜了。赶紧干活去吧。”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每次路过泉城花园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车速，生怕又遇到什么意外。
至于李玉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我会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想起李玉华的容颜，想起那险些丢掉性命的经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
生活就是这样，有起有落，有笑有泪。我这个小小的快递员，经历了一次足以写进小说的“艳遇”，虽然差点丢了小命，但也让我的人生增添了一抹亮色。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会忍不住问自己：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还会去赴那个险些要了我命的约吗？
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等到我们都老了的时候，才能真正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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