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个世纪,在农村有一种职业,叫猪倌,就是专门走村串户,为母猪配种的人。

那个时候,家家喂猪,自然就催生了这样一门职业。我家那头公猪,也有些年份了,周围几村的母猪,都是它的情人,天天根本应付不过来。

不过,由于这样的职业说起来不太好听,所以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多是身体有疾者担当。但由于收入还不错,配种一次,要么给点钱,要么给点米,至少衣食无忧。至于配不配得上,是不管结果的,配的好的话,母猪能产十多只猪仔,如果发挥不好,也可能就那么五六只了,那得靠运气。

我爸就是这样一个人,由于腿部有疾,走路不利索,但脑瓜子灵活。不知何时,他干起了这个行当,由于收入还不错,为此还娶上了老婆,那就是我娘。后来有了2个儿子,那是我哥和我。

就这样,由于行动不便,我爸便主要走村串户,靠这配种的营生维持生计。家里农活多是交给我娘打理,我哥俩慢慢也能帮上点小忙。日子虽说不是什么富贵可言,但也基本上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虽说我爸妈都很老实勤快,但不知是娇生惯养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我们兄弟俩基本上都一个字——懒。也许可能是因为我爸猪倌职业被人鄙视的缘故,我们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没什么朋友,也不怎么上进,按现在的说法,就是躺平了。学也没上什么,田也不想种,就那么啃老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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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86年,我20岁时,不知什么原因,父母先后去世了,不知什么原因。

按理说,不应该呀,虽说猪倌多被人瞧不起,但可是为民造福的事,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怎么上天就这么无情呢?我从来都想不明白这理儿。

父母走了,但我们还得生活。怎么办?兄弟光棍二条,那就临时抱团取暖好了。

哥哥接下了我妈的农活,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至于成家立业,那想都不敢想,哪个姑娘愿意来呢?

最大的问题,是我爸的那头公猪。我一没手艺,二不想种田,更不想当什么猪倌。但周围几个村的母猪们怎么办?天天有人来家里问,能不能帮忙配种,甚至多出点钱都无所谓……

有一次,还是一家亲戚找上门来,说让我帮忙为他家母猪配种,请我帮忙把公猪牵过去就行。

碍于亲戚关系,我就帮了一次忙,结果完事之后,亲戚给了我10块钱。拿着手里来得并不艰难的钱,向来灵泛的我突然有了想法,我决定子承父业,当个猪倌算了。

自此,我操起了我爸那根赶猪的竹杆,做起了猪倌的活。虽说背后被姑娘小伙指指点点,我也没管那么多,毕竟钞票到手了,我也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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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1989年的一天,我被邻村一户人家叫去配种。记得那天生意挺好的,有四五家要我去配种。但由于住的分散,就靠猪的四只脚赶路,又能走得多快多远呢?何况公猪还是走走停停的,要不是手上那根竹,公猪估计也躺平不干了。要是有现在的什么小四轮就好了,一溜烟就去了。

等到最后一家配完种后,天色已晚。男主人倒挺好,看到天色不早,于是提议在他家住一晚,明早再走。不知有没有担心他家母猪怀不上,让公猪与母猪多呆一晚的考虑,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倒是从来没有在外住过,但回去还得几个小时呢,加之晚上牵着公猪赶路也不方便,于是便假装推脱几下后留了下来。

这家人倒是客气得很,特意多炒了二个菜,还弄上了点米酒,那顿饭吃得挺好,那是我娘走后吃得最好的一顿饭了。

问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吃饭时我才注意到,这家人一共4个人,中年夫妻带着一对儿女,大的是女儿,估摸着有十七八岁二十岁吧,长得粉嘟嘟的,白里透红,怪好看的,透着一股子少女诱人的气息,害得我不停地朝她偷看,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诱人的女人,我想真动了心,但碍于情面,也只能低头不语,埋头干饭。

姑娘也知道我一直在偷看她,一直不敢直视我,躲避着我勾人的目光,但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多次扭动着身体,似乎向我透露着某种信息,一种说不出味道的信息……

吃完晚饭后,我安顿好公猪后,便简单洗漱一下,坐到谷坪乘凉聊天。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的电气化时代,一般家庭是没有什么电视机的,就连黑白电视机也得有钱家庭才买得起。一般家庭打发晚上时间,要么就是拿着扇子到地坪上乘凉,要么就是早早地上床造人……

夏日的晚上,月亮大又圆,四周一片静谧,一阵微风吹过,凉爽得很。

几个人坐在屋外坪上聊了一会,东拉西扯,无非农事而已。眼看夜深,凉意渐浓,他们几人相继进房睡觉去了,而我,可能是晚上喝了一杯酒的原因,依然没一点睡意,独自坐在屋外,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想着他家楚楚动人的姑娘,怎么一晚上没见她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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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正当我坐在地坪的椅子上胡思乱想、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他家偏房厕所传来一阵阵惊呼尖叫声。

一听声音,就是他家女儿的声音。我一激灵,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厕所里亮着昏暗的光,还有一些水渍,看样子是她在洗澡。

我赶紧问:“怎么了?”

