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无棣农民的皂荚树情怀：为了留树种，他栽下一片皂荚林|王霄|皂刺|皂荚林|皂荚树|盐碱地|老树

鲁迅在他的回忆性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写到，他家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那是他小时候的乐园，百草园里长着“高大的皂荚树”。

1999年版的《辞海》是这样解释皂荚树的：“产于中国黄河流域及以南各地”；“木材坚实，供制家具、车辆、农具等用，皂果富胰皂质，用洗丝绸及贵重家具，可不损光泽”。

王霄栽下的皂荚树。

无棣县有一位农民，也想在家乡的土地上，栽出一片高大的皂荚树。

这位农民叫王霄，1975年生，无棣县海丰街道东辛村人。他以前做着不小的生意，2018年不想做了，便流转来50亩盐碱荒地，栽些树。

王霄说，他之所以想栽树，是因为小时在农村所留下的对树的记忆。地处平原，高出地面的，是村子里的房屋和田野的庄稼，当然还有老树。“村子里有些人多年在外，想起家乡时，都会想起村里的那几棵老树；多年后才回乡的人，回来后，都要看看村里的那几棵老树。”

栽什么树？他的要求是适合当地生长尤其耐些盐碱的。村里的老人说，皂荚树能长得很高，树型也长得好看。老人还说，很早以前，人们先在锅里把皂荚炒出油，再放在锅里煮，用来洗手、洗头、洗衣。

王霄上网查、找人问，最终决定在这50亩地上栽皂荚树。2018年，他栽下7000棵皂荚树小苗。小苗长大，太密的地方便挖些卖掉，到2024年秋天还剩下6000多棵。

王霄和他的皂荚树。

“我选择栽这种树，不仅是这种树除了稍微怕涝外，其他方面抗逆性也都较强，尤其是耐盐碱耐旱。”王霄说，“更重要的是，这种树寿命长，能活六七百年；长得高，高到二三十米。这种树侧枝发达，容易修剪出造型，既适合公园、街边、路旁绿化，又可以栽在院内院外。”

王霄说，皂荚树的经济价值也很高。这种树木材坚实，荚果、种子、皂刺都可以入药。他栽下的树还小，现在还难谈经济效益。他认识的无棣县一个栽了几亩皂荚树的农民，靠采集皂荚和皂刺，一亩地一年能挣1万多元。

皂荚树上的皂刺。

2024年10月9日下午，记者小小心翼翼地走在王霄的50亩皂荚树林里。树干从下到上长满了刺，不小心就会被扎到；树上挂满了绿色、红褐色、褐色的皂荚，皂荚的形状像弯弯的镰刀，在秋风中轻荡着。王霄说，皂荚树再长几年，树干低的地方就没再长刺了，这也是这种树能作为绿化树的原因。

“因为树小，前些年一直没采皂刺；皂荚结得也不多，就没找人收集。”王霄说，“前些年皂荚价格很高，现在跌到每斤1.2元；皂刺每斤十一二元钱。”今年等农民忙完了秋，他打算找些人剪树上的皂刺、捡落下来的皂荚。因为树还小，加上没采集过，他说不准进入盛产期后，一亩地一年可采集多少斤皂刺和皂荚。

王霄手捏着的皂刺，是一种中药药材。

王霄说，他栽下这50亩皂荚树，最终想法是让这片土地上长成300棵左右的高大皂荚树。为此，他会挖掉一些皂荚树，直到行距、株距都适合这种根深叶茂的树种长成大树为止。

“我们这里有个林场，其中一片土地属于中度盐碱，栽树很难活。去年冬天和今年春天，我将挖出来的800多棵皂荚树栽到这片盐碱地里，现在看，一棵也没死。”王霄说。在盐碱地上长大的人，都知道“盐随水走”这一话法。有些盐碱地，碱并不高，主要是盐分高。地表水的水分蒸发后，盐留下，形成了人们口中的盐碱地。如果这些地方能栽活树，每棵长大的树每年都有巨大的蒸发量，像一台抽水机，把地下的水“抽”走，地下水位下降，盐分随水而下，土壤上层的盐度就降低。树成林后，能减少地表土壤水分的蒸发量，可以有效减少地下水中的盐分因水分蒸发而回到地表，“植树是改造盐碱地的好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