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国际秩序的三大支柱,正在逐一崩溃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虽然苏联在军事领域能够与美国分庭抗礼,但是苏联的经济体系羸弱,并且政治影响力受到了限制,因此二战后的国际秩序基本以美国为主导,并依靠三大“支柱”来维持,这三大支柱分别是处理国际问题的联合国、处理外贸议题的世界贸易组织,以及维持国际金融稳定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冷战时期,美国还与英法德加意日组成了七国集团,对全球经济发展起到举足轻重的地位,国际秩序正式进入以美国为主的单极多边主义时代,而各国当时的优先事项也是重建全球经济,因此大部分国家都乐于接受这个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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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冷战结束后,美国在军事上失去了苏联的掣肘,行为开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自冷战末期开始,美国在没有得到联合国授权的情况下,先后对巴拿马、南联盟、阿富汗、伊拉克以及叙利亚发动过战争,并使用武力、颜色革命等手段颠覆了多个国家政权。美国的行为导致联合国的作用受到极大地削弱,既然美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都不遵守规矩,其他国家又怎么遵守呢?在这个背景下,以色列、土耳其也开始在未得到联合国授权的情况下对外用兵。2022年的俄乌冲突,本质上也是俄罗斯在自身安全与利益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效仿美国的一种强硬行为,谁让美国先坏了规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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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际秩序的第二根支柱:世贸组织,如今也逐渐沦为一个摆设。美国可以为了自身利益,去直接否决世贸组织的判决。2018年美国单方面挑起对华贸易战,对中国商品额外加政惩罚性关税,世贸组织也无法动用争端调解机制去平息中美的贸易战。10月7日,美国政府又出台了一系列新规,比如禁止使用美国设备制造的芯片销售给中国,并将中国31家公司与研究机构列入“核查名单”。在这个过程中,世贸组织无法发挥任何正向作用,只能任由美国胡作非为。

至于维持国际秩序的第三根支柱:布雷顿森林体系,也正被美国亲手摧毁。美国为了解决自己的通胀压力,在新冠疫情爆发后走上了一条滥印钞票的不归路,用这种手段去收割全世界财富,并让他国帮助美国分担通胀压力。然而其他国家也不会坐以待毙,国际上掀起了一股去美元化浪潮,比如人民币最近已经成为莫斯科交易所中成交量最大的货币。而根据美联储在10月5日统计的数据,过去一周时间内,全球央行抛售了近300亿美元的美债。欧洲央行正考虑使用数字欧元来进行证券结算;以色列央行则将外汇储备扩大到了澳元、日元以及人民币。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实施去美元化、外汇储备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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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权土崩瓦解,美国将被“联手讨债”

对美国来说更糟糕的还在后面,过去以美国为主导的单极多元主义有美元、军事霸权作为强大后盾,然而美国已经从1988年的债权国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债务国,美国的军事优势也在快速流失。虽然美国暂时依靠印钞和账号赤字来维持运转,但是随着美国不再令人畏惧,早晚有一天,全世界的债权国都会联手向美国讨债,或者“要求”美国安全地管理债务。现如今美国在海外的债务已经达到18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GDP的78%,一旦美国的债务崩盘,布雷顿森林体系也将彻底土崩瓦解。

而在俄乌冲突爆发后,一个很明显的趋势就是美国主导的单极多边主义正在过时,全球正朝向多极多边主义秩序转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以上合组织、金砖组织、东盟为代表的新型国际组织,正在抵消七国集团、北约的影响力。甚至连沙特这样的美国盟友,都有意加入金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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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5日,以沙特为主的“欧佩克+”组织甚至无视美国的要求,直接决定大幅度削减石油产量,令美国意图压制国际油价、打压俄罗斯经济的计划落空。白宫方面甚至表示“沙特等国站在了俄罗斯一边”,并暗示会利用撤军等手段报复沙特。这些事实都在向美国宣告一件事情: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而导致这一切后果的始作俑者,恰恰是美国自己。试想一下,如果美国在冷战结束后依然选择当世界的领头羊,为第三世界国家提供金融与技术援助,在气候变化、国际安全等问题上充当称职的领导者,大部分国家依然愿意选择跟随美国的单极多边主义。然而美国为了维持自己的霸权地位,开始利用各种手段打压潜在竞争对手,激发了传统西方势力与新兴国家间的矛盾。而随着基辛格等老一代美国政坛精锐的隐退,美国不再依靠外交与谈判解决问题,对付小国就利用军事手段解决问题,对付中俄伊这样的大国就利用金融、贸易等手段进行旁敲侧击,在美国屡屡破坏规矩的情况下,国际秩序出现了严重的多级分化与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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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国的国际信誉,在特朗普执政时期下跌到了谷底。特朗普为了美国的利益,可以任性地退出《伊朗核问题协议》《跨太平洋获得关系协定》《巴黎气候变化协定》《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甩掉国际责任的同时,也将美国作为全球领导者的形象丢得干干净净。既然美国不再是一个可靠的领导者,那么其他国家自然愿意找一个新的负责任大国来接替,比如正在快速崛起的中国。美国一直将中国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然而美国却忽略了一件事:不是中国要跟美国争霸,而是美国亲手打破了自己构建起来的国际秩序,让中国顺理成章地成为构建多极多边秩序的领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