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点,林晚终于下班了。最近公司为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求各位员工加班,加班也就算了,加班费还少。林晚却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因为她深知这一份工作对她的重要性。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房租费,水电费,物业费等各种费用不得不让林晚变得现实起来,所以,她根本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赶上最后一班地铁,林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那个狭窄的出租屋。就因为自己拖欠了几天房租,房东索性停了林晚的用电。林晚摸索着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备用的蜡烛。小火苗不停地往上窜,似乎在努力的赶走房间里的黑暗,不停的温暖了这个房间。林晚累瘫在床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倒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连续加班,而是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情。
时间倒回到上周五的早上,林晚和往常一样,下了地铁之后,直奔公司。林晚心里想得只有:不能迟到,不能迟到,这样自己才能拿到全勤奖金。突然,一只大手拍了拍林晚的肩膀,还没等林晚回过头,那个男人就自顾自的说:“好久……”,可等林晚一回头,男人看清她的脸之后,神情突然就黯淡了下来,眼眶瞬间变红,硬是把那两个字改成了“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然后就飞快的走了,留下林晚一个人站在原地。那一天,林晚都恍恍惚惚的,就因为那个眼神,她的脑海里好像放起了电影,往事的一幕幕都开始在脑海里倒放。吹灭了蜡烛,林晚的眼眶早已湿润,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因为昨晚忘了定闹钟而起晚了,匆忙的收拾一番就赶去公司了。地铁上,嘈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本来就因为自己今天晚起了,来的路上还被人撞了一下,地铁上挤得水泄不通,自己只好站着随便化一个妆,可就在刚刚一个小孩突然从她身边窜过,自己新买的眼影盘就这样打翻在地,这个眼影盘还花了林晚半个月的工资。这时候的林晚再也忍不住了,弯腰捡眼影盘的时候,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小时候曾无数幻想长大后自己的工作是多么的体面,可长大后的自己并没有活成小时候想要的样子,现在的自己都26了,还会因为一碗30块的牛肉面而嫌贵。一想到这些,林晚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突然,林晚感觉自己头上多了一顶帽子,接着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扶着她站了起来。林晚一抬头,是他,上次把她认错的那个男人。男人很贴心的压了压她的帽檐,又给她递了一张纸,很小心的牵起了林晚的手腕,什么也没说,却在这一刻让林晚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到站后,林晚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索性和主管请了病假。出乎意料的是主管今天毫不犹豫地给林晚批了假,林晚不由的自嘲了一下。稳定了情绪之后,开口对那个男人说:“走吧,我请你喝咖啡。”男人同意了。
咖啡店里,优美的旋律让林晚忘记了刚刚那些不愉快。沉默了一会后,林晚打破尴尬说:“要不先自我介绍吧?我先来,我叫林晚。一个朝九晚五的白领工作者。”男人看着林晚眼底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不过转瞬即逝。随后开口道:“我叫陈浩宇。上次把你认错了,真是不好意思。”林晚微笑着说:“你不说我都忘了,刚刚在地铁上谢谢你啊。”两人又开始变得沉默了,只是陈浩宇一直盯着林晚看。突然陈浩宇开口道:“反正你也请假了,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呢?”林晚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朋友,他叫小杨,个子和我差不多高,长得也还不错,成绩在班上也处于中等。”听到这里的时候,林晚心想:多老套的开头,我有一个朋友的故事不就是说的自己嘛。“高中那会,小杨眼里就只有学习,很少和异性打交道。可就在高三上学期的一个晚上,那时候刚下晚自习,他正坐在座位上钻研数学题目。突然,一个女孩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就先开口说我喜欢你,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小杨不知所措。看到小杨不知所措的样子,女孩笑了笑,开玩笑的啦,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我选的大冒险。不要介意呀,说完就走了。小杨却偷偷的松了口气。这个女孩叫周念,是班上很多男生的暗恋对象,特别是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人际关系也挺好的。小杨继续假装镇定的看书,可是心思早就不在书上面了。