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一个村,从小时我就认识的,我比他大两岁,他小时候生过病,或许是其他的原因,导致他瘦瘦小小的,一直长不大,面貌跟个小孩哥一样。
他是有小名的,小几。但只有他家人才叫他几小的,村上人都叫他长不大,由于一副小孩哥的样子,面目又特别狰狞。
几小小学二年级时就退学了,学校里,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同桌,老师就安排他一个人一桌,在讲桌边上。
课余时间,也没小朋友和他玩耍。
其实也无所谓,那时的豫北农村,绝大部分孩子小学毕业就回家务农了。
少年时,除了身高上差别,男孩的身上的物件都还没有差别。伙伴之间嬉戏时,他也会掺和一下。男人的本钱都差不多,还没有自卑与沮丧。
十六七岁,同伴们的都成年男人的可观了,他还是那样。别人茂密一片,他有了稀疏几根。
他开始频频的和父母生气,说为什么小时候不把他扔了,喂狗也比现在活着好,有时父母被他惹生气了,也会骂他几句。他就会摔碗扔筷子地生气哭泣。
其实,他们家都是平常老实人家,5个孩子,兄弟姐妹包括弟媳对他都挺好的,特别是他的两个姐妹,帮他洗衣服,有什么可口的饭菜也都让他先吃,也不让他干什么重活。
很多的时候,几小都是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农忙的时候,他就帮家里干农活,不忙的时候,他要么一个人听一个收音机,要么去田野里放羊。
如今,父母已过世,兄弟姐妹都各自成家另过了,几小如今怎么生活,因为我离家多年,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每逢村里有红白事时,都能看见几小的身影,他要么在刷碗要么在择菜洗菜,瘦瘦小小的身影,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几小彻底成了守村人,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过的枝繁叶茂,他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了父母,自己照顾自己都成问题,穿得也是不体面了。
国庆节回到家,见到了几小,看到他,还是一副小孩哥的样子,我突然心生悲凉:几小,从少年到中年,没有享受到人生的快乐,哪怕是伙伴之间的嬉戏……
人生短暂,有乐且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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