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3日,尽管上海的街头寒气逼人,冷风飕飕地刮个不停。但上海龙华殡仪馆的门口,还是一早就挤满了为著名表演艺术家孙道临送行的人。

数千影迷手攥白花,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齐聚殡仪馆,与一代“荧屏男神”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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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淡蓝色外套,胸前戴着白菊花的夫人王文娟,在亲人的搀扶下,一脸平静地来到了告别现场。

王文娟也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表演艺术家,夫妻俩在演艺界被称为“神仙眷侣”,是一对感情深厚、璀璨耀眼的模范夫妻。

当她看到丈夫的遗体时,努力平复的心情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喷涌而出,痛不欲生的悲伤之情令人动容。

孙道临是浙江嘉兴嘉善人,1921年出生于北京,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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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年代,他这样的出身可以说是相当地不错,无论物质生活还是精神享受都非常优越。

他在父母的影响下,从小就对文艺充满了浓厚的兴趣,15岁利用课余时间创作的短篇小说,就被发表在校刊上。

17岁那一年,他考入了燕京大学哲学系,刚到学校就加入了剧社,从此与表演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

后来因为战争的影响,燕京大学被迫关闭,无奈辍学的孙道临虽然没有完成学业,但却一直没有停止在表演艺术上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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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他当过导演、编剧、演员,在演艺界可以说是个全能人才。

20世纪50年代,孙道临凭借《永不消逝的电波》《渡江侦察记》等作品一炮而红,成了家喻户晓的“初代男神”。

在那个没有美颜,化妆技术也很一般的年代,荧幕上展现出来的都是演员最真实的形象。

论外在条件这一块,孙道临具有先天的优势,在荧幕上呈现出来的形象儒雅得体,是当时很多男演员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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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别看孙道临的外形条件,饰演文弱书生堪称一绝,饰演沙场硬汉也是手到擒来毫无压力。

之所以会这样,跟他在演艺事业上的付出不无关系。

拍摄《渡江侦察记》时,他为了演好剧中的侦察连长,亲自下到部队跟侦察连的战士们同吃同住同训练。

所以他在银幕上一亮相,就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简直就是把真实的“侦察连长”搬到了银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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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孙道临在演艺事业上倾心打磨技艺,感情生活上却一直没有动静,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孑然一身。

直到1958年,有次他跟好朋友黄宗江聊天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突然开了窍,冷不防说了一句:“我想结婚了!”

黄宗江跟孙道临是儿时的玩伴,也是同窗好友,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激动不已,甚至还主动请缨当起了媒人。

实际上,他心里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感觉这两个人走到一起,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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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给孙道临介绍的对象,正是自己在总政时的同事王文娟。

王文娟是浙江绍兴嵊县人,比孙道临小5岁,但这一年也已经是奔三的人了,是个妥妥的大龄未婚女青年。

两人都是演艺行业的新生代人物,但是活跃的舞台却不同,孙道临主攻影视表演,王文娟是越剧舞台上的当家花旦。

王文娟的家境不好,12岁就离开了校园,跑到上海跟表姐学习小生。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她又转攻花旦,并在这一行当里搞出了名堂,最终成了越剧“王派花旦”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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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13岁登台献艺,16岁就已经在上海地区小有名气了,成了戏班里面的当家花旦。

在那么多的经典剧目中,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个角色,就是她在《红楼梦》中饰演的“林黛玉”,因此她也被一众戏迷称为“林妹妹”。

按理说,王文娟跟孙道临一样,从各方面来说都不愁找到对象,但为什么30岁了还没有嫁人呢?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

她在姊妹中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学艺出师之后,她觉得自己有责任肩负起妹妹和弟弟的成长问题,所以一直忙着赚钱养家,从来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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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58年,弟弟妹妹都完成了学业,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她身上没有负担了,这才想起来解决个人问题。

为什么说缘分这个东西不好说呢?黄宗江在撮合孙道临和王文娟之前,两人实际上就有过一面之缘。

只不过那个时候,王文娟忙着上台表演,从孙道临身边经过的时候没太注意,但她的身影却深深印在了孙道临的脑海里。

也可以说,孙道临并不是35岁才突然开窍想结婚,而是被王文娟拨动了心中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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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孙道临的母亲还是王文娟的戏迷,做梦都想让王文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你说这样的缘分,他俩要是还走不到一起,那就真的没天理了。

不管怎么说,黄宗江这个大媒人,还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把两个本来牵手的佳偶凑到了一起。

说起这件事,无论孙道临还是王文娟,一直都记着黄宗江的这份情谊。

1962年,两人结束了几年的恋情,共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这一年,孙道临41岁,王文娟36岁,两年后生下了女儿孙庆原,是典型的“晚婚晚育”型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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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给女儿起这样一个名字,也是很巧合的事情。

因为女儿出生的时候,恰好赶上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成功问世,夫妻俩为了纪念这一年重大的历史时刻,给女儿起了这个“庆原”的名字。

两口子的缘分这么大,结婚生子的时间又比较晚,所以相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鸡毛蒜皮的事情会少很多。

但也不是说,夫妻俩结婚之后就没有争执,只不过解决的方法,让人感到甜得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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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简单的例子,王文娟在生活上大大咧咧的,甚至还特别喜欢忘事,前脚刚说过的事,有时候一扭头就忘了。

有一次她吃苹果,说得好好的,吃完苹果就把苹果皮给收拾了,可是扭头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孙道临之前提醒过妻子好几次,这天回家发现又有苹果皮摆在桌面上,随手捡起苹果皮就塞到了妻子的被窝里。

晚上休息的时候,王文娟发现了被窝里的苹果皮,这才想起来又把事给忘了,顿时感觉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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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在生活中发生其他争执的时候也是如此,孙道临从来没有扯着嗓子跟妻子叫板,总是能想出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不失幽默和甜蜜的办法来处理。

所以,孙道临和王文娟在演艺界里,的确是“神仙眷侣”般的模范夫妻。

孙道临和王文娟相伴走过了近半个世纪,共同经历了很多事情,不仅是生活上的良伴,在事业上也是相互成就的亲密战友。

然而,如此近乎完美的伴侣,孙道临却先妻子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得不说是一件颇为遗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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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岁的王文娟,在丈夫告别仪式上发自肺腑地伤心欲绝,也就不难理解了。

2021年8月6日,95岁的王文娟老人因病离世,正如人们说的那样:“林妹妹”和她的“宝哥哥”,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参考资料

人民资讯 《「读嘉人文」孙道临夫人、一代越剧宗师王文娟去世——人民资讯》

解放日报 《暖~见证孙道临王文娟“十八相送”:在上海的温馨足迹丨》