脑海里面全是周念甜甜的笑容,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自那以后,小杨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时不时会偷瞄周念在干嘛,早餐吃的什么,下课后在干什么。也是因为那些事情之后,周念也开始主动找小杨说话,知道他的英语不好之后,就开始主动给他补习英语。青春期的暧昧气息也在两人中慢慢升温,同学们也经常拿他俩开玩笑。可只有小杨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小杨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周念,就一直把自己的心思埋在心底。可是,周念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小杨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会猜不到呢?但两人也出奇的默契没有捅破这层纸窗户。
慢慢地,到了高三下学期。班级的学习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争分夺秒的学习,生怕自己落后。只有周念每天还会腾出时间为小杨补习英语。这天下午,周念在给小杨补习英语时,被路过的班主任看到了。第二天,班主任特意把小杨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看着小杨意味深长的说:“小杨啊,你是知道的,我们学校的升学率本来就不高的,周念可我们班上考名牌大学的希望,自己学习的时间还不够,还要去给你补习英语。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英语不好,可以去找老师补习啊!”小杨默默地听着这些话,死死地咬住嘴唇,什么也没说。
下午,周念和往常一样来给他补习。小杨盯着周念认真的脸什么也没听进去,等周念抬起头,两人刚好对视。接着小杨就脸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过了一会儿,小杨突然开口问到:“你为什么主动给我补习英语呀?”突然被问住的周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说:“同学之间不就是要互帮互助的嘛”。不一会儿,周念一脸认真的说:“我知道今上午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了,我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给你补习英语是我的事情,你不要觉得有什么心里负担,你好好学就行了。”
那天傍晚,小杨和周念在操场散步,聊着聊着突然就聊到了高考之后的事情。周念突然一本正经的问小杨:“高考你想去哪啊?”小杨说:“我想去江苏。”周念喝了一口手中的汽水,不再说话,心里却好像暗自的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可就在快要高考的前两个月的一个晚上,小杨的室友托人给他带话,说他在校门口附近的网吧,没带钱,让小杨送点钱过去。一开始小杨是拒绝的,但是想到之前室友对自己的好,小杨有点不忍心了。于是,在下了晚自习之后,翻墙去给室友送钱了。就在他们结账出网吧门的时候,小杨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喝的不省人事的混混,小杨连忙给对方道歉,奈何对方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是给了小杨一拳。小杨的室友看到小杨挨了一拳,二话没说上去也给了那个混混一拳,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小杨怎么拉也拉不住,眼看着室友渐渐处于下风,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杨,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也参与了这场打架中。
后来,学校知道了这件事情,给他俩记了大过。要知道,对于两个毕业生,被记了大过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校长为此要求他们停课两周。小杨的室友一个劲的给小杨道歉,说要是不来给自己送钱,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小杨倒是看的挺开,还安慰室友说不就是停课两周嘛,刚好我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在教室收拾东西的时候,周念眼里全藏满了担忧,却啥也没说,只能默默地把自己整理好的笔记全往小杨书包里面塞。小杨却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周念红着眼眶安慰他说:“没关系,两周后不就又回来了嘛。”
嘴上没着没啥事的小杨,回到家后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饭也不吃。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看到底了,前途一遍黑暗,任凭小杨的妈妈在门外怎么劝,此时的小杨一句也听不进去。而周念却在学校一天天的数日子,希望两周赶紧过去。现在虽然不要给小杨补习了,自己是轻松了,可心里总感觉空空的。两周后,小杨回来复课了,可只有周念感觉小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每天下午的英语补习,现在小杨也会找各种理由来推辞;以前有空他俩还会去操场散步,但是现在小杨每天上课就睡觉,下课一溜烟就没了人影。眼看着这高考迫在眉睫,周念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晚,周念找了个借口提前下晚自习,去男生宿舍楼下堵小杨。果然,一下课,周念一大老远就看到了小杨。