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中国在大力发展国家水网,水网是一种错误的叫法。只是水系之间的单线联系,确切的说应该是水系调配。

但水网或水联网注定不可能成功。调水只能是水少的地方尽可能变成内流河,然后是跨时间调水,最后从域外调水。

国家水网由多个工程项目组成,中国水资源分布不均,南多北少、东多西少,因此有“南水北调”计划。

印度也有大规模水资源调度计划——“北水南调”。2001年,印度“内河联网计划”成本预估为1100亿美元,财政收入和GDP都无法承受。2022年,印度GDP增长,但“内河联网计划”成本也高涨,需110万亿卢比(折合人民币约10万亿、美元约1.5万亿)。预算已经是中国红旗河的2.5倍之多,可见其规划之宏大。

该计划进展不详。

印度水资源也分布不均,北部喜马拉雅山脉阻挡大量水汽形成降雨,东北部乞拉朋齐降雨量最大,被称为“世界雨极”。南方德干高原因高度不够,能拦截的水汽有限,年降水量500-800毫米,蒸发量更大,水资源严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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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主要水系年径流量和可利用水量(单位:亿m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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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内河联网计划”涉及的主要印度水资源信息

印度政府并非不清楚水资源分配不均带来的问题。因此,早在1980年,印度政府就提出了“内河联网计划”。该计划旨在通过1.3万公里的引水水渠、上百座水库和30座大坝,形成一个综合工程,实现印度内部河流的联网。

然而,这个计划的前景虽然广阔,却进展极为缓慢。除了南部的波拉瓦兰-克里希纳和北部的肯-贝德瓦1期两个工程完工外,其余规划都仅仅停留在纸面上。

这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水资源调配的问题往往与利益分配紧密相连。无论是哪个国家或地区的人,都希望自身的利益得到最大化,没有人希望将自己的利益拱手相让。印度的北方水资源丰富,但人口也众多,其北方邦一个邦就有近两亿人口,比中国人口最多的省份广东还要多7000多万。

从总体上看,印度北方的人口占印度总人口的超过一半。人口众多意味着用水需求量也大,因此北方并不愿意将水资源让给南方和西部。此外,北方城市也时常面临水资源危机。例如,2022年夏天,首都新德里因为持续高温和降雨稀少,导致水库枯竭,用水严重不足,不得不使用水车从外地采运。在这种情况下,北方缺乏实施“内河联网计划”的动力,将水资源输送到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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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内河联网计划”还可能遭到周边国家的反对,孟加拉国的反对尤为强烈。例如,2009年时,印度计划在伯格拉河上游修建一座水坝,这座大坝正是“内河联网计划”的一部分。由于可能对孟加拉国的利益产生影响,这一计划遭到了孟加拉国的强烈反对。

由于孟加拉国位于伯格拉河下游,若大坝建成,上游来水便会被印度拦截大部分,这使得该国在用水量紧张的情况下,强烈反对这一计划。此外,由于大坝建设将淹没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当地居民对此也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同时,曼尼普尔邦一直存在着要求独立的呼声,使得生态问题逐渐演变为政治问题。不少当地人认为,这是印度政府的故意迫害。

在这一系列复杂因素的影响下,这座大坝最终没有修建。然而,“内河联网计划”未来势必会重启,因为印度薄弱的基础设施已成为阻碍经济腾飞的顽疾,而水资源设施是基础设施的关键一环。

随着印度经济的不断发展,财力问题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缓解,莫迪所在的印度人民党一直是“内河联网计划”的支持者,莫迪上台后更是多次想要重启该计划。然而,重启计划并没有那么简单,“内河联网计划”涉及到的利益因素实在太多。

“内河联网计划”还会牵涉到农民群体的利益。由于印度各个邦的权力很大,可以不听联邦号令,因此一旦改革不符合他们的利益或其中某个官员的利益,就很容易被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