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
对对子,也叫对联,是民间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
笔者小的时候,就喜欢看这方面的故事。在中国古代,由于科举考试的需要,对对子是文人雅士的必修功课,而现在做文章对这方面的要求有所降低。
解缙,字大绅,明朝江西著名的才子,永乐年间,官至右春坊大学士。
据说,解缙很小的时候,就能言善道,聪明过人,方圆数里都知道他。记得有郡县老爷去他家,偶尔会把小解缙抱在腿上。
只要你开口问他,小解缙就能回应,并且一套一套的,所以大伙都很好奇,并为他感叹。
有一天,他的未来丈人去他家做客,解缙的父亲就把小解缙抱了出来,放在屋外的椅子上。老丈人开玩笑对他说:“父立子坐,礼乎!”
意思是你父亲站着,你儿子却坐着,合乎礼仪、礼法吗?
解缙马上回应道:“嫂溺叔援,权也!”
意思是嫂嫂落水了,做叔叔的伸手去救援,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被淹死与违背礼法,两害相权取其轻,也是权宜之计。
老丈人又说:“何缘得佳偶?”怎么样才能找个好媳妇呢?
解缙答道:“有幸遇良媒。”遇到好的媒人,好媳妇就来了。
老丈人听后,觉得小解缙反应快,懂得多,后来两家还真的就结了亲。
小解缙四岁的时候,在集市上游玩,不小心摔了一跤。大伙都在那里笑他。小解缙起身后,作了一首诗:“细雨落绸缪,砖街滑似油。凤凰跌在地,笑杀一群牛。”
大伙也是摇头、伸舌头,没想到被这么小的孩子给揶揄一顿。
有一次,解缙的一个朋友拿着父亲的画像,让解缙题字。
解缙摊开画像,拿起笔,在空白处横着写了四个字“图尽禽兽”。朋友看后,脸都黑了。“图尽禽兽”意思是图上画的都是禽兽,谁能乐意?没有当场翻脸都是客气的。
不过解缙接着又添了几个字,就变成了“图公之像,画公之形。禽中之凤,兽中之麟。”朋友看到这,眉头也舒展开来,开心地笑了起来。
江边古树
解缙父亲在世时,曾经带着解缙一起去江边游泳。
游泳前,就顺手把衣物搭在江边的老树上,并开口道:“千年老树为衣架。”解缙不假思索,对道:“万里长河作浴盆。”
洗完澡,在回去的路上,解缙的父亲看见草地上有黑马在奔跑,又出了一个对子:“黑马尾拖银扫帚。”
解缙对道:“乌龙项带玉涤环。”
解缙十岁时,父亲去世了,家庭的重担落在了孀居的母亲肩上。
那一年,地方上催缴赋税催得紧。小解缙于是就给县令写了一封恳请信,并附上一首诗,其中有这么两句“他年谅有相逢日,好把春风判笔头。”
意思是我解缙总归有出头之日,那时我一定会感恩回报的。
县令不相信十岁的孩子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就指着大堂边上一棵小松树,让解缙以它为题,当场赋诗。
解缙不愧是才子,张嘴就来:“小小青松未出栏,枝枝叶叶耐霜寒。如今正好低头看,他日参天仰面难。”
小松树
你看看,十岁孩子,不仅能准确说出松树的耐霜寒的特征,还委婉地提到自己的志向。县令也是一个爱才之人,于是就减免了他们家今年的赋税。
据说明成祖朱棣曾经得到一幅猛虎图,画上是一只猛虎回头看着一群幼虎。
朱棣让解缙给这幅画添上一首诗。
解缙写了四句:“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朱棣看到这四句诗文,大受触动。
为啥呢?
因为朱棣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大儿子朱高炽。那会儿,朱高炽正在南京留守。朱高炽也知道父皇不喜欢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
群虎图
据说朱棣因为这首诗,就派自己亲信大臣夏原吉去南京把朱高炽接回了北京。
有一次,朱棣面对两个字的字对,想了很久,没想出合适的来。
哪两个字呢?是“色难”两个字。
朱棣就和解缙提了下,解缙想都没想,就说“容易”。
朱棣一听,容易,怎么容易呀?很难好不?我想了很久了。
于是又想了一会,结果发现解缙一直没开腔了,就问解缙:“既然你说容易,怎么半天没有下文了?”
解缙回答道:“刚才已经回答过了呀。”
朱棣这才明白,“色”对“容”,“难”对“易”。脸色难看,不就是面容发生了变化吗。
朱棣也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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