可是小杨完全当周念不存在,这让周念急了。一上去就拉住小杨手生气的说:“你怎么了?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学习,你却在想着法的推辞每天下午的英语补习。小杨,我们就要高考了,你不是想去江苏吗?你振作点行吗?不要再逃避了。”小杨看着周念的小手拉着自己的手,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永远下去呀,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小杨突然朝着周念吼道:“你是大家眼中的三好学生,前途看起来一片光亮,为什么要和我这种差生来打交道呢?之前你每天来给我补习英语,还不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你英语有多好,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说完小杨就甩开了周念的手,留她一个人在原地。那晚,周念不知道哭了多久,室友一个劲的安慰她都没有用,室友都觉得小杨太过分了,只有周念想不通,为什么以前那么好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天,周念突然看到小杨的桌子上面空空的,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完全不顾上课铃声,就冲到校门口。庆幸的是,她等到了他。看到小杨拖着个箱子,周念突然就红了眼眶,她没想到分别来的如此突然。周念低着头说:“让我送送你吧!”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校门口,周念走的很慢很慢,她多么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啊。“你为什么单招了也不告诉我啊?”“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也去不了江苏了。”“那你单招去了哪个学校?”“没必要告诉你吧。”终于走到了公交站,小杨心疼的看着周念早已哭红的双眼,还是忍不住给她递了张纸。“听话,答应我,一定要考去江苏,替我看看外面的世界”说完,小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后来啊,周念不负众望的考起了江苏的一所名牌大学。她答应小杨的事情做到了,替小杨考到了江苏。可是,自从那次和小杨公交站一别,就再也没有小杨的消息了,小杨的室友也不知道小杨去了哪,小杨也搬了家,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销声匿迹。
说到这里的陈浩宇突然停顿了一下,林晚赶紧问:“那小杨去哪了呢?”陈浩宇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说:“他没读书了。”
渐渐的,周念迎来了自己的大学生活,虽然自己心里还在想着小杨到底去哪了,可是大学的美好生活似乎开始慢慢冲淡着这一切,周念也开始这把一切当做美好的回忆。
在大学生活里,什么对周念来说都是崭新的开始,友好的室友,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等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有吸引力。大一上学期,周念就轻轻松松获得了学校的奖学金。其实小杨哪也没去,而是默默跟着周念来了江苏。来江苏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而是想在背后默默地保护周念,不过前者有没有都不重要了。周念在上课,小杨就每天打三份工,休息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可是小杨不在乎。他只想赶紧攒钱,只为能在周念读的大学旁边开一家属于自己甜品店,因为他知道周念喜欢吃甜的东西。
周念读大二的时候,小杨终于在她读的大学旁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甜品店,取名为:念念不忘。虽然门面不大,但足以让小杨开心好久了。而这个时候的周念好像那把那些事情放在匣子锁起来了一样,再也没有提过。是的,空出来的位置总会有人坐,没人会像电影里面一样等你四五年。周念的身边开始出现了这样一个男孩子,叮嘱她按时吃饭,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逗她开心,陪她难过,久而久之,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小杨本打算找个时间,体体面面的出现在周念眼前,送给她自己做的第一份甜品,告诉她,自己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小杨可能每天都在幻想着怎么体面的出现在周念眼前。然而现实是骨感的。那次,男孩提议带周念去校门口新开的那家点甜品店吃东西,周念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一进店,周念就被这家店的装修风格所吸引了,黑白色相撞合,简单低调而不失内涵,店内也放着周念喜欢的歌,这让周念的心情大好。男孩点了甜品之后,小杨就在后厨的地方忙活起来了。因为他们是小杨新开业迎来的第一位顾客,小杨本打算去给他们送甜品,却在掀开帘子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幕:周念和那个男孩有说有笑,男孩宠溺的摸了摸周念的头,周念也像一个小猫一样依偎在那个男孩子怀里,小杨就算再傻,看到这里他也应该明白了。“啪”的一声,盘子摔碎在地。小杨赶紧弯腰去捡摔碎的盘子,可是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小杨却感觉不到疼似的,继续收拾地上的碎渣。他多么想冲出去,质问周念那个男孩是谁,但是自己又以身份去质问呢?人家男孩子和她读的都是名牌大学,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啊,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不仅会拖累她不说,也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还会跟着自己受苦。
