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武略兼备,能够出将入相,是中国古人追求的理想境界,历史上能达到者寥寥无几,能善终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在纷乱不堪的十六国时期,就有那么一个人,起于微末、脱颖而出,以雄才大略辅佐明主建立不世之功,为后世称道。

他,就是前秦丞相、大将军——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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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隐士胸怀天下

王猛出生时,正是五胡乱华闹得欢的东晋太宁三年(325年),老家青州北海郡剧县(今山东寿光市)早在他出生两年前,就被羯人石勒建立的后赵攻破了。整个幼年时代,王猛只能随家人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辗转来到魏郡(今河北魏县)定居,表字景略。

少年王猛家贫如洗,为了勉强糊口,年纪轻轻便出门贩卖畚箕补贴家用。不得不说,能成就一番大业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天分的,和一般小贩不同,卖畚箕的时间没忘插空读书学习。天分加勤奋,让他快速成长,胸怀大志、气度非凡,为有识之士所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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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王猛碰到一个愿出高价买畚箕的人,跟到家里拿钱时被带到一位富家翁面前,正要揖拜,老翁忙说:“王公,您怎么好拜我呀!”出游后赵国都邺城,达官贵人瞧不起他,唯独“有知人之鉴”的徐统“见而奇之”,召为功曹。王猛遁而不应,隐居华山待时而出。

东晋永和十年(354年),桓温北伐驻军灞上,百姓欢呼雀跃,王猛求见并畅谈时局,桓温折服,许以高官请王猛一起南下。得知桓温有篡晋的意图后,王猛不想成为其帮凶,加上老师也不赞成其南下,便拒绝了桓温的盛情邀请,继续隐居读书,等待明主。

桓温退兵的第二年,前秦有名的暴君苻生继位,以杀人为儿戏,举国上下人心惶惶。皇族苻坚准备除掉苻生,苦于没有得力帮手,尚书吕婆楼力荐王猛,两人一见如故、十分投机。于是,王猛正式出山,辅佐苻坚一举诛灭苻生及其帮凶,官居中书侍郎,职掌军国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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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厉风行政通人和

高起点入仕后,王猛没有久沉中央,而是很快到基层锻炼,担任号称难治始平县县令。这个地方豪强横行,劫盗充斥,王猛下车伊始便明法严刑,禁暴锄奸,把为头的一个树大根深的奸吏当众鞭死。奸党起哄上告,苻坚也责问王猛莅任不久就杀人,为政过于残酷。

王猛坦然回答说,国家安定时可以用礼,混乱的时候就必须用法。现在才杀掉一个奸贼,尚有很多顽徒没有伏法。如果陛下怪我没杀完,我认,才杀一个就加上‘为政残酷’的罪名,实在不敢接受。苻坚听后大为赞叹,说王景略真是管仲、子产一类的人物呀。

之后,王猛政绩卓著,一路高升。一年之内连升五次,官至丞相、中书监、尚书令,封清河郡侯,“权倾内外”。皇亲国戚和元老旧臣十分不爽,到处使绊子。在苻坚的支持下,王猛强力铲除横行不法的朝中权贵二十多人,并派人巡察整顿地方机构,百僚震肃,令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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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是立邦之本。在有罪必罚的同时,王猛注重有才必任。前期推荐了苻融、任群和处士朱彤等人,灭燕后又很快推荐使用了房默、房旷、崔逞等一大批关东名士。创立了荐举赏罚制度和官吏考核新标准,起用了不少草根才子,形成了“才尽其用、官称其职”的新局面。

在民族和文化经济政策上,王猛废除了胡汉分治之法,确立了诸族杂居、互相融合的基本国策;恢复了太学和地方各级学校,广修学宫;积极劝课农桑,开放山泽,兴修水利,改进耕作,全境田畴开辟,仓库充实,“关陇清晏,百姓丰乐”,北方一度呈现小康景象。

在王猛主政时期,革新政策带来了崭新的气象。史载,当时前秦境内十分安定清平,家家丰衣足食。老百姓还编歌唱道:长安大街上,杨树和槐树郁郁葱葱;地下奔驰着华美的车子,树上栖息着鸾凤;国家英才云集,教诲百姓;兵强国富,真是升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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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四方统一北方

在王猛的治理下,前秦国力大增,开始有野心和实力与群雄角逐,并且屡战屡胜,用十年时间(366-376年)便达到了统一北方的目标。在这个过程中,王猛除了搞好内政外,打仗的事也不耽误,经常亲自统兵在外,以少胜多、战无不克,军事才干确实了得。

出征之前,前秦面临四面受敌的恶劣形势:北有建都平城的鲜卑拓跋氏;西有盘踞今甘肃地区的汉人张氏前凉政权、氐族杨氏仇池政权以及分布于今甘肃、青海间的吐谷浑军事集团;东有前燕鲜卑慕容氏;南有东晋司马氏,其余尚有若干时生时灭的割据势力。

苻坚与王猛都是胸有大志的人,当然不愿苟安一隅,王猛的想法务实一点,先把北方统一了,等将来时机成熟再统一全国;苻坚则貌似高大上一些,意图“混一六合,以济苍生”。他们总的策略是:先解除西北的后顾之忧;完事后再挥师东南,以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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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续打击,前秦建元二年(366年)五月,匈奴、乌桓、鲜卑各部和代国先后给打服了。第二年二月,王猛又马不停蹄讨平羌族;四月,大破前凉,西北群豪慑服,隐患基本消除。同年十月,快速平定四公叛乱后,准备消灭强邻前燕。

前秦建元五年(369年)十二月,王猛统兵三万伐燕;翌年正月,秦军占领前燕西部重镇洛阳,凯旋西归。翌年六月,王猛帅军六万再次伐燕,不惧面对着五倍于己的劲敌,一举攻下壶关、晋阳,所过郡县望风而降。率军长驱而东,包围邺城,燕臣开城门投降,前燕灭亡。

又过了五年,到前秦建元十年(374年)时,平定了巴蜀及其以南地区。到王猛死前,秦已基本完成了北方统一,十分天下有其七。375年七月,王猛病危,临终之际劝苻坚不要图灭晋朝,要防止鲜卑、西羌降伏贵族作乱。苻坚没听进去,淝水惨败后才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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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一生功勋卓著,后世评价很高。当代作家柏杨说:“王猛是中国成功的伟大政治家之一,在他之前有诸葛亮,在他之后有王安石,诸葛亮欠缺军事上的成就,王安石欠缺坚强的支持力量,所以王猛得以独展长才。”这样的出将入相,真是风云际会、令人称羡。

参考史料《晋书·卷一百一十四·载记第十四》

注:文字来自钧儒说史原创,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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