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从中国买歼-10CE算是基本落地,这份交易对双方来说虽然都很关键,但从后续角度来说,中国收益其实远大于埃及。当然,这也是中国或者说中国军事工业,在历史洪流面前必须承担的使命。
冷战开始后,全球任何军事冲突里都有大国身影,中小国家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仰大国鼻息,这一点在军事贸易上反映得最明显。以战斗机为例,美苏从早年米格-15、F-86,到后面米格-21、F-5,乃至于米格-29与F-16,都是全球分庭抗礼,供应不同国家以维持地区平衡。在那几十年前里,大部分国家都依赖上述机型,确保空战水平。资源更充裕的,则从相对中立一些的欧洲,买来性能弱一点,保障体系差一点,但政治要求低很多,使用更灵活的战斗机平衡。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混乱了几年,于是欧洲“台风”大卖。90年代末,站在苏联肩膀上的苏-30问世,畅销全球,又盖过了“台风”的风头。
当时美国F-22A已经完成开发,如果像F-15那样卖给关键盟友,足以在全球奠定美制战斗机全面优势。但美国出于政治考量,立法限制F-22A出口,转而将出口重心放在F-35身上。偏偏后者量产一再延误,导致期间美国依然以出口F-15/16为主,所以这段时间与其打擂台的苏-30,出口贸易也非常火爆。2015年之后,苏-30性能逐渐落伍,取而代之的苏-35S航电和雷达又不理想,于是法制“阵风”开始受追捧,短短几年就拿下300多架订单。但这只是三代机余晖,真正的破局者是美国F-35。这款隐身战斗机不知不觉间已经量产1000多架,规模、性能已经对非隐身战斗机形成压制。
也就是目前F-35买家主要还集中在欧洲,其余日本、韩国、新加坡和以色列地位也很特殊,才使得F-35机队的整体影响力没有发挥出来(尽管中东国家对以色列F-35A极度警惕)。但F-35A迟早会像F-16那样逐渐扩散全球,那些买不到F-35A的国家,必须面对如何解决隐身威胁的问题。就如同埃及辗转20多年,投入100多亿美元,直到现在才有希望从中国获得霹雳-15E,解决先进中距弹短板一样。普通国家面对F-35A高压威胁,俄罗斯和欧洲又拿不出能比肩F-35A的隐身战斗机,中国歼-35E自然就变成唯一选择,本质上和埃及最终选择霹雳-15E一模一样。
全球战斗机市场看起来很大,其实最肥美的一块——欧洲,一直在美国手里。非洲、美洲除了极少数国家,大多数都买不起先进战斗机。所以,以中东为核心的亚洲市场才是关键。埃及早年因为与以色列和解和阿拉伯世界决裂,但时过境迁关系已经修复。2015年埃及首次采购“阵风”的50亿欧元货款,就是海湾国家掏了一半,法国又提供另一半低息贷款。因此,埃及这次引入歼-10CE和霹雳-15E,表面上是自身行为,本质上其实是阿拉伯世界顺应历史潮流,尝试拥抱中国核心装备的重要一步。顺带提一句,尽管国内早就习惯歼-10C和霹雳-15的存在,但48架挂载霹雳-15E的歼-10CE,即使在中东也足以改变地区局势。
假如没有中国战斗机崛起,美国F-35必然是霸压全球,得不到的国家,都只能在美制隐身战斗机鼻息下瑟瑟发抖,直到俄罗斯或者欧洲隐身战斗机问世,勉强获得一丝平衡。就像埃及早年只能寄希望,无法挂载“流星”的“阵风”和苏-35SE挑起大梁一样。但既然歼-20已经证明中航工业水平,歼-35E又横空出世,那么这些国家就必然会寻求获得歼-35E,以抗衡F-35A的威胁。埃及的例子证明,这一点不是有些力量可以阻挡的,哪怕是在内部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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