最后,小杨还是给他们重做了一份甜品。讽刺吧,本以为能给自己心仪的女孩送上第一份甜品,现在变成了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她的男孩送上了第一份甜品。
看着他们走出店,小杨终于忍不住在后厨大哭起来,好像要把这几年积攒的委屈与不甘全都释放出来,那是小杨第一次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那自己在这个城市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店员看着自己的老板哭的这么伤心却是不知所以。
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管经历了再大的事情,第二天还是崭新的一天,这也是一个成年人具备的自我安慰能力。店子还是要继续开下去,只是打消了去找周念的想法。
后来,周念学习越来越好,每学期都有学校的奖学金,小杨的甜品店也越开越大,而那个男孩每周五都会来给店里给周念带甜品,小杨只要一看到是这个男孩来店里买甜品,就会自己亲手做甜品,并且多送他一份。久而久之,小杨和这个男孩子也熟起来了。小杨只是希望,自己做的甜品能让周念在感到不开心的时候,吃一口甜品,心里也是甜甜的。哪怕是在背后默默的陪伴,至少现在她的生活里还是有点点自己的存在,小杨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来存在的。
之后小杨真的再没去找过周念。这周五,小杨提前就做好了甜品等那个男孩子来。可是,今天男孩比往常晚来了半个多小时。看着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进店里,小杨说:“要不你歇会吧?甜品我已经给你做好了。”男孩点点头。“真羡慕你俩啊!每周五都来我店里给你女朋友买甜品,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这有什么,只要她喜欢,我以后也要开一个甜品店。”听到这里,小杨突然感觉鼻子一酸,视线就渐渐模糊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年纪大了嘛,容易被这些事感动。”男孩说:“老板,你看起来也不大啊!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小杨自嘲说:“以前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子,但因为一些原因就彼此错过了,之后就再没找过了。”男孩连忙安慰老板。就在男孩要走的时候,突然对小杨说:“噢,对了!我下次就不来买甜品了,不要给我留啦,我们要毕业了。这些年谢谢老板你对我们的照顾。相信老板日后一定会遇到自己的良人”,小杨着急的问:“那你们以后打算去哪呢?”男孩一脸憧憬的说:“继续待在这个城市吧,我父母已经知道了她,打算今年年底完成订婚。”小杨红着眼眶开玩笑说道:“好小子,那你可要好好对她,你要是敢辜负她,我绝对和你没完”谁也不知道这句话玩笑话中,藏了多少认真。“知道了老板,以后结婚一定请你啊”说完就提着甜品消失在小杨眼前。小杨转身躲进了杂物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当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要嫁人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忍住呢?小杨的手不断地捶打在墙上,手都已经麻木了,可还是赶不上心里的疼痛。这一次,还像真的没什么理由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你了,你已经完全不需要我了。
毕业后,小杨把甜品店开到了其他地方,生意也越来越好,只不过小杨始终一人。因为在小杨心里面,周念始终是那样的美好。这天是平安夜,小杨一大早就关了店,打算逛商场。看着街上成对的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大街上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可又有哪盏灯是为自己而留呢?小杨低下头努力把脖子往围巾里塞,裹紧了身上的呢子大衣。正准备往前走时,突然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对人。小杨正准备道歉时,一句“甜品店老板?”让小杨心头一颤,连忙抬头,是他。不,是他们。小杨从来没想过他和周念公交站一别竟是在这种场合下再次相见。小杨始终是独自一人,可是周念身旁早已有了另外一个人。周念却好奇的问男人:“甜品老板?哪家甜品店啊?”男人耐心的给她解释道:“我们大学校门口的甜品店老板啊!你当然你不记得他啊,上学那会每次都是我给你带的甜品呀!小懒猪”周念低下头甜蜜的一笑,挽着男人的手更紧了。小杨全程的目光都放在了周念身上,她比以前要更加好看了,也更成熟了,看来跟着他的确是比和自己在一起要来的幸福。“老板”男人的声音把小杨唤回了现实,小杨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好久不见啊!你们最近怎么样了?”“一切都挺好的呢,今年年底我们就要订婚了呢,到时候我们结婚老板你一定要来啊,你可算是我们半个见证人呢”小叙了一会,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周念抬头看了小杨一眼,只是觉得小杨长得好眼熟啊,却再也想不起小杨到底是谁了,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却也没有多想。谁会把一个不重要的人挂在心上呢?在他们擦肩的时候,小杨轻声的说了句“祝你幸福”。他不知道是该感到庆幸还是遗憾,庆幸的是,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对方也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可遗憾的是,周念竟记不起自己的模样了,彻底的把自己从她的生活中抹去了。
