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的“九大”,是那10年里最大、最重要,也是最特别的一场会议。江青对这场大会的结果相当满意,她认为经过前面三年的“革命”,许多人都“原形毕露”,如今“九大”选举进中央的,全都是忠于毛主席、忠于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人。
“九大”4月1日在京开幕,1521名来自全国各地的代表出席。选举是当月24日进行的,这次选举中,出现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一个小小的工人代表,得票数量竟然跟毛主席齐平,都是全票。这太让人哑然了。
当时选举是这样的,所有代表都会收到一张上面写着所有候选人名字的大选票。代表在选票上,把不想选的人的名字划掉。毛主席的名字,自然是没人会划掉的。
而副统帅呢,为了表示谦逊,让妻子跟自己一块,划掉自己的名字。周总理呢,也没有投自己的票,但他没有特别嘱咐谁,不要投自己。所以他比前面这位多一票,两人比全票分别少一票和两票。
大部分代表投票的时候,基本不会去刻意划掉,一个他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所以就造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莫名其妙得了全票——而这个小人物投票也没有划掉自己的名字。
这种等额投票的方式,往往是知名度越低的人,容易得到越高的票。这位跟毛主席一样全票当选的幸运儿,名叫王白旦。他不是一位泛泛之辈。
王白旦出生于1934年,河北井陉人,初中文化水平,51年工作,54年入团,58年入党。他参加工作5年后,因一身超越其他工人的业务能力,被有关方面调到远离家乡的齐齐哈尔钢厂工作。1969年,他们厂被分配到一个“九大”代表的名额,王白旦以绝对的党龄优势和68年被推荐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的经历,获得赴京投票名额。
王白旦还跟王进喜、吴桂贤等一样,以工人代表的身份,成为中央委员候选人之一。
当时王白旦的票选结果一经公布,就在会场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纷纷议论他不懂事、不谦虚,还有的人直接破口大骂,讲他怎么就比林副主席能?王白旦也是尴尬极了。
他全票当选后,周总理也关注到他。周总理觉得“王白旦”这个名字不好,读起来太像“王八蛋”了,就建议他改个名字。外号“老夫子”的陈伯达,当仁不让,帮他改了个“王白早”的名字。这样一来,名字的读音变了,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成为中央委员后,王白旦顿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被提为厂里革委会副主任、副书记。“九大”一年后,王白旦受陈伯达失势牵连(陈给王改名),差点就被隔离审查了。幸好得到周总理的维护,周说:“改名是我提议的,这件事由我负责,要查查我,不能叫工人同志背上包袱。”
江青听说此事后,也主动伸手,拉了王白早一把,说我再给你改个名吧:“王百得。”王白早有些不情愿,上次改名就差点出事,得周总理保护才平安无事,现在又改,恐怕又是祸事。但他拗不过江青,只得听话改了。
王百得为人低调,对权势并不贪恋,相反特别抗拒,能不参与政治就不参与。1973年,他主动提出不进入中央委员候选人的名单,表示应该让黑龙江的省委书记进。
因被陈伯达、江青先后改名,1976年10月后,王百得遭遇飞来横祸,不再担任领导岗位,被调到生产岗位上。几年后,黑龙江省委又推翻之前的审查结论,决定给王百得另安排领导职务,但王百得选择了拒绝,坚持要留在工人岗位上。他觉得自己更适合在工人岗位上。在工人的岗位既安全又能做出更多的实际贡献。
1987年,王百得成功发明吹氧管吹泥法,大大提高了炼钢的效率。下海潮时,有家企业重金聘请他,但被他婉言拒绝,他坚持留在厂里,帮忙培养新的优秀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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