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中,韦小宝为什么要娶七个老婆?金庸:那时七个不够,还要多

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因为文学是人学,主要是表现人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世界的,而爱情不仅是人所必然经历、体验的人生情感,而且是所经历、体验的人生情感中最为复杂、微妙、深奥的一种情感。

金庸认为,文学主要是表达人的感情而不是用来讲道理的,能够深刻而生动地表现出人的感情的文学作品就是好的文学作品,因此,发掘并深刻地表现人物的情感世界成为金庸小说创作时的自觉追求,甚至成为他的终极创作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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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金庸试图在小说中表现的情感是多方面的,除必然表现侠义之情这一特殊也是根本的情感之外,父母子女之情、朋友之情、男女之情、师徒之情、兄弟之情等都是金庸所要表现的,而且在不同的小说中也尽可能有不同的侧重,如《倚天屠龙记》,“事实上,这部书情感的重点不在男女之间的爱情,而是男子与男子间的情义,武当七侠兄弟般的感情,张三丰对张翠山、谢逊对张无忌父子般的挚爱”。

然而,在金庸的15部小说中,无论长篇还是短篇,都少不了对男女之情的描写和表现。爱情描写无疑是其主要着力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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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说中的爱情故事众多,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少有相同者。不仅同一部小说中不同人物的爱情故事不同,而且不同小说中人物的爱情故事也少有雷同者。

从人物关系看,有同门或相同性质的江湖组织的男女之爱,如林平之、令狐冲与岳灵珊,李秋水、天山童姥与逍遥子;有不同辈分的男女之爱,如杨过与小龙女、武三通与何沅君;有身负家族仇恨的男女之爱,如胡斐与苗若兰、温仪与夏雪宜;有分属江湖和庙堂的男女之爱,如袁承志与阿九、张无忌与赵敏;有不顾正邪相争的男女之爱,如张翠山与殷素素、令狐冲与任盈盈;有分属佛界和俗界的男女之爱,如胡斐与袁紫衣、玄慈与叶二娘,等等。

从爱情发生看,有青梅竹马、朝夕相处而生爱情者,如武修文、武敦儒对郭芙,令狐冲对岳灵珊;有江湖邂逅而一见倾心者,如陈家洛与香香公主、段誉对王语嫣;有不打不成交而逐渐心生爱慕之情者,如徐天宏与周绮、胡斐与袁紫衣;有始于调戏、报复之心而终于相爱者,如杨康与穆念慈、夏雪宜与温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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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秉持现代爱情观描写笔下古代人物的爱情故事,使其笔下爱情故事的丰富多样呈现成为可能。

他曾说:“作为我个人是非常希望、非常鼓励青年男女从一而终的。假若一对年轻人青梅竹马、一见钟情,而后喜结良缘、白头偕老,这大概是人生最愉快、最幸福的事了。当然大世间多有变化,爱情并不一定总是理想的,但我还是要讲,既然你爱上了一个人,就专心地去爱他(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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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说中当然也有并非基于男女平等、男女互爱基础上的情爱描写,这主要表现于《鹿鼎记》中韦小宝娶了包括双儿、曾柔、方怡、阿珂、建宁公主、苏荃、沐剑屏在内的七个妻子的婚姻形态。

对此,金庸说:“有人问为什么写七个太太?我说那时候七个不够,还要多。那时候做大官的人不知有多少太太,历史上是这样子,不是讲现在,而是讲康熙的时候。……在一个很不民主、不讲法律的、专制的时代中间,韦小宝这样的人就会飞黄腾达,好人会受到欺负、迫害,所以写韦小宝这个人也是整个否定那个封建腐败的社会。”

可见,金庸这样描写,一方面是为了符合历史真实,另一方面是为了借由韦小宝人物形象的塑造达到否定腐败封建社会的目的,而韦小宝不择手段地占有七女以及七女出于各种原因而委身于韦小宝,正是韦小宝形象塑造的一个重要方面。也因此,金庸这样描写并不代表金庸赞同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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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娱乐角度看,七个女性七个故事的多样化描写,无论是韦小宝不择手段的追求、被追求女性的拒绝还是七女之间的拉帮结派、争风吃醋的幽默诙谐化处理,使读者的阅读过程充满了愉悦和欢笑。

此外,娶七个如花似玉、各具特色的太太,在客观上又何尝不是满足了众多男性读者的内心欲望从而产生阅读的兴趣?韦小宝的爱情与婚姻描写究其实质当然是深刻的,但就其表面呈现来说又是非常“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