那晚小杨提着一袋子的酒回家了,哭着把家里关于周念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了,硬生生的要把她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了一个叫小杨的男孩。从前还能骗自己说至少周念的心里面还是记得自己的,但是今天才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多可笑。自己念念不忘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再次相遇,对方却再也没有把自己认出来。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陈浩宇有些哽咽的说,林晚听到这里的时候早就唏嘘不已。“其实周念大学时期的奖学金都是你资助的吧?”林晚抬头看他,陈浩宇笑了笑回答道:“是啊,连你都知道了,那个傻姑娘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忘了我呢?”
陈浩宇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就是故事中的小杨,可是没有约定好的见面,两个人就真得再也碰不见了。上次平安夜见到他们还是去年平安夜的时候,一晃都快一年了。他们下周五就要结婚啦,她终于要完完全全地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说完从怀里掏出来那张请帖,林晚盯着这张请帖看了好久,看的都有些出生神。“在想什么呢?”林晚回过神来,“没什么呢,我只是在想高考毕业之后,小杨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陈浩宇没有再回答。
这天,林晚很早起来开始梳妆打扮了,在镜子面前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足足两个多小时,才弄好这一切,带着精致的妆容出门了。到达酒店门口时,林晚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等着。是的,她在赌,赌今天陈浩宇会去婚礼现场,虽然知道他可能不会去,但哪怕只有1%的可能她也要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迟迟不见他的身影,眼看婚礼马上就要就行了,林晚按亮屏幕想给他打电话时,这才想到他们并没有联系方式。
就在林晚觉得没希望的时候,在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来了。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晚连忙追上前很是自然的挽起了陈浩宇的手,陈浩宇却被这一动作感到心头一颤。林晚自顾自的说:“走吧,我都还没见过故事中的女生现实中长啥样,今天带我去见见她最美的样子吧。你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见她吧,你要以自己最好的状态呈现给她。不用谢啊,上次你也帮了我,就当我们扯平”,陈浩宇看着自己被林晚挽着,不由的释怀一笑,如果说坐错车是后悔,那么坐过车便是遗憾,不过这些在他眼里看来就当是自己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现在梦也该醒了。这却是林晚第一次看到他笑,他这一笑好像春天万物复苏般,甜甜的笑容中带着满满的暖意,挠的人心痒痒的。
陈浩宇反客为主的搂住了林晚的腰,林晚却被他这个举动震惊到了,刚想要挣脱的时候,就听见他说:“走吧,我带你看看那个很美的新娘”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林晚就知道陈浩宇已经放下,这回他不再说说说而已了,是真的彻底把她还回人海了。而林晚没注意到陈浩宇看自己的眼神竟多了一分暖意,嘴角也挂满了笑容。
你的那句“晚安”我不等了,现在我得需要哄其他女孩子睡觉了,我遇上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也要开始我的下一段生活了。
(后记)
这天,林晚去朋友参加朋友的生日派对。朋友今天是主角,安顿好林晚之后,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自然是没什么多余的时间来陪林晚。林晚倒是落得个清静,找了个角落自顾自的吃起甜品来。“小姐,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林晚头也没抬,“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家室了”林晚又继续吃着甜点。陈浩宇被拒绝之后,又继续问道:“陈太太,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林晚连忙抬头,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爱意,“好吧,陈先生,我就勉强答应你吧!”说完陈浩宇就宠溺地摸着林晚的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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