那时的厕所很简单,一般放在偏房处,而且没什么正式的门,要么就几块木板,要么就一张布帘隔着,上个厕所还得问一声有没有人。

女孩在里面大叫:“有蛇,进来救我!”

我听到要求,一把掀开门帘,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从来没看到的美妙的东西。她一丝不缕地缩在角落,雪白雪白的,泛着光,看得我眼都直了。

原来,蛇在门这边,她衣服也放在这边,根本没办法拿到衣服,所以她只能用手遮住几个重要的部位,但无论怎么遮,怎么也遮不住,看得我直流口水,也吓得我赶紧退了出去。

一看我退了出去,她急了大叫:“你退出去干嘛?赶紧把蛇弄走……”

于是,我又冲了进去。我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那条所谓的蛇,其实是一条并不大的蛇。我素来胆大,用手抓住其尾巴。一看,还是条一般不咬人也无毒的菜花蛇。

此时,男主人夫妻可能也是听到了声音,闻讯赶了过来。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赶紧将女孩衣服扔过去,叫女儿穿上。

我把蛇倒提着出来,将它扔进了屋场边的草丛。然后才见女孩穿好衣服出来,她还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进屋去了。

事件就这么过去了,夫妻二人也进屋继续睡觉去了,而我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眼前净是女孩丰腴的体态、雪白的肌肤……一种欲望在我心底汹涌,冲撞着堤岸……

熬到午夜时分,不由得阵阵困意袭来,我便去主人儿子房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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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鸡鸣声吵醒。想着我还得赶路,便一骨碌爬起来,准备赶路回家……

于是,我出来便去找男主人道别,顺便表达谢意。谁知,夫妻二人拦住了我,表示不能让我走。

男主人:“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23了!”

“昨晚的事,你也知道,这事不能传出去,不要在外面乱讲,女儿还要做人的……”

“这个我懂,我不会乱讲的!”

“我们俩口子昨晚商量了一下,我女儿你也全看见了,你得负责才行。这样了,她也没脸再嫁人了,我们想把她许配给你,你看怎样?”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被吓坏了,没反应过来。听他这么一解释,我才明白原因,我拼命解释,但他们似乎铁了心,说什么差不多都生米煮成了熟饭,也没什么办法了……

最后,解释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解释清楚,我也没有走成。男主人特意还把她女儿叫了出来,问了她的意见,我们也算正式见了面。

看到她羞红的脸和会说话的眼睛,我竟然不知如何反对,竟然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应承了下来。

后来,我还留在他家吃了晚饭,还吃上了好久没吃过的肉煮白菜,那叫一个香,当然更主要的是,这个香来自于旁边有一个让我秀色可餐的她……

吃过中餐,我不得不告辞回家,并承诺会来提亲。然后,我在女孩富有深意的眼神中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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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几个月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娶得美人归。不过,由于我父母双亡,没有操持。所以,我们的婚礼办得非常简单,就简单添置了几件被子衣服,办了几桌酒席招待亲戚,这事儿就完了。

也直到将女孩娶进门的那一天,我似乎都在做梦一般。我做梦也想不到,穷得丁当响的我,居然能娶到如花似玉的女孩……

尤其是我哥哥,他直奔30去了,但由于家里穷,根本就没人上门提亲,只能干着急。

看到我冷不丁娶回来一个女人,她是羡慕嫉妒恨。尤其在是当我将这发生的一切告诉他时,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天底下竟会发生这样凑巧的事情?

一天,哥哥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说跟我商量个事。他一脸神秘,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原来,他看他当猪倌搞到了个媳妇,眼红得不得了,说他也想当个猪倌试试,说不定哪天也能碰上狗屎运呢?

原来是这想法,想不到了,他原来根本不屑的事,现在竟然求着做,这是不是爱情的力量?

但我告诉他,这事与猪倌无关,可遇不可求的,碰上这样的好事,那是命,别想歪了……

但他不信,就是要跟我换,让我来种田,他来跑配种的事……最后,没办法,我只得把公猪配种的事交给了他。而我呢,有了家庭之后,便与哥哥分了家,自立了门户。

而我那可怜的哥哥,天天走村串户,做着猪倌的事,也在做着邂逅爱情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